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盜墓賊記吃不記打的貪婪摸樣。
爆破鬼才肆無忌憚的亂用火藥,炸開一道道機關暗門。
趙毅不禁有點後悔,建造瑞獸墓的時候,將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三層銅室與他們現在身處的九龍池中,為做到盡善盡美,大部分人力物力都用在了這裡。
導致墓穴中其他地方的機關,設計的時候思慮不周,才會被他們如此簡單的用蠻力破去。
當初本想著在地下,這些盜墓賊使用火藥還會收斂點,可萬萬沒想盜墓行業人才輩出,居然還有學過爆破的,這下可算是讓他走了眼。
看來以後,一些關鍵位置的防爆破機關,還得精心設計一下。
不過這群盜墓賊,還是小看了使用炸藥後的副作用,也小看了蝴蝶效應帶來的影響。
這些後果,使趙毅看到了,建造瑞獸墓時,他不曾預料到的異變。
瑞獸墓每遇雷雨天氣,都會因雷擊而引動銅室共鳴,從而導致地面輕微震動,雖然幅度不大,但千年的累計,早已超出了趙毅的預料,土質變得異常松散。
再加上與底下的空間形成的共振,對建築的損壞更是巨大。溶洞的結構也沒有往昔那麽堅固。
這次他們的連續爆破之後。
趙毅從系統的視角中,看到一些岩壁上,已經連續出現大量的裂縫,密密麻麻的黑點在其中進進出出。
觀察室中的趙毅隔著屏幕,隻覺得有心無力,只能任由他們在瑞獸墓中任意妄為,並在心中默默的祝福他們,死的愉快。
屏幕中。
現在方如玉一行人的位置,是在他們進來的甬道口不遠處,要想到達另一側的洞口,就必須穿過這淺淺的水池。
張教授聽著那人的描述卻有些遲疑。
這一路下來,那個暗門不是異常隱蔽且機關重重,由此可見造墓者用心良苦,欲置盜墓者與死地。
可現在卻不按常理出牌,出口設置在這麽顯眼的地方,明顯是想吸引來人朝它走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其中要是沒鬼,豬都能上樹。
他看著心意已決的方如玉,滿臉的不容置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心中一歎,不知道這次又要用多少人命去填。
於是在一旁提醒道。
“方老板小心,這門有些詭異,過去的路上要說沒機關,我是不相信的。如果要強渡,可千萬要保護好蔣小姐。”
方如玉也不是剛愎自用的人。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再說張教授可不是愚者,他的建議自己還是要采納的,取長補短才是生存下去的王道。
“我會的,另外你說的也對,我看這門的位置在正對面,說不定就是造墓之人故意安排的,利用人想法中,常有的想維慣性——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誘使我們直直地走過去,觸發溶洞中央處的陷阱。”
說完沉思片刻,接著又道。
“這樣吧!
我們繞過中間,從側面迂回。”
張教授始終憂心忡忡,他覺得這種方法也有失妥當,一路走來死傷慘重,這裡的機關應該不會如此簡單。
不過目前也沒有別的更好的方法,只能如此。
一行人慢慢向一側靠去,可剛走幾步便發覺不對勁,池水越來越深,漸漸沒過膝蓋,腰肢。
不過方如玉沒有發話,眾人也隻好硬著頭皮往裡面硬趟。
隻到教授瞥見燈光下的池水中,
那一抹銀色的光輝一閃而過。 “停”
一聲爆呵之下,眾人紛紛停止動作,閉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驚動了什麽。
他打著電筒,在水中四處追尋那光芒的源頭。
當燈光打在腳下時。
他知道不用在刻意去尋找了,因為一群群銀色的光芒,正圍著水中的眾人打轉。
眯起眼,仔細觀察下,才發現這一種半透明成梭狀的銀色小魚。
魚?
怎麽這麽熟悉?
“不好!
趕緊退出去,這裡有鑽洞魚。”
“什麽”
……
眾人都驚得說不出話,同時不由的菊花也是一緊,連蹬帶遊的急忙向池子中間的高處遊去。
可這樣一來,就又回到了原點。
方如玉盯著池子中央,那條筆直的淺色玉帶,現在更像是通往鬼門關的黃泉路。
只是這條路的另一頭,有自己不得不踏上去的理由。
轉身看著隊伍中自己唯一在乎的養女。
暗暗歎息。
可惜……
隨後眉宇間狠厲之色盡顯無疑。
“看來這條路,已經有人給我們安排好了。”
說著瞧了一眼,猥瑣在最後的苟鈴鈴,眼中寒光一閃。
“這樣,苟鈴鈴你帶人走前面,先走一步,我們在後邊斷後。”
“斷後?後面什麽都沒有,有什麽可斷的。”
苟鈴鈴回頭看了眼黑漆漆的甬道,雖然寂靜的嚇人,但卻空無一物並沒有什麽危險啊!
