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看著他們全部進入洞穴,而沒有選擇拿走擺放在眼前的金銀。
暗道:“剩下的財寶可不是那麽好拿的,你們這是在一心求死啊!”
果不其然,方如玉的分兵策略,讓大部分手下一個個在毒蟲的毒螯,尾刺中喪身。不過還是有幾個辛運兒,誤打誤撞的逃過一劫。
系統很貼心的的給了每一個將死之人,一個大大的特寫,好似在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幾乎每個人死的都很有特色。
有的被大量毒蟲咬傷,身中麻痹毒素,四肢軟弱無力,晃晃悠悠跑了幾步,很快便僵直的一頭栽在地上,呼吸衰弱窒息而死,死後張大的嘴,好像還在吞吐氧氣,供養心臟。
有的被毒蟲注入神經毒素,至少外表看上去好像沒有多大痛苦,只是昏迷後躺在地上,呼吸逐漸急促,變得快而淺,不一會胸口也沒了起伏。
他覺得這種死法,算裡面比較痛快的,至少失去意識後,痛苦和生命就都結束了,不用在飽受折磨。
還有的摸樣,簡直是慘不忍睹。
一些毒蟲先將分解酶,注入他們的體內,隨著他們的奔跑,這些分解酶迅速的隨著血液遍布全身,開始先一步,消解他們身體內的器官組織。
中招的人,缺氧的加重,意識逐漸模糊,全身皮膚、嘴唇、指甲處呈現明顯的青紫,血壓下降,瞳孔散大,不久便陷入昏迷狀態,但不會立即死亡,有些身體健壯的還能保持清醒的意識。
那些毒蟲,會用螯牙刺破他們的皮膚,吸食已經被分解酶,消解成膿水的液體。
……
千奇百怪的死法,也算是讓趙毅大開眼界。
只是這樣的福氣,恕他難以消受。
每每看見,毒蟲在屍首內進進出出,他都會不忍直視,要不就掩面跳過這一環節。
直到他們一行人,到‘木’室門口,趙毅才放下舉得酸痛的手,揉了揉,活絡了一下氣血。
當聽見方如玉猜測毒蟲是他故意培育的。
趙毅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屎盆子可不能亂扣,要怪就怪佩琪。”
不過轉念間又想到,前幾個小時還與自己呆在一起的佩佩與琪琪。
兩隻粉嫩的小豬在瑞獸墓建好後,先天的生理缺陷再也藥石難醫,畢竟趙毅的丹術也還只是初級層次。
有時他也在想,是不是這一切真的就是上天安排好的,哪有這麽巧合的事。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為時已晚。
眼角不禁流下幾滴晶瑩的水珠。
看這自己親手放進去的一切,在墓裡腐朽,恍如隔世。
在這種墓主人的心態下,趙毅忽然間發現,這群人變得更加可惡了,沒有得到允許,就在別人家橫衝直撞。
雖說有朱家後人,但也不行。
回想一下,那些噬人的毒蟲,好像也沒有那麽猙獰恐怖,看久了反而有點,在替自己看家護院的的意思。
不過這數量…………嘖嘖……。
遠超當初。
“沒想到當初的毒蟲已經匯聚了這麽多,不過從他們駐扎在地面上的營地來看,沒有多少毒蟲出沒。
這就說明當初,我安放的三層銅室接引天雷鎮壓毒蟲,保護地面免受侵擾,效果還是很面很顯的。”
只是這些年他們是吃什麽存活下來,還繁衍了如此巨大的數量?
