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請。”
那女子將葉蕭蕭帶至一個剛空下來的位置。
葉蕭蕭說道:“上酒。”
“我們這...”
“最好的都上。”
女子愣了一下,然後便頷首而去。
徐寅琛看了看這火熱的氛圍,走到另一個席位就要坐下,但卻在這時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視線,他立刻止步,僵著臉站在一旁。
不一會兒好酒都上了來,女子報了價。
葉蕭蕭則是看著眼前的這些酒壺玉盞。
“只有這麽多嗎?”
“美酒不在多。”
女子輕笑,便將那一袋靈石取走。
一旁的徐寅琛冷笑:“你以為你能買一大壇?”
葉蕭蕭沉默著,她的確是那麽認為的。
這酒可真貴。
琴奏歌舞,台上多道曼妙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但葉蕭蕭卻渾不在意,她小口小口的品著美酒,眸光微亮。
好喝。
她從不抑製醉意,於是臉蛋上很快攀上了一抹粉紅。
只可惜酒不多,只能這般一杯杯飲。
一旁的徐寅琛沉默了許久,最後開口:“讓我也喝杯。”
葉蕭蕭瞥了他一眼:“自己買。”
徐寅琛眼角抽搐:“我的家底都被你師尊收刮走了。”
“哦。”
“你...”
徐寅琛暗自咬牙。
“就一杯!”
“滾。”
葉蕭蕭繼續品著酒,酒意微醺。
徐寅琛說道:“你讓我坐下喝酒,我教你一門縱橫同境無敵手的神通可好?”
然而葉蕭蕭卻沒回答,繼續喝著酒,像是完全將一旁的人無視了去。
見狀,徐寅琛欲哭無淚,太憋屈了。
醉鄉樓的花魁此刻正坐在那湖中央的台上,安靜的彈著琵琶。
那位花魁甚是年輕,名為周沫楹,僅有十四歲,出自貧苦人家。
自幼便進了醉鄉樓,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她成為花魁也不過才一年的時間。
她賣藝不賣身,平日裡也很少出場,出場也只是演奏樂器,幾乎不會開口與人交流。
令人驚歎的並非是其容顏,雖姿容不錯,但也稱不上是絕色。
她最大的特殊之處在於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鮮紅如花的眼瞳,每一隻眼中都有著雙重的虹膜,像是兩片大小不一的鮮紅花瓣交疊在一起,妖異且無比豔麗。
據傳是一種上古之前存在的異瞳,但情報少之又少,而目前那花魁的眼睛也未展現出任何的特殊能力。
不少人對這位花魁的眼睛感興趣,但曾有人想要將其奪走,可是卻驚動了醉鄉樓的一位神秘存在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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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那之後便無人敢在明面上對這位花魁動手。
而在這一年的時間裡,花魁憑借自己那精湛的琴樂記憶征服了不少達官貴人,有人千金求見,有人想為其贖身,甚至還有王侯府的少爺上門求親,但最後卻一一被這位花魁拒絕。
沒人知道這位花魁究竟想要什麽,也不知她為何不肯離開這是非之地。
不過任誰都看的出來,這位花魁與醉鄉樓中的那位神秘存在有著相當密切的關系,願意為其出手對抗其他的勢力。
只要那雙眼睛不展露出任何特殊之處,就不會引起更大的波瀾。
這點自然誰都明白。
甚至有人覺得那雙奇特的眼睛不過是個噱頭罷了。
湖中央。
那位年紀輕輕的少女正神色寡淡的坐在那,琵琶奏上一曲,隨後便換上了古箏,一曲過後又取來了竹蕭。
每次都是這般,沒有多余的舉動。
接連換了七種樂器,而當她拿出陶塤吹奏時,一道淡淡的意境便籠罩了整座醉鄉樓。
明明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但卻能夠借樂器奏出這等仙樂,這同樣是她廣為人知的特點之一。
七種樂器按著順序奏響之後便會形成一種特殊的樂聲,像是某種秘法,竟能夠令所有人心中微涼,漸生明悟,像是即刻便能頓悟飛升。
若非有這樣的才能,她也不會如此廣為人知。
特殊的眼睛與仙樂的才能,再加上醉鄉樓的造勢,她才得以擁有如今這般特殊的地位,成為醉鄉樓的花魁。
當聽到陶塤那空靈的聲音時,稍有醉意的葉蕭蕭也微微醒了醒酒。
於是葉蕭蕭抬眸看向了湖中央的那人。
倒沒有因為對方奏出的樂聲擾了她醉意而心煩,反而覺得更加自在愜意。
徐寅琛若有所思,道:“這等妙術相當罕見,連沒有修為的凡人都能施展,也不知是何人所授。”
一旁的葉蕭蕭輕酌。
就在這時,有一道身影從空中飛掠而過,帶有一股極具侵略性的氣味,將一些酒客的桌子都掀翻了去。
而葉蕭蕭則是在喝酒那一刻,目睹著自己的小桌子連帶著桌上那些還未嘗過的美酒翻飛而且,那清冷的瞳孔微微縮起。
這般舉動自然惹得了不少人的不滿。
“那是秦王府的小侯爺秦非武。”
“此舉當真是目中無人。”
“嘖嘖, 無非是想在那花魁眼前出出風頭,毛頭小子罷了。”
醉鄉樓中議論不停。
那位秦王府的小侯爺秦非武此刻已經來到了橋上,漫步在橋上。
他已經站在了醉鄉樓的中心,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秦非武清了清嗓子,要在這裡吟詩作對展現他的文人風采,希望能搏得美人的注意。
他從王都追來了這裡,如此誠心,那位花魁美人必然也會因他這一番舉動而感到心動!
“啊...”
剛一開嗓,所有人都是皺眉,任誰都知道這秦王府的紈絝小侯爺要做什麽,皆是不喜,但卻無人製止。
“啊!”
又一聲尖銳的聲響刺的人耳朵疼,而後便令所有人睜大了眼睛。
伴隨著秦王府小侯爺的那一聲尖叫,所有人又將視線移去,只見得那小侯爺在空中翻轉三周,然後飛進了池湖之中,濺起大片的水花。
沒了那秦非武,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那橋上的黑衣少女身上。
竟真有人不忍了,直接動手?
啪!
池湖裡炸開水花,秦非武從池湖底衝了出來,全身冒著熱氣蒸乾衣衫,神色暴怒的盯著那橋上的黑衣少女。
“混帳!你可知道我是誰!?”
葉蕭蕭面無表情的邁步而去,腳尖在橋邊緣輕點,身形便忽然飛躥而去,一拳擊去。
砰!
秦非武雙臂格擋在身前承受這一重擊,但在觸碰的那一刻便神色周邊,元氣爆裂的同時掩蓋了骨頭開裂的聲響。
小侯爺又飛了出去。
“你知道那些酒有多貴嗎?”
清冷的聲音在湖面上如清風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