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
偷金偷銀,聽說的也不在少數,至於性質輕一些,也有偷部手機,順個雜物什麽的。
而這就不一定有人聽說過偷菜的...
畢竟對於大部分人的認知,一斤白菜青菜,幾角錢幾塊錢,完全沒有動這個念頭的欲望。
近些時間,薑蒜的價格一路飛漲。
至於這背後。
可能有一部分大自然的原因,但看著最近風調雨順的...
不出意外,又是什麽莫名其妙的集團、老板等等...在後面搞炒了起來。
薑蒜對於普通百姓,也不是什麽必需品,影響不大,最多是餐桌上少了幾道菜品。
可是對於種植這些薑蒜的農戶來說,無異於天上掉餡餅。
一畝地,品相好一些,質量優異的成品薑塊。
換了錢財,成千上萬。
就連各種倒賣蔬菜的販子,也齊刷刷的出現在村落裡,熱情洋溢的走進農戶家中,早早預定了,就等這些薑蒜出土。
有的人兜裡有些資本,看見商機就早早抓住。
而有的,一窮二白,心裡也會有其他想法。
……
月明星稀;
估摸著接近凌晨時分。
就連遠處郊區蓋起的新城都逐漸歇了煙火。
而張老漢卻自個提著手電筒,在自家田地裡轉悠起來。
前幾年辣椒價格大漲。
村子裡就有些小人不乾人事,自家沒有趕上時機,眼看著就要錯過了,眼睛紅的,像個鬼一樣...
然後那些小人,就弄了些藥水把別人家的辣椒全給潑了。
一塊地的辣椒報廢。
最後雖然把人給抓了,也報了警,還是一灘稀泥。
那些小人,臉都不要了,也不在乎別人說什麽,至於屁大的點賠償又能讓他們肉疼多會兒?
反而心裡更加順暢了。
最終吃虧的還是那些種辣椒的。
眼看現在薑蒜的這個行情,一天一個樣子,還都是往上面漲的,張老漢是真的不放心。
時不時還有聽說,誰家的地裡又被刨了...
所以張老漢直接就在這家地裡搭起一個小棚子,等這些薑蒜賣出去以前,就直接睡在地裡。
張老漢打著手電筒,沿著地埂轉了一圈。
燈光直射,倒映著的全是嫩綠嫩綠的薑葉。
看著這些地裡的黃金,哪怕凌晨時分冷風呼呼地吹,張老漢心裡也是期待得不行。
而此時;
燈光巡視著土地,遠遠的,雜草叢生的河道裡,傳出不正常的稀疏聲。
張老漢心頭一動,頓時將手電筒照了過去。
隨著強光照來,雜草叢中頓時警惕的冒出一個腦袋。
看到這個場景,“狗*的...”張老漢一聲怒罵。
當即就衝了過去。
而那雜草裡的人也被嚇了一跳,撒腿就跑,只不過因為天黑一腳踩到了水塘裡。
腳底一滑,那人影摔倒在地上。
張老漢連忙跑了過來,風風火火,身上的大衣跑掉了都沒在意。
手電筒一照,看著已經用小鋤頭刨出來的薑塊,那怒火,燒得張老漢直喘粗氣。
那人影還想再跑。
張老漢猛撲上去,直接按倒在地上。
“我不敢了,不敢了,別打了。”
張老漢才不聽他說,手電筒丟到一旁,舉起拳頭就往下招呼著。
那被按倒在地上的人影,
身材挺高,但是瘦弱得很,像一根竹竿。 而張老漢經常勞作,對方怎麽可能會是對手。
頓時被打得鬼哭狼嚎。
.....
夜色裡,黑土地上,燈光掉落一旁。
兩個人影扭打在一起。
吵得的寂靜的夜色裡,一陣喧鬧。
打了半天,打得張老漢氣喘籲籲,滿臉的汗水。
至於被打的人抱著頭,趴在地上,也不嚎叫了,就不停的哭。
嘴裡念叨著:“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聽著中氣十足的哭聲,被打的傷勢倒是沒幾分,更像是心理脆弱,被嚇的。
“狗*的,打得老子手疼。”:張老漢站起身來。
撿起手電筒。
就這麽照射過去,想看清對方的樣子。
嘴裡說道:“看你這模樣,二十多歲,有手有腳的,來偷東西?”
“你奶奶的。”
張老漢不停的罵著,而地上的身影依舊沒有反駁,就抱著頭趴在地上不停的哭。
哭得稀裡嘩啦,淚水打濕了黃土,整張臉上狼狽不堪。
“現在你要臉了?”
“偷的時候,怎麽不記得自己有張臉?”
“嗯?”
“等老子報警,讓你爹娘老子來看看你這個鬼模樣。”
“看看你這張臉,往哪裡放?”
聽到張老漢的威脅,那地上的身影終於有了動靜。
懇求道:“求求你不要報警。”
“我可以賠你。”
張老漢打著電筒輕蔑的打量著他:“看看你那個鬼樣子。”
“那個垃圾堆裡出來的?”
“還賠我?”
“你拿什麽賠?”
那人依舊在懇求:“我可以以後賠你, 可以先打借條。”
“打借條?我呸!”
那人抱著頭,滿臉慘白,搖頭晃腦,驚恐的瞪大雙眼。
看著張老漢拿出手機,不依不饒的就是打算報警。
連忙站起來衝了過去。
“就憑你?”然後,大拳頭再次朝著他的臉上招呼。
“瘦得跟竹竿一樣,打架?老子怕你?”
又是兩拳。
最終,除了滿臉火辣辣的疼痛,沒有絲毫作用。
“不要讓我爸媽知道,求求你了...”
那人捂著臉,嘴裡不停的懇求,逐漸變成重複的念叨。
語氣越發不正常起來。
“幹啥啥不成的廢物。”張老漢的話如刀子一樣插入那人的心中。
那人頓時崩潰大吼大叫起來。
“不要讓我爸媽知道。”
“我沒有臉,沒有臉見我爸媽...”
“我沒有臉了。”
邊哭嚎,邊用力抓著自己的臉頰,抓得滿臉血痕。
“你發什麽....”
張老漢話音還未落。
照耀過去的手電筒就看到了一副驚悚的模樣。
那人伸出手,手指頭突然扣入自己的臉頰中。
沒有看見血液。
就好像臉頰是一層薄膜,活生生的,這麽撕扯了下來...
看得張老漢,渾身寒氣直冒。
而張老漢也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發癢得厲害。
就好像粘在皮膚上的透明膠布,被人逐漸撕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