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切斷人族氣運長龍聯系,數千背著身的虛影頃刻間便煙消雲散。
在金烏的照射之下,數千虛影所在的空中徒留下道道絢麗的七彩雲霞,就好似那千人不是死去,而是化作了天邊的雲彩一般。
悲切的送別之後,在場不少百姓都心神搖曳。
“鐺!鐺!鐺!”
上百乘短程躍進號搖晃著銅鈴徐徐而來,將沉寂給打破。
帝辛終究是沒有再為他的子民們灌輸更多的大道理。
他不能,也不敢抹殺掉他們心底的悲傷。
這是作為人最基本的情緒權利,帝辛不覺得自己適合擅自的逾越。
“建一座墓園吧。”
帝辛沉聲一句。
一旁的黃飛燕有些緊張的看向帝辛,她知道身為人王背負的太多太多,心中憂心他會過度傷感。
“大王,你沒事吧?”
黃飛燕說著,便伸出小手拉住帝辛帝冕的一角,緊緊握在手心。
帝辛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笑著搖頭道:“沒事。”
“件一座墓園,就在王庭前方建。所有為吾人族拋頭顱灑熱血的烈士,都將以國葬進入墓園。
等長途躍進號通車後,統計所有烈士家屬名單,發放烈士證明,以後乘坐長短途躍進號皆無需車票。”
帝辛心中一攬子計劃,卻終究是將這個給忘記了。
好在這個時候想了起來,這讓他有些慶幸。
等以後練氣士學府等開始之後,關於烈士後代的優待政策還要更加完善起來。
想了想,帝辛對著黃飛燕說道:“這件事由製器監與宰相府共同完成,這將是除了長短度躍進號之外,最重要的事情。”
黃飛燕肅穆的點頭道:“臣遵王令!”
她不是一個短視的人,在帝辛提出這些之後,瞬間便聯想到很多。
帝辛擺了擺手,迎著所有人的目光,他表情逐漸平複下來,走到街頭那個大鈴鐺之處,狠狠一搖道:“躍進號,前進!!”
“嗷嗚嗚嗚嗚……”
上百獅吼獸在駕駛員的駕乘下,齊齊發出一道嘶吼。
像是挽歌,又像是鬥志勃發的戰士。
短途躍進號終於正式運行起來,第一批車票也隨同王庭每月配給給分發下去。
而剛剛祭拜送別了兩千英靈的蓮城。
穆青一雙冷眉帶著深深寒意,對著數百門派之人冷聲道:“吾等皆在祭拜吾族將士英靈,爾等為何不拜?”
他的聲音如同暮鼓晨鍾一般,沉悶,卻振聾發聵。
夾雜著法力的聲波筆直衝入在場數百門派掌教主事之人的耳朵之中。
“噗!”
不少實力不算高深的門派之人頓時便受傷吐血,一個個目光駭然的看向突然出手的穆青。
一位掌教模樣的天仙修士站出身來,他對著穆青拱了拱手道:“穆大人,這是汝等人族王庭英靈祭拜,吾等祭拜,不合適吧?”
“怎麽,你等便不是吾人族之人?”
穆青怒極而笑,他冷冽的對著這位掌教問道。
掌教面色帶著一絲淡然道:“吾等都是方外之人,已不沾塵世久矣。如今來此蓮城也只是為了招收一些門徒弟子,助其踏上修行路罷了。”
“方外之人?”
穆青神色似乎有些好奇,他問道:“不知仙長是那處宗門?”
天仙掌教稽首道:“貧道為五雷宮當世掌門人春陽子。”
一旁風林神色莫名,他沉吟道:“五雷宮?不知與那天庭雷部五雷院有何關聯?難道是五雷院道統?”
春陽子點了點頭道:“將軍好眼力,吾五雷宮正是天庭雷部道統。”
風林聞言邪魅一笑,也不做聲。
“好!好!好!”
