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醉鄉樓。
此樓之主究竟為何人,即便是常客也不知其身份,但關於醉鄉樓樓主乃是一位天人的傳聞卻是極多。
而事實上也當是如此。
醉鄉樓的絕色不少,常有達官貴人來贖人,但最後不是被姑娘拒絕了,便是被那神秘的樓主所拒。
被樓主所拒的人中,背景雄厚的也大有人在,只不過最後全部铩羽而歸。
漸漸地,無人再敢上門搗亂。
只不過這位醉鄉樓樓主也從未在樓中現身過,因此讓人好奇不已。
而此刻,身為樓主的曼伊伊正側臥在椅上吃著水果。
鈞歌這時走來。
“她回來了。”
曼伊伊美目中微閃,她緩緩起身。
“人呢?”
鈞歌苦笑道:“雖被我拉來了,但還在生悶氣,在後頭喝酒。”
“這丫頭。”曼伊伊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緩緩起身,她歎了口氣。
“做娘不易啊。”
鈞歌對此則笑了笑:“她把你當債主,你把她當女兒。”
曼伊伊瞥了她一眼,這般姿態卻依舊風情萬種。
在醉鄉樓四層的後方有一處院子。
院子中有一位穿著淡黃色留仙裙的女子,姿容姣好,神情卻有些低落,正獨自一人喝著悶酒。
而在其身後還有一位男子,正站在一旁守候。
此人正是當初登過衡玄山與印流蘇見過面的唐寧。
這時,唐寧忽然注意到了那位青衫女子走來,他連忙行了一禮,然後便退了出去,不打擾二人談話。
曼伊伊看向那女孩。
“還沒鬧夠?”
“沒鬧。”
女孩抬眸看去,那雙眸子鮮紅,乾淨如瑰,有著似兩片花瓣交疊的紋理印在瞳上,妖豔美麗。
曼伊伊道:“把你那破樓給我關了,然後回來。”
“破樓?”
女孩瞪著她,道:“我不!那是我辛辛苦苦開起來的!”
聽到這話,曼伊伊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只不過充斥著譏諷。
“如今遭了多大的麻煩,你以為你還能受得住?周沫楹,雖然你一直很傻,但現在你可不能犯傻。”
剛跟上來的鈞歌便聽到了這番話,她頓時翻了個白眼。
難怪“女兒”想離家出走。
try{mad1('gad2');} catch(ex){} 周沫楹壓抑著不滿,道:“如今我與傲天宗乃是合作關系,若是出了麻煩,我大可去尋求他們的幫助。”
“找他們?”
曼伊伊不屑的說道:“他們也是黃鼠狼,你信得過他們卻不信我?”
“我已經還清這邊的債了,那邊是合作關系,自然求助他們最好。”
周沫楹又喝了一口酒,問道:“我自己釀的,要不要?”
曼伊伊無視了這句話,被先前那話給氣的嬌軀微顫,頭頂險些冒煙。
“你你你...”
好家夥,養了十多年的小崽子造反了!
這死丫頭性格的別扭程度,恐怕堪稱天下之最了!
曼伊伊堂堂一尊天人,千年修身養性,卻被眼前這丫頭整的氣不打一處來。
許久之後,曼伊伊才緩過來了,她坐了下來。
“你這什麽意思,要和我撇清關系?”
周沫楹拿起酒盞的動作一滯,然後低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不是這個意思?”
曼伊伊都給氣笑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撇清關系可不行,我養你十多年,把靈石還清了就算了?你想都別想。”
這家夥又在胡說什麽?
鈞歌在遠處又翻了個白眼。
那女人埋怨丫頭性子別扭,殊不知那別扭的性子是從誰身上學來的。
周沫楹神色恢復正常:“所以說不能請你幫忙。”
曼伊伊要噴火了。
兩人沒了對話,一個死死地盯著對方,一個靜靜地喝著酒。
鈞歌看在眼底卻沒有上前插話,她只能私下幫二人疏導。
許久之後,曼伊伊才將怒氣平複。
“你別以為傲天宗是什麽好貨,與你們談合作的那個印流蘇已經來找過我了。”
周沫楹抬起頭來,問道:“找你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他們已經猜出你的身份了,可不得來威脅我站隊嘛。”曼伊伊嗤笑一聲。
“知道他們什麽貨色了?”
周沫楹沒回答這個問題,深知自己若說了,這人保不定又會生氣。
“你怎麽回的?”
“還能怎麽辦,自然是答應了。”
曼伊伊將周沫楹的酒盞奪來,道:“如今你已經被許多人盯上了,若想安然無恙,最好還是將樓給關了。”
try{mad1('gad2');} catch(ex){} “不關。”
“理由。”
周沫楹道:“能做的很大。”
這死丫頭掉錢眼子裡去了?
曼伊伊沉聲道:“做大又如何,你有本事守住嗎?”
“有。”
“有?”
周沫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靠這雙眼睛。”
“想靠你能獲得的情報來製衡?”曼伊伊忍不住發笑。
周沫楹點頭:“沒錯。”
曼伊伊思索片刻,而後笑道:“你若能完美製衡倒也就罷了,可若是一個不小心,那可就是萬劫不複。”
“哦。”
見她如此輕描淡寫的回應,曼伊伊又冒火了。
她脾氣向來不好,而這死丫頭最能氣她。
在鈞歌看來,曼伊伊只是被小號的自己給氣到了。
口是心非,兩者都是。
曼伊伊沉聲道:“你要開著也行,以後打我的名號。”
“傲天宗也可以。”
“我醉鄉樓很差嗎?”
“傲天宗更好用。”
曼伊伊沉聲道:“周沫楹,我的話對你不管用了是吧?”
周沫楹不答,事實上就以前欠債的時候管用。
雖說這話她不敢說就是了。
“算了,兩個名號都打著。”
曼伊伊想了想,又道:“之後與我一起去衡玄山。”
周沫楹看向她。
“見見那個人,當年讓你拜師你不拜,如今你後悔都完咯。”曼伊伊戲謔一笑,“瞧瞧人家現在有多威風。”
周沫楹別開目光,不想理她。
見她這般,曼伊伊便十分得意,這丫頭還是好治的。
不愧是她。
周沫楹想起了當年見到的那位道人,不禁憶起了對方所言的那句話。
人情亦是債務。
周沫楹的目光又落在了一個勁嘲笑她的曼伊伊身上。
對方雖經常說自己算是她的母親,可她卻從來只有反駁。
但即便嘴上不認,她也清楚那只是她口是心非罷了。
的確如那位道人所言。
有些東西,的確是還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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