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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臣》第四百二十二章、察士
的確,淮南的戰事消弭了。

 雖然曹叡十分不甘,但也得罷兵歸去雒陽。

 江東大軍退回南淝水依托合肥新舊二城扼守後,兵力並不優勢的他,數次試攻皆無有破局希望後,便不得不接受了滿寵“以壽春城為禦賊吳屏障”的籌畫。

 畢竟,魏國將士一年數征。

 如成軍不久、士卒以東胡部落族眾為主的烏桓突騎。

 自夏初時便從冀州趕來荊州與戰, 後又奔赴千裡至河西鏖戰數月,今再趕來淮南,幾無卸鞍之時。

 厭戰情緒濃厚,勞頓怨言滿腹。

 若再不歸去休整,恐就不是士氣不高那麽簡單了!

 事實上,統領烏桓突騎的牽弘與夏侯獻,都私下上稟給曹叡,聲稱麾下士卒不堪再戰, 不然便誘發嘩變了。

 曹叡對此滿心無奈,但也能理解。

 哪怕是作為天子親軍的、備受魏國厚待的虎豹騎都不免怨言滋生,何況胡虜乎!

 諸多因素下,曹叡唯有順勢而為。

 自罷兵歸去雒陽,將烏桓突騎留在豫州休整、將夏侯霸部轉來揚州歸屬滿寵節製。

 其余如對杓陂入淮口與東淝水入杓陂處以鐵鏈鐵錐橫斷、河床立暗樁;重新修築成德戍守點、當成日後禦吳前哨;加強六安縣一帶的兵馬守禦等等諸事,便由滿寵自籌備罷。

 蓋因下次吳國再來入寇,他便不前來救援了。

 這是滿寵的諫言。

 依著江東用兵的習慣,下次來犯亦會選擇在江水大漲的夏秋之交時。

 滿寵覺得,憑借烏桓突騎的善戰與壽春城之堅固,若僅是守禦的話,他無須雒陽中軍來援亦能確保賊吳無法入淮水。且在他以壽春城作為屏障的籌畫中,本就是誘敵深入,令江東頻頻大動刀兵而空損國力,以待時機成熟再一戰破之。

 是故, 他便諫言此一兩年內, 曹叡都讓雒陽中軍安之若素的在雒陽休整。

 為了減少國庫的損耗、為日後決戰蓄力。

 對於滿寵的軍略, 曹叡無有質疑之處。

 抑或者說, 事到如今,他除了依滿寵之言行事外,已然沒有更好的禦吳之策了。

 此軍情傳到了關中長安,便有了司馬懿眺望秦嶺山脈的舉動。

 以他之智,無需曹叡頒發詔令便能猜測得到,在未來數年內,魏國各州郡都要推行與民休息、修繕甲兵的國策。

 且他還知道,以如今逆蜀佔據了隴右與河西、賊吳奪了合肥新城,天下局勢似是回到了漢中之戰後的三足鼎立......

 真正的三足鼎立!

 差別,不過是逆蜀失荊南而補隴右及河西,且賊吳比先前更強盛了些。

 所以他也在思慮著,實力已然不複以一敵二的魏國,若是迎來類似“襄樊之戰”的鏖戰關中時,是否還有機會重演昔日魏吳聯手戰巴蜀故事?

 以吳主孫權與江東諸臣的秉性,應該會吧?

 如果依子元之言行事的話。

 是的,這個推斷乃他長子司馬師做出來的。

 在得悉淮南戰事時的父子計議中。

 司馬師此番來長安,乃是昔“浮華案”的影響終於過去,他亦仰仗著父輩功勳與自身名氣被廟堂諸公推舉為散騎常侍,在受職的前夕被其母遣來傾聽父輩的訓導與叮囑。

 但司馬懿卻沒有半句叮囑。

 對於這個邁入而立之年的長子, 司馬懿覺得已沒有什麽可耳提面命的了。尤其是他最近還從司馬孚的書信中得悉,長子的發妻夏侯徽“暴斃”,竟是人為!

 是故,自作思慮的他,心中愈發覺得長子之言可行。

 輕輕拍掉積在肩上的薄雪,司馬懿緩步下城牆歸來都督署屋,且讓人召來司馬師,輕聲而謂曰:“子元翌日便歸去雒陽罷。前日所言之事,你自可尋時機諫於天子。事若成,乃你日後得入廟堂決策中樞的進身之階;弗成,亦能彰你忠貞報國之誠,無需顧慮其他。為父這邊,自會為你張勢一二。”

 言罷,不由分說,就揮手讓司馬師退下。

 因為他也打算翌日便親自巡視關中各部的狀況,且還要赴賀蘭山以南。

 在仲冬十一月末時,南匈奴劉豹歸朔方郡安置妥當後,駐守在賀蘭山以南的鄧艾與費曜便聯名作書來,呈上了一個很凶險的計策。

 那時,他以淮南的戰事未見分曉,暫且擱置不做決斷。

 但如今他覺得,此計策值得讓他親自趕赴實地考察一番,好衡量是否能推行的利弊。

 不管怎麽說,若日後逆蜀來犯,必然會率先進軍賀蘭山以南嘛。

 先手圖人,總要比被動守禦好。

 .................

