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飛雪等人前往佛門的路上。
“三藏法師可知道通天門與無量教?”
楊飛雪想起了當年自己遇到的魔修,那些人中有的似乎與佛門有些關系。
三藏點頭道:“小僧自然是知道的。”
“他們似乎出自佛門?”
“不錯,他們原先皆是佛門弟子。”
三藏想起了一些往事,他道:“只不過他們在修道的途中,卻是走了偏路,與佛門走了不同路。”
楊飛雪對通天門了解的並不多,但無量教的所作所為她卻是印象深刻。
“無量教的魔修我見過不少。”
三藏歎息道:“他們固執己見地追求極樂淨土,認為世間值得一渡的是涉世未深的孩童,可渡的方式卻是取他們的性命。”
楊飛雪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她淡聲道:“恕我直言,我從不認為有所謂的極樂淨土。”
三藏笑道:“楊道友所說的極樂淨土自然是不存在的。”
聞言,楊飛雪也是不禁看向他,道:“請三藏法師指教。”
三藏看向了夜晚的皎月,他道:“無量教的那些人不懂,他們將極樂淨土當成是一座無憂無慮的樂園,洗盡身上業果便可往生極樂。”
楊飛雪一直認為這所謂的極樂淨土乃是佛門構築出的理想世界,不過看對方這意思,似乎和她所想的並不一樣。
於是,楊飛雪好奇問道:“那何為極樂淨土?”
後方本來正在嬉鬧的弟子們也是湊了上來,想要聽聽這個回答。
三藏雙手合十,笑道:“心念通達即是極樂,在這之上若有歸處,那便是淨土。”
“聽起來不是很難啊。”
關泊元下意識地開口。
楊飛雪聽了之後則是若有所思,她隨後問道:“可有先賢達到過?”
三藏笑道:“自然是有的,而且不少。”
“我可知曉其中某位?”楊飛雪有些好奇。
三藏微微頷首,道:“化為達摩山的那位古佛正是,古佛心念通達,聽雨觀潮也自得其樂,天地山河為床被,哪裡皆是歸處。”
聞言,楊飛雪心中也有所悟,她不禁一笑。
“聽起來難,卻也不難,雖不簡單,但人人可得,這便是佛門的普度眾生吧。”
三藏也微笑道:“確實不是多麽高深的境界,但它很好。”
楊飛雪讚同道:“確實很好。”
只是有欲而歡,算不得極樂淨土。
人生在世自得其樂並不難,可要真正通達卻並非人人可得,這是非一般的心境。
楊飛雪說道:“智者或許會有所追求,但常人若不歷悲痛之事,自然也就走不到追求極樂的地步。”
“楊道友說的有理。”
三藏並未反駁,他道:“尋極樂者大多都已沒了歸處,或是有家不歸有苦在心中,能尋得歸處,方才有淨土可言。”
身後三位弟子聽的迷迷糊糊。
最後陳陽放棄了思考,他笑道:“雖然聽不太懂,但我之歸處即是師門,行於當下並有所追求便是我之樂。”
“小道友如此知足常樂是好事。”三藏笑著讚許。
泰明拍了拍一旁的熊四,哈哈笑道:“熊四的樂趣莫過於睡了。”
一行人歡聲笑語,不久後抵達了須彌界靈山。
靈山,須彌佛門所在的仙山。
陳陽望向不遠處的那座宏偉大山,那靈山之上似有豔陽似的金光閃爍,神聖非常,令人望而生畏。
“那便是靈山。”
或許單論山的塊頭不如自家衡玄山,但此山同樣顯得不凡,衡玄山是本身便不凡,而這靈山卻是因為那股氛圍而顯得不凡。
神洲聖地,須彌佛門。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靈山之中,此地普通的小妖獸並不少,在山間回轉頗具靈意。
四周都有僧人路過,有的在挑擔,有的在清掃落葉,路過時都會相互致意。
須彌佛門近在眼前時,幾人心裡並沒有多麽的驚歎,這裡顯得有些平常,但卻也因此深感敬佩。
須彌佛門乃是聖地,但排除天地元氣之外,似乎與他們在青洲見到的一些普通佛門寺廟並無不同,只是佛門的氣息與氛圍要更為濃鬱些。
三藏帶著眾人走進佛門,先是到了一座香火氣滿溢的大殿中,而在大殿中,正有一位老僧人正敲著木魚念著經。
“住持。”
三藏輕輕喚了一聲。
那位老僧人這才停了下來,他緩緩起身轉過來面向眾人,他稍稍彎腰。
“老衲法號秀泉。”
楊飛雪等人皆是行了一禮。
這乃是一位高僧,即使是陳陽看不出卻也能夠猜得到。
楊飛雪並未窺探對方的底細,但這位秀泉大師給她的感覺卻不一般,就像是在注視一片草原,讓人有如沐春風般的感受,令人心生敬畏。
這是一位得道高僧。
楊飛雪抱拳道:“晚輩等人來自傲天宗,晚輩名為楊飛雪,這幾個是晚輩的弟子。”
“褪魔入聖,傲天四傑楊飛雪,老衲聽聞過你的事情。”秀泉大師笑了起來,那雙清明的眸子正注視著眼前的年輕人。
“蓋世無雙,至尊天成,沒想到當世會出現一尊至尊體。”
被對方看出底細,楊飛雪也是心頭一震。
這位高僧與師尊一樣,第一次見她便認出了她的體質。
秀泉大師微微頷首,道:“你所修的煉體法確實不凡,將心相天地化為實物,將外物一切作為養料滋養天地,再從天地中誕生新的物質,這門煉體法堪稱無上法,不知可是你的師門所授?”
如今能夠將她完全看透的存在,即使是合道天人也不可能做到,或許只有大乘天人才有這個本事。
真是一位大佛。
楊飛雪頷首道:“此法乃家師所創。”
“傲天宗宗主,確實有傲天之才。”秀泉大師也是感慨一句。
楊飛雪微微一笑。
秀泉大師說道:“如今尚且存世的煉體法,值得一提的不過雙手之數,而修煉這類煉體法的卻是寥寥無幾,而能夠有本事邁過天門的體修唯有你一人。”
楊飛雪並不意外還有人修煉著高深的煉體法,但她卻也有好奇之處。
“前輩為何如此篤定唯有我一位體修可過天門?”
秀泉大師笑道:“歷經兩界大戰之後,無數傳承遺失,以至於這一紀元的趨勢如此,兼修體道是常事,可純粹的體修應當是只有你一個了,即使是你的這幾個弟子,現在也並未有走出去的跡象。”
楊飛雪道:“晚輩也是在褪魔之際做出了選擇。”
秀氣大師微微頷首,旋即又道:“如此高深的煉體法,它的修煉要求當是無比苛刻的,自然非尋常人可修煉,而輔佐修行的器物也無比重要,就例如你體內的琉璃天心焰。”
“晚輩明白了。”
楊飛雪聽懂了。
這一紀元純粹的體修太過稀少,以至於幾乎無人會去挖掘煉體一道的造化和隱秘,久而久之煉體便落魄了。
比起用大量的資源去培養未來不知方向的煉體一道,不如將它們用作其余主要的修行,效率與利弊一眼可見。
秀泉大師說道:“山中有一座金剛池,可淬煉你這幾位弟子的體魄,亦可幫助煉化天輪精元,但你已抵達如此境界,老衲也幫不上你多少。”
聞言,楊飛雪便是抱拳躬身一禮。
“多謝前輩。”
如此大禮,沒理由不受。
“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秀泉大師淡笑著,他走到了大殿之外,目光遙望天邊,雙手合十。
“我佛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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