趙毅不禁覺得很困惑。
…………
話分兩頭。
屏幕中,破敗腐朽的‘木’室內。
方如玉可不相信墓裡的財富,只有外邊前室中那點,再說既然墓室都有了,那麽傳說中葬有瑞獸也未必是空穴來風,真正的寶藏和丹藥,想必還在墓裡的某一處地方。
“都仔細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通道或者是暗門。”
眾人分散開,仔細的打量著每一個角落。
張教授倒是饒有興趣的來到書架。
因為地熱,與不通風的緣故,室內的空氣反而並沒有很乾燥樣子,書籍的外觀更是破敗不堪。
張教授心中惋惜道。
可惜的是這些書,並沒有經過特殊處理,千年間的氧化,蟲蛀,它們只是虛有其表,完全沒用了。
用手輕輕一碰,稍不留神就會將書頁,碾成飛灰,更談不上翻看封皮,看裡面的內容了。
“可惜!實在可惜!這些東西要是帶出去,可比那些金銀有價值的多。”
悠悠清醒過來的苟鈴鈴,聽見還有比金銀還值錢的東西,身體抖了一個激靈,麻溜的從地上爬起。
“教授,什麽東西這麽值錢。”
張教授看著他的慘白的臉,孱弱的身體,來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似的,這怎麽還是往錢眼裡鑽。
心中不得不對他感到服氣。
不過還是鄙視道:“你個文盲,知識無價知不知道。”
說完便不理他,轉身向另一個書架走去。
隻留下在原地,一屁股臥倒在地罵罵咧咧的苟鈴鈴。
“靠!直接說不值錢不就行了,拽什麽文‘無價’,欺負老子沒上過學啊!”
摸著兜裡的寶貝。
暗道:出去後,換了錢,看我不找個教授暖床,氣死你呀的。
這邊。
方如玉朝墓室深處走去。
他這才發現,他們在門口因為光線的原因,並沒有窺得墓室全貌,裡面原來還別有洞天。
案幾後面是一座石質的屏風,就是他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離近觀察,上面鏤空雕刻著一棵樹的模樣,與外面的血玉珊瑚樹有幾分相似,不過又有點似是而非。
屏風左右各有一條,可容一人出行的通道。
走進通道,映日眼簾的是一個正圓的水池,池壁上萬獸相互嬉戲,物種間適者生存的法則,像是消失了一般。
洞壁上五六米處,精雕細琢著三個龍頭,它們的口中噴湧而出三股水流,形成落泉,像是滋養著池壁上萬獸。
燈光散落在池中的水面,泛起點點銀灰色的光芒,透過微微蕩漾的波紋,萬獸像似活了過來似的,在池壁上穿梭跳躍。
方如玉看著此情此景,感到萬分奇怪。
“這麽高的水流,落在水面怎麽才這點動靜?”
目光前移。
池子中央,親澈見底的水面中,一坨黑色的物體,微微露出水面,它的正上方三股水流,不知怎麽的匯聚成了一股,正好淋澆它的身上,但卻沒有濺起一絲水花。
一個手電筒的光源,終究是有限的。
回頭張望了一番,發現原來牆上用來裝飾的獸頭,竟是一盞盞壁燈,它們的舌頭就是燈芯。
心中不禁歎道:“不容易啊!走了這麽久一盞燈都沒看見,搞得我還以為這造墓的都是瞎子呢!不過這燈的照型可真別致。”
沿著池子外側的走廊, 將燈盞一一點亮。
獸形嘴裡的利齒,擋住火光的散射,留下大片犬牙交錯的暗影,每當有人從它們身前走過,帶動的氣流,將火光吹的左右搖晃,牆壁上的陰影,就會隱隱錯錯的搖擺不定,像是暗藏著猛獸一般。
大量的火光引來屏風外的眾人。
朱月在燈火下的水汽中,看著美輪美奐,宛如瑤池仙境般的後殿。
“叔叔這些燈是?”
方如玉搖搖頭。
“我也是剛進來,牆壁上的燈油都還有,想必也是如同,可燃千年的鮫人油一般的東西。”
朱月似有所悟的點點頭。
目光也轉向水池中央。
張教授看向三股水流的交匯處。
歎道:“巧奪天工!”
一旁的朱月,頓時好奇道:“這有什麽稀奇的,不就是噴泉嗎?”
張教授搖搖頭:“你看那水面,是不是沒有一絲水花?”
朱月這才注意到。
“真的耶!按理說,三股水流撞擊在一起,多少多會有水花濺出,而且又是從那麽高的位置落下,這……”
張教授點點頭,表示認可。
“所以說它巧奪天工,我想獸頭的每一個角度,水流的快慢,大小都是經過精心調節過的。所以才會產生出,流體學中的層流現象,達到這種水落六米,而無聲的場景。”
方如玉側耳聽著,這時他也才反應過來,原來如此。
不過現在可不是科普的時候。
“教授,先不要說這些,快看看中間那個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