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
楊飛雪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她將選擇權交給了兄長徐安定。
徐安定怒氣衝衝的道:“你在說什麽?這皇位,應該由你這個繼承人來坐才對啊!”
楊飛雪搖頭:“兄長也可以是繼承人。”
“你在開玩笑嗎?”
“沒有。”
楊飛雪淡淡的說道:“大嶽國的子民對我的印象極差,不如由兄長坐上皇位,能免去許多麻煩。”
“楊飛雪,你這...”
“父皇也會同意的。”
徐安定沉默了下去。
他曾經對那個皇位很是執著,但他並沒有被那個人算進皇子之中,即使在戰場上得到了一切的名譽也無法成為繼承人。
到最後由母親開導,他也就不那麽向往了。
“兄長坐上皇位,便可將姨娘葬入皇陵。”
這句話令徐安定心動了,他一直為自己的母親沒有名分而感到痛苦,也因此怨恨過父親。
雖說那位父親待他不薄,但卻負了他的母親,沒有一個名分是他心裡的一個坎。
見到他在猶豫,楊飛雪也在這時笑道:“我隻想報仇,而如今大仇得報,我的使命也就結束了。”
聽到這話,眾人皆是一怔。
梁辰與徐安定相視一眼。
“怎麽了?”
楊飛雪察覺到了異樣。
過了片刻,徐安定歎息道:“梁鋒...逃了。”
“逃了!?”
楊飛雪臉色一變,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拳頭緊握了起來。
她一直都想要報仇,一直想要殺掉梁鋒,以為大仇已經報了,結果居然得到了這樣一個消息。
“飛雪!”
這時候外頭傳來了聲音,只見得一位白衣少女大步走了進來。
夏小蠻見到屋內如此安靜也不禁問道:“你們這麽多人在這,怎麽這麽安靜?”
眾人苦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緊接著葉蕭蕭等人也走了進來,最後便是陳良師。
楊飛雪收斂了下情緒,她以雲袍男子為首,彎腰施以一禮:“此番多謝前輩相救,也多謝前輩相助我等。”
陳良師看著她,緩緩開口。
“你似乎心有不甘,因為那人逃走了?”
楊飛雪抿著唇,然後點了下頭。
一眼就能看的出來的事情,沒什麽不好承認的。
“那人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得以逃走。”
“可終究讓他活著離開了。”
楊飛雪咬了咬牙,非常的不甘心。
兩年來,複興皇室並非她的願望,她唯一的目標就是報仇,但最後卻失敗了。
若非有這位前輩出手,恐怕這一次就算能贏,她也就不再是她了,而且嚴格來講,最後結果如何,她自己也不知道。
陳良師問道:“你可知那梁鋒所圖為何物?”
楊飛雪掃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但手鐲那天晚上就已經碎了。
“可能是為了探尋神嶽殿的封印吧,但最後他也看到了,是個被封印了很久的奇怪之物。”
那天她被一個未知存在佔據了身體,無法掙脫,便只能與那東西做了交易,以自己身體的掌控權為代價,讓對方殺掉梁鋒。
當時已沒了選擇,她能夠做出的抵抗也只是不成氣候的干擾罷了。
現在回想起來也是後怕不已,擔心自己這方的人也被那東西殺害。
陳良師道:“我要放那東西出來,
神竅境之下都先去出去吧。” 放那東西出來!?
眾人皆是嚇了一跳,都不用別人趕,自己就跑出去了,這可不是他們能夠摻和的。
那天晚上這玩意兒打起人來可是完全不分敵我的,當時他們在場的一些人都險些被波及到了。
“師尊,那我們?”
“想看的話就留下吧。”
葉蕭蕭與秋白鷺倒是沒說什麽,但夏小蠻卻驚喜不已,她好奇心比較重,自然對這些奇怪的東西很感興趣。
留下的那些神竅境修士見狀皆是感到無奈,這位實在是太寵自家弟子了。
陳良師右手輕輕一擺,封天魔方飛出之後便解體。
黑影顯現了出來,而在這它反應過來準備逃離的那一刻,一道劍光忽然穿梭而至,它再次被問劍給捅了個透心涼。
“啊!”
尖銳淒厲的聲音令在場的眾人皺眉,他們十分警惕的注視著半空中的那道黑影。
這玩意兒的實力,他們可是親眼見過的。
陳良師淡淡的問道:“你為何被封在這裡?”
黑影身體扭曲,身上不斷地散發著黑氣,雖是人形卻看不清面貌,神魂十分詭異,顯然是修有什麽特殊功法。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黑影發出了冷笑。
即使落入他人手中,他依舊是如此傲慢的姿態。
陳良師笑問:“不說?”
“哼。”
黑影發出了不屑地哼聲。
嗡!
問劍微微顫動發出了劍鳴, 與此同時從中迸發出了一股極其特別的劍意,竟是令黑影都有了崩潰的跡象。
“等、等等!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麽劍!?”
黑影開始慌了,雖然一直被這把劍壓製著,但它沒有想到這東西居然真的可以滅殺它的神魂。
就連梁辰與徐安定也對這把劍感到好奇,明明外觀上看起來只是一把快要生鏽爛掉的破劍罷了,甚至感受不到任何與靈寶有關的波動。
“我不想問第二次。”
“嘖。”
黑影發出了極其不爽的咂嘴聲,但猶豫再三後還是開口。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但卻擁有很多雜亂的記憶,從能夠認知自我開始,我就在那個大門後面了。”
聽到這番話,眾人皆是疑惑不已。
這是什麽意識?
簡直像臨時胡謅出來的。
眾人都不相信這黑影的說法,他們皆是認為這東西是被封印在神嶽殿內的。
陳良師在心底問道:“能否分析這東西?”
【答——已完成分析】
數種情況響應給陳良師,而其中可能性最大的有兩個。
第一,對方經歷了某種特殊狀況,變作神魂集合體,擁有多個個體的意識摻雜在一起。
第二,對方為魔修,並且修煉魔功途中出現意外,失去了肉身,並變得神志不清。
就在陳良師想進一步了解情況的時候,他側目看向了門外,與此同時屋外忽然傳來了一位女子的聲音。
“它乃是器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