穆青這時連呼三聲,笑著拍手道:“也是,汝為天庭雷部道統,方外之人,如何需要拜祭吾人族英靈。
不過既然非吾人族,卻不與王庭報備,肆意掠奪吾族之人所謂修行。
更是堂而皇之的站在吾族三皇五帝以來打下的土地基業!”
穆青抱著刀向著那天仙修士緩步走去,一步一字道:“非吾人族,如何敢站在兩千英靈之前。
你,真該死啊!”
穆青雙眼之中充斥著狠辣之色,靈識將這春陽子層層封鎖,長刀凝聚著無上威視,濃鬱的靈元凝固刀上,道道神韻帶著殺伐之氣便向春陽子斬殺而去。
春陽子包括他身後數百門派掌教主事等都大驚失色,沒想到這穆青果真是個直來直往的主,如今談也未談,便只因為沒有拜祭那兩千戰死之鬼,便對一教掌教痛下殺手。
春陽子驚呼一聲道:“穆大人,你……”
“哢嚓!!”
春陽子甚至來不及將話說完,面對天仙巔峰實力的穆青根本無從阻擋,加之未有想過穆青會突然出手,便直接被生生砍下了大好頭顱。
一把接過春陽子的頭顱,看著他還未閉眼的雙目,將她頭顱提至與之對視。
穆青淡聲道:“你非人族,吾擊殺闖入人族領地的異族,此事天經地義。”
說完這話,穆青瞧著那春陽子體內真靈似乎想要脫殼而出,一刀將之肉身直接斬成碎末。
帶著濃厚血煞之氣的長刀,在法力的灌輸下,斬得春陽子真靈哀嚎不止。
將春陽子頭顱隨手丟給一位千戶道:“將此頭顱,防止於英靈墓碑之下,永世鎮壓!”
“諾!!”
千戶轟然領命,將春陽子的頭顱提著頭髮在半空搖擺。
扔出頭顱之後,穆青一手將春陽子真靈拘縛,而後對著目光驚恐憤怒不一的眾多門派掌教微微一笑,轉過身對著風林道:“一尊天仙真靈,應該夠資格入你霧海了吧?”
風林哈哈狂笑幾聲,展開血色霧海對著穆青道:“且來。”
穆青向著風林將哀嚎不已的春陽子真靈拋去。
下一刻,真靈便被納入到霧海之中,永世不得脫困了。
做完這一切,穆青看向伯符道:“伯符上師,可知這五雷宮駐地?”
“大人,五雷宮駐地便在吾弈劍門駐地不遠處,門人弟子亦有千人。”
伯符對著穆青拱了拱手,他心裡在穆青開口之際就已經明白。
這春陽子也是不知死活,這時捕盜司會同凶甲,如此凶威之下,居然還敢反駁甚至在剛剛祭拜完英靈之後就說出是方外之人的話。還擺著一副門派道統的高傲。
“你不死誰死呢?”
伯符心中嗤笑一聲,對這春陽子之死沒有任何一絲悲傷唇亡齒寒的情緒。
“千人呢?”
風林驚訝一聲,他邪魅笑道:“如此門庭都有千人之眾,看來也沒少行強行擄人修行之事啊。”
他這時似乎與穆青格外的有默契,淡聲道:“不若便辛苦伯符上師,帶門下弟子加三千凶甲兩千捕盜司,一齊將那五雷宮鏟除如何?”
穆青也是一臉期待的看向伯符,畢竟與王庭一起鏟除兩禪寺,還可以說是王庭裹挾,但如今大庭廣眾之下,若是伯符表現的有半分存留,必將遭受穆青與風林的雷霆打擊。
此時伯符也是光棍的很,反正已經賣身給了王庭,此時去消滅一個區區五雷宮,說不得還能得到不少資源。
兩禪寺打的太過慘烈,什麽好的資源都沒有留下。
已經打定主意跟著捕盜司混的他當即說道:“穆大人,風將軍,且等待片刻!”