 冀縣雒門聚,盧家別院。

 小溪畔的亭子內,鄭璞正在教導小靖姬習字書,而得了冀縣消息的張苞興衝衝的步入,“子瑾,方才馬幼常遣人來報,稱丞相允我等之請了!不過,日期定在月望之後,且你需先會見一棄逆魏投明的冀州士人。”

 有棄魏之人來奔?

 鄭璞略揚眉,先是糾正了小靖姬的握筆姿勢以及叮囑了一聲好生臨摹後,才起身出來,“幼常兄遣來之人,可攜有文書?”

 “自然是有的。”

 從袖中取出一絹帛遞來,張苞瞥了眼亭內正襟危坐的小靖姬,便壓低了聲音道,“方才我看過了,棄逆魏入我大漢之人,竟是關安國所薦,且讚其有經國之略。”

 呃~

 鄭璞眼眸一亮,生出不少興趣來。

 待接過絹帛細細看罷,卻發現都是關興稱讚之言與丞相囑咐之事,至於那冀州士人嘛....

 連名字都沒有提及。

 但彼趕來冀縣的時間倒是大致確定了。

 快則中旬之初,晚則月望當日,因沿途風雪是否惡劣不定。

 “文容兄,可有興趣與我一同會會那來奔之人否?”

 將絹帛收入袖中,鄭璞昂頭髮問,“彼既從關中而來,必知逆魏治下風物,或能為你日後出戰.....”

 “不了。”

 但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張苞出聲打斷了。

 且還急不可待的轉身離去,以背影扔了下搪塞的理由,“丞相囑你之事,我參合其中反而不好。嗯,我尚有他事,先離去了。”

 亦令鄭璞一時氣結。

 這個妻兄行事是愈發輕脫了。

 在求親上加親的意圖被回絕了以後,原本圍著小靖姬轉的他,便將心思落在了張遵的身上,猶如驟然間想起了作父輩的責任一般。

 今出言搪塞急匆匆離去,亦是趕去教導張遵縱馬使槊的功夫。

 這原本也沒什麽不對。

 但張遵如今騎乘的良駒,原本是鄭璞的坐騎,乃是張苞私下讓張妍做主“贈予”的。

 且得了好處,還不知收斂!

 竟聲稱鄭璞武力不佳,即使日後臨陣了亦不會縱馬廝殺,還不如將坐騎贈給外甥,莫浪費了如此神俊的良駒。更令鄭璞意難平的,乃是嫡子小虎頭對自己不親近,連抱一下都啼哭不止,但張苞抱著的時候卻手舞足蹈的樂呵。

 這叫什麽事!

 閑暇居家了數月的鄭璞,倏然覺得日子有些乏味了.......

 月,十五日盈滿,在西方與日相望也。

 月望乃是指月半十五。

 關興所薦的冀州士人,在月望前一日抵達了冀縣。

 乃是從子午谷亡入漢中郡的魏國屯田小吏,石苞石仲容。

 得悉了消息的鄭璞,趕去冀縣丞相別署內相見,甫一聽聞名字便嘖嘖稱奇:難不成,這位曾在鄴城與長安販鐵求仕之人,竟未被司馬懿所知?

 尤其是石苞容貌姣美、氣宇軒昂,望之便可斷定非等閑之輩。

 莫非,乃是另一個“隱蕃”?

 早就被告知且恭候在屋內的石苞,見鄭璞入內,當即便躬身行禮,“冀州渤海人,原魏屯田小吏石苞石仲容,見過鄭司直。”

 態度十分恭敬。

 沒辦法,如今“疤璞”之名在魏國堪稱如雷貫耳。

 至少對於功業未建的石苞而言,如今的鄭璞乃是他無法望其項背的存在。

 “無須多禮。”

 徑直步至上首入座,鄭璞笑顏潺潺伸手虛扶,“君棄逆魏,不避行途艱辛、不懼殺身之禍來奔,委實乃義士也!且入座。”

 “謝司直。”

 石苞依言直身,唱諾入座。

 而鄭璞的問話旋即而至,“君儀表堂堂,行舉自若,乃非常人也!何在逆魏時,止於屯田小吏?”

