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齋養妖怪 ()”
馬車早已經備好,眾人一同坐進了馬車內,然後馬夫駕馭著馬車,一路向著荊州府駛去。
馬車內坐著妙兒、龜妹和李氏母女,至於孫二姑娘,此時早已經縮入妙兒手中的那把花傘裡了。
原本這把傘是易鵬買的,但是他嫌棄太女氣了,便扔給了妙兒。
反正,現在的妙兒,已經和孫二姑娘成為了閨蜜,這樣倒是可以讓她倆好好親熱親熱。
這一路去荊州府可不近,因為身邊幾乎全是女眷,易鵬不可能讓馬車跑的太快,這樣算下來,他們這一路,至少需要耗費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畢竟,到了晚上,他們是得在沿途的旅店打尖兒休息的。
白天,坐在馬車內趕路的時候,易鵬無聊,便開始一邊欣賞沿途的風景,一邊和眾人吟詩作對,談論詩文。
不過,在座的,要論文學素養,還是李氏和孫二姑娘更勝一籌。
孫二姑娘不方便露面,易鵬能夠交談的對象,便只剩下李氏了。
經過這些天以來的朝夕相處,易鵬對於李氏的情況,也更加了解了。
原來,她是九江一戶書香門第的小姐,不過家境已經開始漸漸衰落,入不敷出了。
因為她夫君李秀才許諾的聘禮豐厚,她父親便把她遠嫁給了李秀才。
原本,李秀才容貌英俊文雅,夫妻倆錦瑟和弦,過得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可惜好景不長,由於自己相公喜歡胡亂說話,以至於招致了殺身之禍,留下了她和女兒兩個孤兒寡母。
在古代,女子是沒有什麽地位的,更何況李氏也是一個柔弱性子,丈夫死後,留下的豐厚家產也被她丈夫那些親戚霸佔了去,使得她走投無路,隻得賣掉女兒求生。
她的想法是,自己是個沒本事的,女兒跟著自己,遲早會餓死,不如送女兒去別人家,興許還有一些活路。
不過幸好,她遇見了易鵬,給了她溫飽,使得她們母女又能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了。
李氏雖然軟弱,但是畢竟曾經生活在書香世家,在文學詩文上的造詣,還是不錯的。
易鵬跟她一起吟詩作對,背誦古今文章,聊著聊著,倒是挺高興的。
就這樣,在談笑聲中,眾人漸漸進入了荊州府境內。
荊州城,又稱江陵城,是因此地在秦破郢後置江陵縣,作為縣城而得名。
其後一千多年裡,江陵作為地名,歷代沿用,故有一城二名。
如今的荊州古城,整座城呈不規則長方形,東西長3.75公裡,南北寬1.2公裡,城垣周長10.5公裡,城內面積4.5平方公裡,城牆現有八座城門,2座門樓,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城了。
荊州城歷史悠久。早在公元前689年楚文王遷都郢後,這裡就是楚國的官船碼頭。
荊州古城分為三層,外面是水城,中間是磚城,裡面是土城。
水城,也就是護城河全長10500米,寬30米,水深4米,西通太湖,東連長湖,與古運河相連。
朱重八時期,為防止城基下陷,洪水泛城,右城腳條石縫中澆灌糯米漿,因而城牆特別堅固。
荊州城牆設有甕城、敵樓、戰屋、炮台、藏兵洞、複城門,防禦體系完備,歷來易守難攻,有“鐵打荊州”之說。
荊州古城不乏美妙佳話。
傳說當年三國蜀將關雲長鎮守荊州,忽遇九位仙女下凡,傳王母娘娘旨意,說荊州刀兵頻仍,民不聊生,欲收回置於神地,不準凡人爭奪。關公忠於其兄劉備,不讓荊州,於是想出一條妙策,
說:“你們在西北,我在東南,各築一城,城周五千步,天黑始,雞鳴止,誰先築好,誰就管理這個地方。”九仙女用衣裙兜土,關公伐蘆葦築城。關公城就,九仙女城差一隅,雞尚未鳴。關公振動雞籠蘆席,公雞啼鳴,九仙女羞愧地上天去了。這就是現在荊州城北門外九女琢的來歷。
又傳說張飛也擔土來幫二哥築城,可是來晚了,便將土倒在東門外,現今人們都把這兩座小山似的土堆叫“張飛一擔土”。
看著眼前這座氣勢雄偉的古城,易鵬不知怎麽的,心中突然豪情萬丈,仿佛又回到了三國時期,那個金戈鐵馬的戰亂年代。
不過,如今的大明王朝雖然內憂外患,但是大體上還算安定,特別是這城防高厚的荊州城內,老百姓生活的一片祥和,繁榮昌盛。