說完他便出列,帶著人馬在數百門派掌教主事之人注視的目光中飛速離去。
隨著弈劍門的離去,場中再次歸於沉寂。
只不過眾人本來就不斷下沉的心,此時更是跌落進了谷底一般。
殺鐵劍堂問鼎門就算了,是因為他們南城大戰死傷無辜。
殺兩禪寺是因為姚景。
如今更是當著所有門派的面,派人去滅五雷宮的道統,是因為不祭拜人族英靈!
更大的原因他們這時如何還看不怎麽出來,因為他們獨立於王庭之外,這才是真正的危機本身。
一時間不少掌教都心思各異,大教道統當然憤怒,但也有如弈劍門一般,只是散修創立門派。
相對這些門派來說,其實就算靠向王庭也並不是不能接受的局面,畢竟他們始終還是人。
想做到方外之人,談何容易?
除非似玄都一般,早早投身人教,地位崇高實力強大。
可就算如此也免不了被人王打成人奸,如今更是被人族所棄,人教廟宇中都不敢擺放玄都的塑像。
穆青也不著急,他與風林二人不時的在前方對著數百門派之人指指點點,評頭論足之味十足。
數百門派不是沒有實力高強如真仙者,但具是不敢妄動。
就如穆青所說,他們站立的地方,是人族。
若是今天反抗這捕盜司,明天王庭的大軍必然就會踏破山門,便如那兩禪寺一般,沒有意外。
門派好似超然於人族,但必須依靠人族生存,出了人族在洪荒之中他們連個屁都不算。
別說門派道統,超然了,能不能生存下去會不會第二天就被洪荒他族給滅了。
如今洪荒還未破碎,金仙在整個洪荒都不敢說橫行,人族能夠屹立除了大氣運也是火雲洞與大教的威懾,加之不少族群也不傻,知道人族那些大能者可以自己玩,你來搶食吃,絕對滅了你。
等了大致一個時辰左右。城中爆發而出的陣陣靈元緩緩歸於平靜。
穆青就看到伯符便帶著數千浴血的三方聯軍歸來。
伯符一臉肅然的對著穆青與風林拱了拱手道:“穆大人風將軍,五雷宮道統已滅!”
穆青卻是皺了皺眉頭,看向被大軍押解著的一乾身穿道袍的女子,冷聲道:“那群女子是怎麽回事?”
伯符呵呵一笑道:“大人,這些女子都是五雷宮女眷以及門人。”
聽到這話,穆青手中長刀狠狠擲地,轟然爆發出一聲巨響,他寒著臉說道:“伯符上師是修行路上寂寞了?吾說過要滅掉五雷宮道統,需要吾詳細的給你講解一遍該如何滅嗎?”
伯符漲紅著臉,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說。
風林在一旁呵呵笑著,目光滿是揶揄之色。
這門派修仙問道之人,還說不入紅塵,這滿滿的紅塵味就想侵蝕大商官員了。
穆青搖了搖頭道:“不管你弈劍門有何想法,仁慈憐憫還是其他,但吾說五雷宮滅,那便必須滅的乾乾淨淨!”
看著穆青那張頗有些年輕的臉,平淡的話語帶著一摸徹骨的狠辣,不由得讓所有門派之人都心中一寒。
伯符悶著頭也不言語,甚至沒有動用法力,手持著寶劍便將一位面容嬌美的五雷宮女子給劈成兩半,寶劍自帶毀滅效果,劍過之處生機全然斷絕。
禍不及女眷?可能嗎?
妖族進攻人族領地之時, 會覺得是女眷便不吃嗎?
伯符率先動手,弈劍門所屬皆是互相對視一眼,便持劍跟上,一頓亂殺,數百女子便化作紅粉枯骨。
待這一切處理完成,穆青手中徒然出現一遝大商時報。
將時報讓伯符分發給在場所有門派之人。
看著他們閱讀的模樣,穆青淡聲說道:“看仔細了,吾大商時報分列天地門派三榜。
天榜地榜實力強勁者居之。
終於門派榜,隻取前十!”
頓了頓,穆青笑著說道:“如今諸位只是開始,今日簽下字押,所屬門派便有晉升前十門派資格。
若是不簽,今日便別想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