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人打成一團,雖然只是尋常的尋釁鬥毆,甚至沒有一個修煉者參與其中。
但瞬間便吸引到無數人目光的聚集。
場中靠近打鬥地域附近,負責維持秩序的禁軍這時也反應過來。
其中一名領頭的將校威嚴怒喝一聲:“住手!”
一身天仙修為,出口便能成法,短短兩個字頓時將打鬥中的數十人給壓製的動彈不得。
那名被奴隸們圍攻的平民憤憤不平的說道:“將軍,這些低賤的奴隸向小民出手,您應該看到了吧!王庭難道真要縱容奴隸,而拋棄我等不成?”
然而那天仙將校卻並沒有理會他,反倒是走向那名奴隸身邊,渾身打量幾眼,關懷的說道:“你可無恙?”
那名奴隸何時能想到居然會有如此大人物,親身關切自己,激動的說道:“多謝將軍,我,我並無大礙…”
看著這天仙將校的舉動,所有人表情不一。皆是瞪大雙眼,想看看這將校在賣什麽藥。
一個王庭禁軍將領,居然如此關心一名奴隸?
這名將領親手為那奴隸將嘴角的鮮血擦拭而去,轉過頭來。
盯著那名平民說道:“且不論你之行徑,便是汙蔑我大商人王,若不是大王王令不因奴隸之事而言行獲罪。
今日少不得便將你這廝,給身死魂消!”
這將領好似不吐不快一般,看著一臉畏懼的那些平民說道:“在我大商,在朝歌,從來不存在什麽奴隸。
若是你等還是冀州候國也便罷了,我大商人王治下,有其罪者,依罪論處。絕不存在將我人族同胞作為奴隸的大商子民!”
“你等有著本事,鬼方,妖族,等無數異族都能作為奴隸,奴隸同族?簡直可笑!
大王有言,所有子民都應一視同仁,沒有人生下來便是奴隸。
不管你等願不願意,只要在我大商,這些奴隸都將與你等一樣吃飯勞作,修行!與你同一片藍天之下,他們也能娶妻,也能擁有屬於自己的事業!這是我大商!”
天仙將領面色肅然,一股沉重失望之意中透著一股桀驁。
他的話語平淡的落在廣場之上,頓時激起一陣歡呼之聲。場中奴隸無不歡欣鼓舞。
紛紛跪地叩拜,向著祭壇,向著軍營等等不一而足,表達對於人王的崇敬之情。
將領的話語讓人如沐春風,但也如同雷霆一般,在無數平民以及看不清形勢的貴族耳邊炸響。
大商將他們一視同仁。
但是,但是這如何可能?
奴隸自古便是奴隸,難道真的要跟他們一樣是對等的嗎?
不少人心中都產生了疑惑以及憋屈,但他們現在是大商治下之民,根本沒有選擇。
這是無數歲月以來的偏見,怎麽可能輕易的被抹除掉。
“不可能!奴隸怎麽可能會是和我們一般平等的?我等自古以來,奴隸便是私產,無論是祭祀還是生活,都需要奴隸。
難道以後都不需要祭祀了嗎?”
一位平民喃喃自語,冷血至極的話語在他或者這個時期的人族來說顯得理所當然。
天仙將領嗤笑一聲:“我大商亦有祭祀,卻是用異族鮮血,再次可用牲畜,照樣能為人族正統!
我大商遼闊,便隻說王都朝歌,數千萬族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歇。
我大商男兒,皆以從軍與異族拚殺護佑人族為傲。
我大商女子,皆承受家中重擔,以勞作為榮!
我大商老者,
亦會為拖遝大商後腿而暗自神傷。 他們靠自己的雙手,與大王一道建立我浩瀚大商,從沒有覺得需要奴隸方能存活於這洪荒!”
他的話語落下,場中頓時一片寂靜。
廣場之上,所有人都受到巨大心靈的震撼與衝擊。
正在這時,忽然有大隊的禁軍湧入廣場之中,其後便是古樸威儀的龍攆。
龍攆之上,除了一身輕甲不離身的黃飛燕,居中端坐的便是身穿黑色玄鳥帝服的帝辛。
帝辛筆直的端坐其上,英武挺拔,威嚴無上。
帝辛與大批禁軍的入場,威勢頓時籠罩在所有人心頭。
那名負責維持秩序的天仙將領頓時迎上前去,在最前方黃飛虎欣慰的眼神助力下,頓時一個大禮參拜,高聲喝道:“末將參見大王!”
一眾場中維持的禁軍也是齊齊見禮。
最興奮的莫過於廣場之中的奴隸們,他們一個個排山倒海一般直挺挺的跪拜下去。
“參見大王!!”
整個廣場之上的人,不管心中如何不適,也無奈何的參拜下去。
龍攆緩緩停下,帝辛踏空而下來到那將領身前,將其扶起,而後輕聲說道:“眾民免禮。 ”
聲音雖然低垂,卻如同一股和煦的暖風拂過所有人的耳旁,化作一股無形之力,將他們都輕輕抬起身來。
環視場中一圈,帝辛心中不無感歎。
他知道會被抗拒,不管多好的法度,改/革,總是會遇到無盡的阻力,或明或暗。
封神量劫是注定的,聖人意志無可避免。
帝辛其實也只是做一個抉擇,在這些諸侯國子民之中,他優先選擇了更能夠信仰他的奴隸們。
至於平民,當然不會所有人都反感王庭,但肯定不少,帝辛也沒想過一下子就扭轉觀念。
十數年後天下伐商可不是鬧著玩的,不管如何,他短時間肯定拿不了全部人的心。
“你叫什麽名字?”
帝辛看著眼前的天仙將領,溫聲問詢。
大商軍伍千萬,將領不勝枚舉,帝辛還真不能記得所有人。
那將領激動的面色通紅,他挺起胸膛,朗聲道:“回稟我王,末將付青!王庭禁軍第五營營將!”
“不錯!”
帝辛含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滿是讚許。
“是了,這就是大商啊。”
心中喃喃幾聲,帝辛如今半神巔峰的神力位階,神識足有百裡,又怎會聽不剛剛這叫付青的將領說的話。
“我大商,萬民一心,軍士同仇。
是人族正統,保衛萬民之王庭。
如此大商,怎會短短二十多年後便亡了。
大商怎能亡!”
帝辛深吸一口氣,面上帶著微笑,向著祭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