易鵬對於這些猶如清明山河圖一般的古人生活畫卷相當感興趣,因此進城之後,他便下了馬車,漫步在人煙阜盛的荊州城內。
看著四周熱情叫賣的店鋪小攤,已經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人群,易鵬不由微笑道:“不愧是湖廣省第二大城市,這氣派,不是一個小小的夷陵縣城可以比擬的。”
此時的易鵬,風流倜儻,手中拿著一把折扇,腰間懸有玉佩,全身絲綢錦袍,看起來華貴無比,一個翩翩富家少爺。
他瀟灑的打開折扇,一邊搖著扇子,一邊欣賞著四周熱鬧的景象,心中好不愜意。
這時,他突然感覺一個什麽東西向他砸了過來,他抬頭一看,是一張橘子皮。
橘子皮剛好砸中了他的額頭,隨後掉落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陣銀鈴般的女子笑聲從上面傳了過來。
易鵬往上一瞧,原來是紅樓上的一個姑娘。
這姑娘倚靠在閣樓欄杆處,正看著易鵬,一臉癡癡的笑著。
發現易鵬看向她,她不由有些害羞的以手掩面,嬌聲感歎道:“好一個俊俏的小郎君。”
說完,她便雙頰緋紅的逃進了閣樓裡,不見蹤跡了。
空氣中,殘留著少女羞澀的嬌笑聲。
不用想了,這橘子皮,應該便是樓上這少女扔向他的。
都說哪個少女不懷春,對於少女的這般行徑,他倒不覺得被冒犯,反而覺得有趣。
能夠博得美人的青睞,也是一種本事,不是嗎?
看了一眼腳下的橘子皮,他心裡不由想到了古代特有的一件浪漫物品,紅繡球。
據說,古代的女子喜歡站在閣樓上,通過拋繡球的方式選擇自己的夫婿,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現在這情況,像不像古代少女拋繡球呢?
易鵬不由微微一笑,撿起地上的橘子皮,收入了囊中。
他也是個放浪不羈的性子,對於美人的青睞,不可辜負。
收起橘子皮之後,易鵬不由感慨道:“荊州的美人真熱情啊,我剛到,便收到了一件美人饋贈的定情之物,也算是妙哉。”
易鵬正感歎間,迎面走過來一位婆婆,這婆婆主動上來搭話,她對著易鵬笑道:“公子好福氣啊,竟然能夠得到雲煙姑娘的青睞,雲煙姑娘可是這裡的頭牌,賣藝不賣身,到現在還沒有留過客,過過夜呢。”
雲煙姑娘?
某非說的就是剛剛閣樓上的那個少女?
原來那少女是一個青樓女子。
易鵬向著一旁的紅樓看去,見其牌匾上掛著:春香樓三個字。
像這麽春色盎然的名字,不用想便知道,是男人們風流快活的地方。
那婆婆見易鵬向著春香樓看去,以為他想要進去玩耍,婆婆不由笑道:“以老婆子的眼光,雲煙姑娘是對公子有意思的,雲煙姑娘到現在都還沒有接過客,公子不如進去玩一玩,說不定還能買到雲煙姑娘的初夜呢,那公子可就賺到了。”
易鵬笑了笑,沒有搭理這個婆婆,而是從她身旁離開了。
他易鵬沒有逛妓院的習慣,哪怕是給一個女人**。
更何況,他此行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男歡女愛的,直接靠後。
他初來乍到,自然是要先找一個住處了。
很巧的是,在春香樓的旁邊,正好開著一家華麗的大客棧這家客棧裝飾的富麗堂皇,而且又開在繁華的正街上,看樣子財力雄厚啊。
易鵬身上有巨額錢財,自然不願意住一些簡陋的小旅店了,像眼前這家客棧,就相當高端大氣上檔次,符合他的胃口。
他也懶得挑選了,直接來到馬車旁,拉開簾子,對裡面的姑娘們說道:“我發現一家客棧,還不錯,不如今晚便在這裡歇息吧。”
這段時間舟車勞頓,特別是李氏,都沒有好好洗個熱水澡,風塵仆仆的,急需要安頓。
眾女對於住宿的地方倒是不怎麽挑剔,自然同意了易鵬的決定。
於是,一行人便進入了這家奢華的客棧。
不遠處,一個面容斯文,公子打扮的青年盯著易鵬這一行人,雙眼間閃爍著邪惡的念頭,他在妙兒、龜妹等人的身上掃過,不由嘴角一撇,一臉壞笑的說道:“這一行人看著好陌生啊,似乎是外鄉人,而且帶著的竟然全部都是女眷,連個護衛都沒有,這個書生倒真是個肥羊。”
他踢了身旁一個小嘍囉一腳,命令道:“去打聽一下這夥人的來頭,如果沒什麽問題,今晚便拿他們開刀!”