他是貪財,可不是傻。
這老幫菜,是想讓我去探路送死吧!
聽見他有此疑問,方如玉也不惱怒。
“你來的時候,我答應你的數翻倍。”
苟鈴鈴心中稍微泛起一陣波瀾,可一模兜裡的寶石,還是硬生生壓製住了那一絲悸動。
“我這次賺得差不多了,……”
方老板聽著他的推辭,依然滿面春風,笑得十分和旭。
“兩倍。”
這次他有點遲疑,微微蠕動的嘴唇還是沒有張開。
“關於生死……”
“四倍。”
“老板我現在就去。”
最後一絲矜持的圍牆,被金磚砸倒。
苟鈴鈴也不管後面有沒有人,一馬當先的向前走去。
方如玉對一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跟上。
他自己和朱月則處與隊伍靠後的位置。
眾人排成一排,前一個人踏下去的腳步,剛從水中拔出,後一個人的腳,連忙在原處下落下,亦步亦趨的前行,以免踩中機關。
快走到中央時,他發現水池兩側,與這條玉帶的落差越發巨大,水深更是不見其低。
這個空間的地面,兩側因該分別有用一個巨大的凹陷,將人逼到中間拱起的脊梁上。
突然。
隊伍停止了行進,他一不小心撞在前面的蔣琳的背上。
向前問道:“怎麽停了”
疑問口口相傳,當在傳回方如玉耳中時,是一聲苟鈴鈴的呐喊。
“我好像踩中什麽東西了。”
伴隨著這聲驚懼的尖叫,還有機括的的轉動聲。
哢……哢……
鎖鏈聲也緊跟著響起。
有了前幾次在共鳴腔中的經驗,眾人都自覺捂住耳朵蹲下。
沒有出乎他們的預料,聲波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昂……
一聲仿若龍吟的怒吼聲,從上方降下。
可這次音波的威力,並不是前幾次可以相比的。
氣浪卷積這水霧向下轟下,眾人觸不及防下跪倒在地,雙手本能的撐在地上緩衝重量,可是後腦杓上就像是有一個人,再用力地按壓,不受控制的向下一垂,額頭撞在青石上。
絲絲血跡,在濕潤的石板擴散開來,像極了朵朵綻放的血菊。
至於上面沒過腳踝的水,早已被四散而去的氣浪分來。
從空中看去,池中的水一環環向外擴散,外環的水沿著洞壁越積越高,力量不斷地積蓄,隻到推力消失的那一刻。
再也沒有什麽能夠阻擋,它們對水池的渴望,便帶著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倒卷回來。
而在中央,方如玉等人宛如朝聖跪拜的行者,整齊劃一跪拜著。
只是低下的頭顱分外詭異, 七竅都有血液滲出,因重力下落,帶出道道血痕。
因撞擊而意識模糊眾人,絲毫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洪流。
嘩……轟……
四周席卷而來洪流,在中央的圓心處團聚。
方如玉一行人,被激起的亂流,胡亂拉扯著卷入兩側的凹陷中,早已辨不清東南西北,上下左右。
靠近中心出的苟鈴鈴幾人,直接被浪頭拍暈了過去,隨後不知被退去的池水帶去了哪裡。
方如玉和朱月,蔣琳這些靠後的人倒還好,只是被水流一嗆,便清醒了過來。
感受著浮力,本能的順著它向上遊去。
剛浮出水面。
四處搖擺的燈光中,一抹抹銀灰色光芒,快速遊走並不斷匯聚。
方如玉大驚,扯著嗓子吼道:“大家快上岸!”
眾人也知道這水裡的陰險玩意,是可以要人小命的。
雙臀緊夾著,腦袋高高揚起,紛紛使用狗刨式劃著水,往岸上遊去。
方如玉等人細數了一下人數。
還有八人,剩下人不見了蹤影。
大家連忙在水面上搜索。
他們落腳的水池因地勢獨特,水面很快平複下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或許是苟鈴鈴命不該絕,很快便從水下浮了上來,
“救救我!……”
他看著遠處的點點亮光,大聲呼喊著,可似乎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一絲不祥的預感籠罩在他心頭。
情不自禁的胡思亂想到:這不會是什麽鬼東西在引誘自己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