 這一問,令石苞滿目悵然。

 出身微末的他弱冠之念便步入仕途,雖才學不缺且輾轉各地汲汲而求,但兜兜轉轉十余年,終不得出頭際遇,其鬱鬱不得志的心酸苦楚,豈是一言兩語能概之?

 沉寂了少時,他方自作訕笑,拱手作答,“苞才疏學淺,德名不顯,既無家世助力,又無貴人提攜,居卑處微乃必然也。今苞棄魏亡奔而來,並非求顯赫之職,乃見冀州桑梓之民徙入關中後苦徭役哀生計,實不忍視之,故而尋機自子午谷入漢中,不與同流合汙也。”

 “善!”

 鄭璞拊掌而讚,“哀民生之多艱兮,長太息以掩涕。君得此言也。”

 言罷,略作沉吟,又繼續說道,“我大漢自丞相開府治事以來,掄才不問家世、不論出身,盡忠益時者必得其位也。嗯......君可知薑伯約否?”

 “回司直,知之。”

 石苞頷首,囅然而笑,“苞入關中京兆數年,常流連於市井中,對大漢諸將皆略有耳聞。”

 “嗯。”

 鄭璞亦頷首,輕聲說道,“伯約初為魏將,後入漢,其才丞相器之,屢委重任、不吝擢拔,已然征西將軍矣!且今留駐河西,督涼州兵事。我大漢現今僅益、涼二州,而伯約督領一州,足可見我大漢用士之風也。君棄逆魏而來,毋庸自疑,且關安國讚君有經國之略,只需奮起盡忠,我大漢必可令君得施胸中才學,得授顯職與揚門楣家聲也!”

 聽得肺腑激昂的石苞,剛想慨然作言,卻被堵在了嗓子裡。

 蓋因言罷的鄭璞,根本不等他作聲便又話鋒一轉,發問道,“君可知楊儀楊威公否?”

 楊儀楊威公?

 漢魏爭鋒以來,此人似是不曾有功績傳揚啊~

 才入關中數年的石苞有些茫然,垂頭好生想了一陣,才如實回道,“回鄭司直,苞交遊不廣,不曾聽聞此人。”

 “楊威公昔乃逆魏荊州主簿,襄樊之戰前奔入我大漢。”

 鄭璞將楊儀入漢後的過往大致說了一遍後,乃作肅容而誡之,“威公此人,署事稱能、才乾絕倫,有功於朝廷北伐,然不修德行,覬覦權位、妄自尊大,多有怨懟之言,今已然被廢為庶人徙邊郡矣!”

 是的,楊儀被論罪徙往汶山郡與廖立作伴了。

 自他被貶歸地方,任職犍為太守後仍不知悔改,怨懟之言不絕,被郡內僚佐告發,上稟於考察官員施政得失的廷尉李嚴。

 李嚴與他可沒有什麽交集,更不會念及他昔日苦勞。

 得聞後,令人察得事情屬實後,乃上表天子劉禪,與朝中諸公共議依律將之廢為庶民、舉家徙去汶山郡了。

 而身在隴右的鄭璞得知此事,緣由乃後繼的犍為太守,恰好是他兄長鄭彥......

 “我大漢知人善用、用人不疑,但犯法怠慢者雖親必罰。君若被朝廷授職任事,當奉公守法、修德積善,日後得顯於時,亦需以楊威公為戒。”

 說完楊儀之事,鄭璞語氣殷殷而謂之。

 完全忘了他自己便是性情剛愎、睚眥必報,素不以德著稱之人。

 不過, 這對敲打石苞無礙。

 當鄭璞話語甫一落下,石苞當即神情一凜。

 連忙起身作禮,音容激越而道,“司直訓誨,苞銘記於心,日後不敢有忘!若朝廷不以苞愚鈍授予官職,苞任職必勤勉篤行、修身養德,絕不作無智之舉貽笑大方。”

 “善!”

 鄭璞頷首而笑,按手讓他就坐,“無須如此,且座,且座。我不過就事論事罷了,無有疑君品德之意。且觀君儀表,可得正氣凜然之讚,絕非德薄之人。”

 客套了幾句,他才斂容捋胡,也終於到了察其才問其能的步驟。

 問曰:

 “今四海分崩,呈三足鼎立之勢。逆魏擁天下富庶之地,人口密集、物產豐饒,而我大漢僅據地二州、民少且物寡,實乃敵我懸殊也。君舊時在逆魏,足跡多歷他方,不知可有裨益我大漢之策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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