小嘍囉非常懂事,他連連點頭哈腰道:“是的,老大,我這就去打聽。”
說著,小嘍囉便向著客棧走去……
易鵬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當做肥羊盯上了,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乎。
誰是肥羊,誰是屠夫,還說不定呢。
花了幾兩銀子,開了三間上房,易鵬便帶著眾女上樓安頓了下來。
住房,李氏和她的女兒一間,妙兒和龜妹一間,而他自己一間。
原本妙兒和龜妹是要和他一起住的,但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懷疑他有某些不良癖好,他做出了這樣的安排。
回到房間,眾人洗漱了一下之後,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樓吃飯。
就在眾人品嘗著荊州府特有的美味時,酒樓外鑼鼓喧天,響起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易鵬正有些好奇,覺得莫不是外面有什麽雜耍表演時,他有些驚異的發現,酒樓中的食客聽見這些聲音之後,一個個變得唉聲歎氣,有些甚至小聲抱怨道:“這個狗官,又要開始搜刮民脂民膏了!”
什麽情況?
敲鑼打鼓和搜刮民脂民膏,這之間難道還有什麽聯系?
而且,他聽見不少食客的嘴裡罵著“狗官”“狗府台”,看來,他們嘴裡的狗官,指的好像就是這裡的府台大人啊。
這個府台大人的官聲風評,似乎相當的差啊。
他正好奇,這府台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時,一夥衙役闖進了酒樓,其中一個衙役敲了一下手中的銅鑼,說道:“都注意了,明日是府台大人孫兒滿八歲的大喜日子,府台大人要親自給孫兒做壽,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到時候全城百姓,不論貧富,都必須前去赴宴,並且送上賀禮。賀禮的要求已經張貼在全城各大告示欄上,各位可以前去查看。 ”
說罷,他一敲銅鑼,帶著這幫衙役離開了,似乎去下一個地點宣傳了。
衙役們一走,整個酒樓裡的人們全都炸開了鍋,人們紛紛咒罵這個府台貪婪無度,吃人不吐骨頭,是個大大的貪官。
不過,人們也就是過過口癮,罵完之後,食客們也無心吃飯了,全都一窩蜂到門外的告示欄上觀看張貼的告示去了。
易鵬依舊有些不能理解,不過就是一個府台而已,有這麽大的官威嗎?
能夠強迫全城的百姓去給他賀壽?
帶著不解,易鵬也帶著眾女出去查看那個所謂的告示。
告示前圍滿了人,根本擠不進去,不過前方有人正念著告示上的內容,易鵬在一旁聽著告示上的內容,以及四周百姓的熱議,他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個府台大人不簡單啊,一句話概括就是,朝中有人。
如今是嚴嵩父子的天下,而這位嚴大人,嚴府台,正好就是嚴嵩家族中的旁親。
這位府台,還有一個綽號,人稱“閻王爺”,這倒不是誇他如閻王爺一樣秉公執法,而是說他非常貪財吝嗇。
他曾揚言:“誰能讓我白出一紋錢,我叫他一聲祖宗。”
果然,這府台貪婪無度,四處搜刮民脂民膏,只能他拿別人的東西,別人卻休想從他這裡拿走哪怕一文錢,老百姓屢遭騷擾,苦不堪言,都非常痛恨他,暗地裡叫他“吃人的老虎”。
這一次,就是他為了斂財,特意籌辦了一個生日宴會,並且張貼告示,要求全城所有鄉紳百姓必須送賀禮給他孫子祝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