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諾曼詢問,托尼看向了自己的身下。
他坐在迷宮牆體上的洞中。
這是他親手打開的,一個圓形的洞口。
“為什麽,這些洞口,無頭女人會直接忽略掉?”托尼站起身,眼睛亮亮的。
這一刻,諾曼終於知道,什麽叫做智慧的光芒。
如果,托尼是一名真正的巫師,他一定會成為一個可怕的存在。
他的智慧和冷靜,遠超常人。
至少,諾曼自認為,現階段的自己,絕對沒有托尼聰明。
他自然知道,托尼的意思。
他們目前尋找到的三個洞口,也許並不是連貫的。
但存在三個,這裡就一定會存在四個、五個。
這些洞口的最終目的地或者某一個洞口,就是女人頭顱的所在地。
所以,在這個迷宮中,女人會自動忽略掉這些洞口。
諾曼:“你在這裡休息,告訴我,用多大的力量敲擊牆壁,才能找到這種洞口。”
托尼聞言,立刻演示了幾遍那種力道的大小。
這是一種,接近普通人極限,卻又遠遠達不到巫師之力覺醒者程度的力量。
諾曼不得不感歎,這個迷宮的設計者,完全針對了巫師學徒,甚至是巫師的盲區。
同樣的,諾曼也意識到了。
自己太過於依賴巫師力量,忘記以一個普通人的基礎進行思考。
巫師的力量遠遠高於普通人,以巫師的力量為依準是沒有錯的,但是卻也會成為一個思考的盲區。
確定了力道的大小,諾曼開始行動。
他的身形,化成殘影,瘋狂在迷宮內不斷穿梭。
巫師絕佳的記憶力,讓他不至於輕易迷路。
當第四個洞口出現的時候,諾曼對於托尼的猜測,也多了幾分把握。
與此同時,在不斷奔走的過程中。
一個迷宮的地圖逐漸在諾曼的大腦中形成。
第五個,第六個,第七個出現之後,諾曼終於發現了一個規律。
這個迷宮,實際上,是一個圓形。
而每一個洞口,都是保持著一個幾乎相同的間隔,如果將它們連起來,可能會形成一個圓形。
為了應證自己的猜測,諾曼刻意忽略了幾道牆壁,直接在自己認為差不多間隔的牆壁中尋找。
當順利找到第八個洞口的時候,諾曼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第九個、第十個、第十一個、第十二個,而托尼坐著的,赫然是第十三個。
他們猜對了,也猜錯了。
對的是,他們所說的洞口是破局的關鍵;說錯的是,女人的頭顱沒有在任何一個洞口之中。
就在諾曼將第十二個洞口敲出來的時候。
迷宮開始出現了緩慢的移動。
幸好,諾曼記憶力足夠強,速度足夠快。
在托尼被移動到別的地方的時候,諾曼已經找到了他!
整座迷宮,都在移動。
每一道牆都在移動,並不是單純的按照固定的順序移動,而是交錯的移動。
就好好像,一個互相交錯的齒輪組合。
“啊……”一聲尖銳側耳的女人尖叫聲響起。
那個聲音中,帶著痛苦、悲哀、憤怒、瘋狂種種情緒。
諾曼和托尼相互看了一眼,女人找到自己的頭顱了。
就在念頭升起的瞬間,他們忽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一個女人,無聲無息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那個女人一頭金長發,白淨的臉上,淌著兩行血淚,白淨的脖子上,有一個明顯的鮮紅斷口。
看衣服,不是那個無頭女人是誰?
兩人同時緊繃身體,看著眼前的女人。
一雙痛苦的眼神映入兩人的眼簾。
也許不知道這個女人經歷了怎樣的痛苦,但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兩人心中莫名冒出一股心酸之意。
就在這種情緒生成的瞬間,諾曼便立刻驚醒,擺脫了情緒的操控。
但托尼,沒有任何的反應,雙眼看向女人,布滿了同情之色。
他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他們是怎樣籠罩在女人的恐怖下的。
“您好,您想和我們說些什麽?”諾曼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沉默。
女人將注意力投注在諾曼身上,本來痛苦的眼神,漸漸有了神采。
“非常感謝您,將我從痛苦的深淵中拉出來!”出乎諾曼意料,女人非常恭敬朝著諾曼施禮,聲音輕柔悅耳。
光聽聲音,絕對不會將一個恐怖的存在和她產生任何聯系。
女人的理智讓諾曼微微吃驚。
不過,這是一個好現象,相信這個女人,一定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麽?
“你能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麽事情麽?”諾曼問。
“我也不清楚,我叫艾麗婭。我的丈夫貝克,是克勞迪先生公司的一個小主管。半個月前,我們有幸被邀請來克勞迪莊園做客。”女人眼中透露出了痛苦。
“吃過晚飯後,我和貝克還有兒子立頓覺得很困。當我們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分別被關在一個大玻璃房子裡面。”
“大玻璃房子?能跟我具體描述一下麽?”諾曼插話。
“那裡應該是地下室,燈光很明亮,就好像白晝一樣。地面是淡金色的夾層玻璃, 玻璃中畫滿了我看不懂的咒文。”女人努力回憶著。
“我們的玻璃房子,就是建立玻璃上,我們一家三口分別被關在不同的玻璃房子裡。哦,對了,那些玻璃房子的形狀並不一樣。”
“還有……”艾麗婭想起了什麽,眼神中,閃過慌亂,“我隔壁的玻璃房中的女孩,已經死了!”
諾曼:“一共有多少間玻璃房子?”
“多少間?”女人努力回想,“算上我的,好像是十二間,對就是十二間。”
“除了那個女孩,還有別的死者麽?”
“有,還有三個。”女人點頭。
“能不能說說他們的死狀!”諾曼的目的,就是這個。
“那個女孩,她半個身子已經沒有了皮膚和血肉,一半是帶著血漬的骨頭,一半是完整的身體。”女人身體哆嗦著。
說完這句話,她的記憶似乎鮮明了起來,“那個女孩,應該很年輕,很漂亮,她身上的衣服,都是今年最新款。”
“和她隔著的玻璃房,死的是一個大塊頭的強壯男人,他被吊在了房頂上,好像一頭豬一樣懸掛著,他,他身上別縫合了很多巨大的黑線,就好像他是一個碎布娃娃一樣。”
“還有一個男人,他渾身插滿了各種鐵釘,哦,對了,他沒死,只是不停的流血,他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