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聞言頓時心中一緊,面色有些難看。
西岐這些年埋頭髮展越發強盛,但殷商總歸是人族正統,人皇不存的年代也是人王尊位。
姬昌此時並不知曉量劫的到來,也無從得知數年之後闡教便會全力支持他。
若是能夠得到像闡教這類與人族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大教支持,西岐成事的可能性非常高。
人王帝辛,真是壞他好事!
姬昌心中一片惱怒,急忙道:“雲中子仙師,您定是與我那一百子有緣的,只是那殷商人王太過可恨了!”
“如今我等欲要入朝歌朝覲,上仙不若隨我同往朝歌,待小侯尋回我那孩子,上仙再收他為徒如何?”
這可是聖人弟子,此時若是放手,也不知道西岐什麽時候才會有希望,姬昌連忙出言挽留。
該死的人王帝辛,著實可恨!
“便如此…也好…”
雲中子面帶猶豫,還是應答下來。
心中想著,算是搭上這姬昌。
他命中注定的擋劫之人,居然算錯了時間,晚來了燕山便被帝辛帶走。
雲中子細細琢磨,很快想通了,恐怕是自家老師口中的帝辛背後的人族護法大能,這大能直接出手遮蔽了天機,這才導致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感應到擋劫人出世。
在著量劫之中還能遮蔽他堂堂大羅初期的感應,此人實力絕對勝他數倍。
自己絕不是此人對手,如此也便不好強行討要。
但如果是人族中最大諸侯王出手,不是練氣士也不是其它洪荒生靈,那便是人族內部事宜,想來這大能也不會下場。
這也是雲中子的考量所在。
……
在雲中子與姬昌碰面之際。
此時,五萬禁軍已經初簇擁著帝辛來到冀州城百裡之外。
隔著百裡,便能看到城頭之上人影攢動,其中甚至還有一些練氣士存在,不過帝辛並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而是目光深邃的越過城頭。
那裡,正在城中。
準確的說是冀州候府的位置,那裡面,可是有著一隻千年的狐狸。一隻生活在軒轅塚中的狐狸。
說來殷商也是軒轅一脈,這狐狸雖然不是軒轅一脈,但殷商與這狐狸相互之間確實因果不淺。
區區冀州,帝辛從來沒放在眼裡,甚至就連冀州候蘇護,如果不是大教許下好處,也不會造反起事,這注定是一場不可能成功的起義,卻也是點燃的第一把火。
就要附身妲己了,準備霍亂朝綱了?
當真是期待呢。
想到此處,帝辛面上掛起一絲笑意。
候府之中。
附身於妲己身上的九尾妖狐正在瑟瑟發抖,她偷瞄了一眼身前散發著五色神光的身影,又急忙回轉目光,咽了口口水,不確定的問道:
“上…上仙,尋小妖所為何事?”
“你附身此女,所謂何事?”
孔宣的目光流轉,他早就看出九尾狐的跟腳,很明顯有媧皇宮的道韻,所以才會前來問詢。
女媧與鳳族關系緊密,上古三族大戰之後,女媧便庇護了不少鳳族。
不然他也不會僅僅是發問了,面對這等小妖直接一道神光刷下便灰飛煙滅了。
“小妖…小妖是受女媧娘娘聖令而來。
上仙且放心,小妖並非是要對人王不利。”
妲己低聲喃喃回應。
孔宣聞言點了點頭,想想也對,人王為人道氣運所護,
女媧身為人族之母,怎可能加害自己的孩子。估計是派來相助人王的。 孔宣想到這裡,便收起身上神光,轉眼消失無蹤。
冀州高聳的城頭之上。
蘇護一臉漠然的看著百裡外緩緩行來的鋒線。
他的身側站著數十位天仙之上的練氣士,一個個都將目光望向遠行而來的大軍。
大商千萬兵甲,精銳之士大多跟隨著太師聞仲前去征北海,這五萬禁軍不過是護衛朝歌王庭的一部而已。
而僅是這一部,其中地仙天仙便不知凡幾,真仙也有,如此偏師一軍,卻讓人驚心動魄。
一道道冷冽的凜然的氣息撲面而來。
整個冀州城三十萬將士嚴陣以待,雖人數眾多,但達到地仙修為的都沒有多少。
蘇護身旁一位真仙練氣士對著蘇護做了一輯,淡然道:“侯爺大可放心,此戰我等也會盡力,此戰必不能讓得那人王勝的輕松,也讓天下諸侯知曉侯爺的意志實力。
那人王只要還顧及諸侯,便不敢對侯爺如何。”
蘇護點了點頭,這些道理他是知道的,正因為無所顧忌,他的心態還算輕松。
只是看到這殷商如此強盛的兵鋒,面色也不算好看,人族正統的地位給了殷商太多的好處了。
三頭蛟龍拖著龍攆緩緩而來,黃飛燕抱劍侍立一邊。
龍攆後是一排排飽含炙熱殺氣的大商軍伍,他們的目光掃過城頭, 帶給城上守軍極大的生理壓力。
成為人族正統,殷商便承擔起護衛人族的責任,與北海鬼方,與一些妖族部落,與凶獸搏鬥,練就的無邊殺氣,不是這些被保護的諸侯手下甲士所能承受的。
龍攆之上,大商人王帝辛端坐其上,周邊卷起陣陣飄渺雲霧金光。
他雖然只是相當於地仙的準神實力,但是作為人王溝通人族氣運,這點異像不算什麽。
帝辛俯視著整座冀州城,一道道有若雷霆的聲音伴隨著他的開口而緩緩炸響。
“冀州候蘇護,背棄人族行刺人王,你,可知罪!”
洪亮如雷霆般的聲音瞬間便炸響,整座冀州城都為之一靜。
不少底層百姓和軍士根本就不知道,冀州候居然膽敢行刺人王。
一時間無數人將目光投向蘇護,而跟隨著帝辛的五萬禁軍更是怒氣翻湧,身上殺氣更加沸騰。
一個人族諸侯居然膽敢行刺人王,這在這個社會根本不可想象,這可是謀逆大不敬知罪,絕對是愧對先祖的舉措。
蘇護心中一緊,想不到帝辛一來便直接將了他一軍,守軍士氣徒然下降三分。
蘇護心中千回百轉,他咬牙沉聲大喝道:“大王遇刺臣亦有耳聞,心中百般憤慨!
可短短不過幾日,便聞聽大王禦駕親征冀州的消息,終日惶恐不已。
臣民不過千萬,軍不過數十萬,大王也未曾虧待過冀州,臣怎會做這般謀逆之舉?!
大王,切莫被奸邪蒙蔽,向我人族骨肉互下殺手。此事定有著蹊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