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恆山劍派掌門信物---黑玉指環會戴在自己手上,可齊桓這時候已經沒有時間去追究其中原因。
歷經百年風雨的樓梯被踩得咯吱咯吱亂響,本門兩位叛徒已經下樓來搜尋掌門人信物。
作為新任掌門,齊桓鏟除叛逆、光大門楣,責無旁貸。
可他心裡實在是沒底。
雖說已經掌握了本門中級劍法的精髓,也修習了本門內功和輕功,但他並沒有實戰經驗。
前幾天擊斃二師兄李克廝只是偷襲成功,並沒有真正交手。現在他要面對的卻是恆山劍派真正的弟子,是修習本派劍法多年的高手,輸贏難下定論。
換句話說,不知死的是誰。
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再猶豫,兩名叛徒已經一間一間石室挨著搜過來了。
聽著兩個叛徒又是無休止的一輪亂砸亂翻,齊桓再也忍不住,緊緊握著劍柄就竄了出去。
“咦……怎麽是你?小師弟,你躲在這裡做什麽?”
他才一出現立刻就被大師兄發現,後者立即便瞪著眼睛詢問,滿臉驚訝。
“是誰?”
所謂的師叔聽見詢問聲立即便探出頭查看。
這叛徒大概四十來歲年紀,長條臉,面色蒼白,五官也算得上英俊,可他一臉的陰鬱,叫人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師叔,他是本門的小師弟,入門不過才一年。”
吳岩急忙扭頭回話,一臉媚笑,奴顏卑骨。
“噢……”
叛徒師叔死死盯著齊桓看了幾眼,估摸著是被他的顏值驚豔到了……
男人,也能好看成這樣兒麽?
不過,一個男人,又沒什麽高深武功,師叔並不是很感興趣,一扭頭又鑽進屋子搜尋寶貝去了。
“大師兄……你怎麽自己回來了……師傅呢……其余師兄呢……他又是誰……你們在找什麽???”
齊桓明知故問。
大師兄盯著齊桓皺眉不語:
前幾日馬博子那小子不肯隨眾人改投師門,李克廝不是一路追殺下去,難道他二人竟然沒有回恆山?
不應該的啊,馬博子和小師弟最親密不過,怎麽可能不回來找他?
吳岩疑慮重重,皺眉就問齊桓:“你沒見過五師兄和二師兄麽?”
“噢……見了啊。”
齊桓笑嘻嘻回答。
“見了?”吳岩更加驚訝:“他們去哪兒了?”
“那不是麽?”
齊桓隨手指了指他身後,吳岩立即回頭去看。
輕飄飄一劍掠過,柔如春風。
吳岩連驚訝都來不及,隻感覺喉頭一陣劇痛,疼得他想張嘴大喊,卻再也叫不出一點兒聲音。眼前一道血光彌漫,噴在百年的木欄上,一片斑駁的鮮紅,很是肮髒。
“呃……”
吳岩一頭栽倒,抽搐了幾下再沒了聲息。
聽見外頭動靜不對,叛逆師叔急忙竄出來查看,見了眼前一幕頓時大吃一驚。
不過他也只是稍微愣了一瞬,隨即竟然開口獰笑道:“好小子,夠狠的,很合我的胃口……”
“本門叛逆,死有余辜。”
齊桓冷冷望了他一眼,足尖輕點,身子輕飄飄向後方飄出一丈多遠,他先求自保為上。
“咦……你……會輕功?居然還是本門的烽煙功?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見了齊桓輕靈飄逸的身法,叛逆師叔頓時大吃一驚,隨即貪婪之念狂湧。
恆山劍派雖以劍法馳名,但內功與輕功心法同樣是博采眾家之長,輕靈飄逸,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功夫。
他當年蒙師傅傳授了不少精妙劍法,但師傅早就瞧出他內心不純,因此並沒有傳授他內功與輕功。
正因為如此,他對恆山劍派的功夫更加眼熱。雖說後來被趕下山後也費盡心機偷學了別派內功輕功,可一經比較高下立判,他對本門高深武學越發豔慕,垂涎三尺。
見到齊桓身法瀟灑飄逸,他自然一眼認出這是本門的烽煙功,當下就紅了眼,對齊桓的來歷更是萬分驚異:
隨著前輩高手紛紛謝世,恆山劍派眾多精妙武學也一同跟著湮滅。白皂石雖然自稱恆山掌門卻並未掌握本派高深武學,這小子的烽煙功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是誰,你說我是誰?”
齊桓冷笑著抬起手指,他皮膚白皙,戴在無名指上的黑玉指環更顯得晃眼。
“黑玉指環?!你從哪裡弄來的,你不配戴它,給我!”
一看見掌門信物,他更是貪心大動,再也無法抑製,腦子一熱,大吼了一聲縱身躍過來就要憑借武力搶奪。
“好,只要你能抓住我,這掌門指環就給你。”
齊桓輕蔑地說道,一邊急忙催動內力,把輕功發揮到了極致。
烽煙功不愧是江湖中最上等的輕功身法。齊桓足不沾地般在方寸之間輾轉騰挪,身形快得如同風中的一縷青煙,飄渺虛幻,那叛徒竟然連他一片衣角也碰不到。
齊桓這時候越來越有自信:
當他莫名其妙戴上那一枚黑玉指環後,便感覺這座巍峨高聳、氣勢磅礴的恆山與他極熟悉,不,不僅是熟悉,簡直是與他血肉相連,密不可分。
他此刻就是恆山的主人,恆山一草一木皆與他息息相通,心心相印。
這感覺太過奇妙,無法言喻。
他,齊桓,就是恆山的主人,護衛恆山尊嚴是他的使命,決不許人侵犯恆山一草一木。
況且和這位恆山劍派叛逆糾纏了不過一時,他卻已然覺察出對方輕功和他相去極遠,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
即使這叛徒劍法再高,他大不了轉身就走,即便隻用一條腿也能穩跑不輸。
想到這裡,齊桓足尖微微一用力,身體斜竄了出去,輕飄飄落在長廊的圍欄上。
此刻正是將近中午時分,豔陽高照。齊桓獨立於圍欄之上,衣袂飄飄,加上他生得又俊美,一眼望去簡直如同仙人般瀟灑飄逸。
那叛徒見齊桓輕功如此高明,更是嫉妒得發狂,當下一劍就刺了過來。
齊桓這時候對自己的輕功身法信心十足,面對這狂怒一劍竟然不閃不避,只等劍風襲至足底,他這才腳踏長劍,借力竄出。
那叛徒見齊桓居然敢如此輕視自己,更是氣得連連冷哼,一柄長劍更加使得如同一般。
齊桓在他瘋子一般的攻擊中,仗著自己輕功卓越,始終不曾還手,只是在一片劍光之中漂移閃躲。
那位師叔一口氣刺出數十劍,每一劍都氣勢非凡,卻劍劍落空,這下把他氣得臉色更白,五官挪位,猙獰異常。
一連躲過數十招劍法,齊桓對這位叛徒的劍法也了然於心。他長笑一聲,腳下一用力,如同一隻大鳥從對手頭頂掠過,遠遠落下。
叛徒師叔挺劍還要進擊,齊桓卻對著他搖頭歎息連連:“算了,你劍法太差,悟性更差,根本就不曾領悟到我恆山劍法的精髓,我不屑和你出手,你這就自斷雙臂,從此不再用劍,我就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