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成為正式用戶後,所有功力自動恢復,而且這些功法和齊桓的聯系似乎還更緊密了一些。
怎麽說呢,原來的功夫畢竟是借來的,隨時要還回去。現在卻不一樣了,都是自己的,可以“合法”使用,自然會比原來加倍貼合。
至於利息……
現在可不是考慮那些的時候。
就在齊桓心中驚喜的時候,大師兄吳岩也氣喘籲籲追了過來,踩得木梯嘎吱嘎吱一陣搖晃,似乎要踩踏了懸空在半山崖上走廊一樣。
他一面大喘,一面仍舊不忘奉承那位來歷不明的師叔:
“師叔,您這身輕功果然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功夫,我就是累死也追不上……”
他這番奉承卻全落到了空處,這位不知哪裡鑽出來的師叔正忙著翻箱倒櫃尋找師傅的劍譜呢。
只聽樓上木頭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恐怕是他什麽也沒尋見,正拿屋子裡的家具撒氣。
齊桓緊貼在石壁上,側耳細聽樓上的動靜兒,恨得他牙根兒癢癢。
這是哪裡來的強盜,師傅遇難和他肯定脫不了乾系!
齊桓死死握緊劍柄,恨不得跳上去先解決了這兩個大叛徒。
可這位師叔武功應該不低,至少是六品或者是七品,甚至有可能是五品也說不定,他對自己的功夫卻心裡沒底,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能算是幾品高手。
一般來講,七至九品只能算是江湖中的三流高手,資質尋常的武者至少要勤修苦練十數年甚至二、三十年才能達到七品境界。
四至六品高手已經算是二流高手,有資格在江湖爭名奪利,大部分小幫派的幫主、掌門都在這一境界。尋常武者要勤修不輟,耗費數十年甚至一輩子或許能到此境界。
至於三品至一品高手全然可以在江湖縱橫,武林中一眾知名幫派的首腦至少是三品高手,是江湖中第一流的人物,這一境界是全天下武者的夢想,只可惜天賦一般的武者一生也難以到達此境界……
除非走了大運,服食了天下罕見的靈丹妙藥,抑或是得了什麽能令天地為之變色的神功秘籍。但這概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極其渺茫,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至於一品之上會不會有超一品甚至是武仙之流則難有定論,畢竟武學一道浩如星海,永無止境,只有人想不到沒有人做不到的。
頭頂傳來的劈裡啪啦的拆家聲響之不絕,聽得齊桓心疼肉疼。
畢竟,那都是師傅使用過的東西。這一年裡師傅待他宛如親子,他之所以每天照例收拾師傅的房間,就是期盼著師傅有朝一日能回來,還能如同往常一樣拍拍他的頭,溫言安慰:“莫急,莫急,武學一道永無止境,打好了基礎才能走得更遠……先幫為師揉揉肩膀再說,教了你們這一日,為師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然而,師傅雖好,可他的武功不成。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好人不一定就有好命。
“師叔,您老人家別急,白皂石這家夥武功低微,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套騙人的劍法。依我看,他連給您老人家提鞋也不配呢,您又何必著急尋他的劍譜?”
一片木材破碎的聲音中,吳岩阿諛奉承,聽得齊桓怒火中燒。
畜牲,連師傅也不叫了麽?
白皂石這名字也是你叫的?
齊桓怒氣難抑,緊握著劍就想衝上去拚個你死我活。
然而,才走出兩步他就停住了。
不知道對手武功高低,
就這麽憑一腔怒氣出去和人玩兒命,死了也是白死! “轟隆……”
頭頂傳來沉悶的巨響,似乎真的是在拆家。砸光了木製家具,又開始強拆那些個石床石椅了……
“師叔,您別著急,您武功通神,何苦為白皂石這廝的微末武技上火?”
吳岩果然不要臉,這一番馬屁拍得叫人作嘔。
“你知道個屁,滾一邊兒去!”
這一回馬屁是拍到了馬蹄子上,只聽那位什麽狗屁師叔一聲悶吼:
“你知道個屁!你以為恆山劍派就沒點兒真東西?不過是你那好師傅自己蠢罷了,再說他也不算什麽武者,不過是個炒菜做飯的廚子,當年若不是……哼!”
強盜欲言又止,更加賣力拆起房子來,轟隆聲不絕於耳。
什麽?
廚子?!
齊桓大驚,師傅怎麽是廚子了?
怪不得師傅做的飯那麽好吃……
不對,思路錯了。
齊桓忙又專注於竊聽。
吳岩這個不要臉的也是吃驚不小,忙就問道:“師叔,您老人家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恆山劍派當真是了不起麽,難道它當真有什麽高深的武學?”
吳岩言語聽著很是熱切,齊桓甚至能想得出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叫人極度作嘔的貪婪。
“哼!你知道個屁!恆山劍派當然是有真本事了,不然五虎門能惦記上了?恆山劍派憑一己之力對抗異域高手數百年,從未向中州各大門派求一兵一卒,這才以至於逐年內耗,代代高手凋零……哼……若不是……我也不至於……哼哼……”
登堂入室的盜賊越說越是激憤, 又狂拆了半日也未曾找到他想象中的神妙功法,終於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大喘起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累的。
齊桓越聽越驚訝,難道說恆山劍派果然底蘊深厚麽?
大有可能,信用系統貸給他的幾套功夫師傅就不會,那可都是恆山派的功法!
“喂,你小子見沒見過你師傅手上帶過指環什麽的?”
強盜喘了一陣,突然開口問吳岩。
“啊……”
吳岩愣了愣,想了半天才回答:“沒有啊……沒見過……”
“哼,廢物!”
強盜大怒,隨即就聽見吳岩啊地一聲大叫,緊接著又聽見一陣亂響,似乎是吳岩被打倒在地上,壓碎了不少破木料。
“活該!”
齊桓心裡一陣痛快,不由得也仔細想了半天:師傅手指纖細修長,皮膚白皙,他還一度以為練劍的人就該長那樣一雙手,誰知竟然不是。
雖說師傅手形甚好,可也從未見他戴過什麽指環,那不是女人才戴的東西麽?
“啊……師叔……我……我從來沒見師傅戴過什麽指環啊……是什麽樣式的……或許我見過……?”
吳岩從地上爬了起來,幽怨無比地打聽,聲音誠惶誠恐,好像一條被主子打了的狗。
“黑色的,通體墨黑,黑玉指環!”
強盜冷冷回答。
“啊……沒有……從沒有見過……”
吳岩這條狗嗚咽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