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尖銳輕靈的聲音回蕩在衡玄山上,一縷青光劃過,牽動了整座衡玄山的地氣。
“妖王層次的神鳥青鸞,便讓我來會一會吧。”
從另一座大山中走出了一個中年男子,他散發出強大的氣息,吸引住了青鸞,一掌擊出,震動了大地。
青鸞揮動雙翼,浩瀚的妖力之中還攜著一股福澤仙氣鎮壓了下去,輕易地便將那一掌之威湮滅。
“不愧是神鳥,非普通妖王可比。”
男子眯起了眼睛。
青鸞不以戰力聞名,但在試探一擊之後他便意識到對方的強大。
身為妖王,又成為衡玄山這等寶地的山神,戰力更是無雙。
恐怕他一人難以拿下。
“該死的徐寅琛,竟不按說好的來。”
男子眼中浮現出怒意。
本應該是二人聯手將這青鸞鎮壓,然後再去山中一探究竟,結果焚天門的那個徐寅琛竟將他一人晾在這裡拖住青鸞。
眼下青鸞已盯上了他,不得不戰了。
山間有些人在觀望此戰。
有的人按捺不住,自然也有人沉得住氣。
且看看這焚天門的徐寅琛與紫靈神殿的羅真能不能探出那個道人的虛實。
若非天人,那此山必然會落在他人之手。
神鳥青鸞的戰力極其驚人,那些暗中觀察的都不免為紫靈神殿的羅真捏了一把冷汗。
羅真實力不凡,地煞門關七十二,他已打開了半數,乃是藏玄宗師中的佼佼者。
可有著衡玄山加持的青鸞,其戰力已經達到絕頂妖王的層次。
非打開天罡門關的藏玄至尊不能與之匹敵。
眼下羅真被全面壓製。
好在他本意已不是將青鸞鎮壓,而是將其拖住,所以還能夠與之迂回相鬥。
只希望那個不守計劃的混帳能夠盡快探明情況。
半途,青鸞似是有所察覺,回望衡玄山,想要折返,但卻被羅真用術法困住。
“雖不知那道人與你有何關系,但我勸你還是莫要管山中之事為好,想必你也有所察覺,對這衡玄山虎視眈眈的可不止我們兩家。”
羅真凝視著顯露出殺氣的青鸞。
絕頂妖王的威壓當真是可怕。
啾!
伴隨著高亢的神鳥鳴叫,青鸞發揮出了更為強悍的戰力,它先前並未動殺機,隻想驅趕這些人,但眼下必須全力以赴了。
羅真嚴陣以待,將準備好的靈寶也都拿了出來,甚至還有一件地階靈寶,皆是為了應對這隻神鳥而準備的。
雙方展開激戰,羅真雖落盡下風,但憑借事前準備,一時間也扛住了青鸞的攻勢。
衡玄山中。
焚天門的徐寅琛已來到了山巔,立於傲天宗山門外。
看著眼前宏偉的山門,徐寅琛更為警惕。
這道場...
果然那道人是打算在此開宗立派。
但想要眾目睽睽之下開宗立派可沒那麽容易。
徐寅琛在踏入山門之前取出了一塊玉佩,將其掛在了脖子上塞入衣內。
他不知那道人的實力,應宗門要求前來試探,焚天門雖對其實力有信心,但也擔心會發生意外。
這玉佩便是他保命之物。
而就在徐寅琛準備進去時,迎面走來了一位黑衣少女。
這人是...
半年前衡玄山尚未有結界,能看見的便只有那道人,而少女想必是後來上山的。
難道是那道人的弟子?
徐寅琛問道:“你師長呢?”
黑衣少女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高大的男子,沒有答話。
見狀,徐寅琛則釋放出了藏玄宗師的威壓,一瞬間如一座無形大山鎮壓下來,令整座衡玄山的氣息都沉了下去。
葉蕭蕭臉色一變,就在膝蓋要彎曲時,她體內的神竅忽然運轉,一股異樣的波動蕩漾,竟是令其重新站直起身。
不過是個神竅境修士,為何可以頂得住?
徐寅琛好奇,而緊接著便注意到少女的神色又很快蒼白了下去。
許是對方有些寶物護身,但也只是片刻罷了。
“不答話?”
徐寅琛輕笑,完全不將這小女娃當一回事,他張口一喝。
“焚天門徐寅琛來訪,此間主人可在!?”
這一道聲音沒有起伏,卻聲勢浩大,如大山轟撞,震得天地顫動。
山外無數存在都集中了精神,皆是知道徐寅琛已到了衡玄山的山頂。
後峰。
那裡有一棵樹,已長成了蒼天大樹,藍色的樹根中帶有淡淡的青紋,它早已枝繁葉茂,連那萬千樹葉都是青藍色。
此樹已有百丈之高,卻仿佛還未到頭,樹梢尖端隱隱有再長之勢。
它還未成熟,如今這般高大的模樣卻還只是幼樹階段。
而在那棵樹前有一個人,已坐在這半年之久。
他那心相天地,其實早已成型。
在玄恆神竅完成的那一刻,整片心相天地都自行運轉了起來,它變得尤為生動,補齊了這個世界本沒有的東西。
時間令這個世界運轉,空間令這個世界開闊。
陰陽兩極更是映照了一切,正反、天地、日月、真實虛幻...
在這世界的最高處,那裡的白雲上有一位雲袍男子的身影,他猶如這個世界的點睛之筆,從他的身上衍生出數之不盡的玄紋,不斷地融入心相天地。
他坐於那裡,陷入大夢中。
那夢奇特,時不時地變化,做著不同的事,有著不同的身份。
他時而種樹澆花, 做個園丁。時而打坐修煉,做個修行者。
他時而行於山水間,吟詩作賦,做個詩人。時而仗劍天涯,懲惡揚善,做個遊俠客。
也就在這時,他夢回此時此刻。
然後夢醒了。
這天地之間隱藏著無數座大門,它們尚未開啟,而陳良師也在為開啟它們而做準備。
只不過他卻不得不在此刻醒來。
那雙眼睛,時隔大半年終於睜開。
這一瞬間,整座衡玄山從內至外,細到一粒微塵都盡收眼底。
那徐寅琛忽然渾身一顫,剛剛邁進去的一步瞬間僵住,他心頭髮涼,隻覺得自己似是被一個巨人俯瞰。
“既是知此地有主,為何敢如此放肆?”
那道聲音縹緲,卻不含感情,平淡無波,隱隱之中含有一股冰寒殺意。
下一刻,那聲音再起。
“我讓你進來了嗎?”
轟隆!
這道聲音如驚雷一般在徐寅琛的耳邊炸開,他瞳孔驟縮的刹那便將那隻踏入山門的腳收回,並向後暴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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