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洛元有所察覺,但此刻已是來不及反應。
眼見著那劍逼近,忽然一道霞光閃爍。
鏗鏘。
那劍鋒似是被彈開,響起清脆的聲響,而後有一掌打在了那人的身上,將其震的吐血倒飛。
有一人站在了薑洛元的面前。
薑洛元看著這個背影卻蹙起了眉頭。
這忽然出現的變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不速之客是誰?
不會是傲天宗的人吧?
那人披著黑袍戴著面具,看不清身形也看不清面貌。
什麽人?
印流蘇也趁機脫離了困境,後撤到了薑洛元的身邊。
“師姐,你沒事吧?”
薑洛元搖了搖頭。
印流蘇松了口氣,旋即又看向了這神秘之人。
不會是先前幫了他們,又干擾了他們的人吧?
“你是誰?”
印流蘇詢問。
那面具男回過頭,那雙眼睛在薑洛元的身上停了停,然後便繞過了二人。
“走吧,我幫你們擋一會兒。”
聲音顯得有些沉悶,不知是不是他原本的聲音。
薑洛元蹙著眉,眼中閃爍著微光。
印流蘇不禁問道:“留你一人在此,會不會不太好?”
要獨自一人斷後,這人情可太大了,而且說不定此人會就此隕落於此。
嗡。
面具男散發出了自身強大的修為。
浩然境大成!
印流蘇瞬間收嘴,看向自家師姐。
“師姐,咱們先溜吧?這位仁兄應當有自保能力的。”
薑洛元不屑的說道:“誰要你救?”
這話瞬間令印流蘇嘴角一抽。
他師姐這是哪根筋不對了?
“師姐?”
他注意到了四周包圍過來的人,忍不住喚了一聲。
如今他還未入浩然境,神竅也未圓滿,若非如此,他一人便可將這群人全部解決了。
還是先退去為好。
薑洛元非常敏銳的注意到了,太天密宗的人都已經退去,沒有繼續圍攻她們。
所以自然而然的察覺到了一些事情。
面具男嗓音低沉的說道:“想要逞強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若非你先前出手壞我陣法,這群人怎能傷我?”
薑洛元有這個信心,若是陣法未被解,即便有一兩位浩然境修士她今日也可全身而退。
但她也清楚,先前她是對太天密宗的弟子出手,所以才會被此人干涉。
面具男不說話了。
印流蘇覺得他似乎有些煩惱。
“師姐,你們認識?”
印流蘇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不認識。”
兩人不帶絲毫猶豫的否認,並且異口同聲。
我怎麽不信呢。
印流蘇表情格外異樣。
“這位道友,我奉勸你不要趟這渾水,否則...”
有人冷笑著出聲威脅。
面具男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此人便是先前打傷了薑洛元的那位浩然境修士。
“走。”
面具男又說了一句。
薑洛元不動。
印流蘇則咧了咧嘴,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面具男看向了印流蘇。
“帶她走,否則我走了,你們今天便走不了了。”
這是威脅?
印流蘇卻莫名有些無奈,完全聽不出威脅的感覺,立刻去拉扯自家師姐。
此人說的對,他要是不幫了,今日他們可就未必走的出去了。
薑洛元抿了抿唇,也沒再反抗,瞥了那人一眼便與印流蘇飛奔離去。
“想走?”
有人冷笑,想要繞過面具男追去。
可轉眼間便有一道結界忽然展開,又迅速的施加上了一大堆的禁製,令人眼花繚亂,將他們封鎖在了裡面。
這什麽意思?
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眾人愕然。
你一個人,為什麽可以這麽狂?
面具男的目光掃過其中幾個人,聲音不再低啞,像是恢復了平常的清澈模樣,只不過顯得相當冷漠。
“以多欺少,看你們倒是挺開心的,不如也來欺負欺負我?”
好狂妄的家夥!
有人冷笑譏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竟還能如此猖狂,呵呵。”
面具男沒有理會,而是朝著其中一人走了過去。
“方才,你傷了她。”
那浩然境修士倏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撲面而來。
“我要你一條命,應該不過分。”
伴隨著那道冰冷的聲音,只見得漫天符文凝聚,如幻化一座星辰。
“符陣修士!?”
有人驚呼。
“太天密宗的人呢!?”
“人不見了!”
這種關鍵時刻,擅長符陣之道的太天密宗的弟子居然不見了!?
“鎮。”
轟!
大地上多出了一個巨大的凹陷,如被隕石衝擊造成的大洞。
那結界之中一番腥風血雨,那戴著面具之人在結界之中肆意屠戮,輕易地收割了數十人的性命。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那是一名浩然境修士,正被面具男踩在腳底,已是窮途末路,身上被血色覆蓋。
面具下那雙眼睛冷漠的看著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腳下發力,踩碎了他的心肺。
結界之內目光所及,除了他已是沒了其他人站著。
若是靠裝死能逃過此劫,那也算是一種能耐。
面具男袖袍一甩。
嘩。
結界解開,那人步伐平緩的離去。
此地發生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秘界各地。
誰乾的?
沒人知道那是一名神秘的面具男做的,只知道那群人在追殺傲天宗的弟子,但最後卻落得這般下場。
所以自然而然的便將鍋丟到了薑洛元與印流蘇的身上。
兩人當日便是逃了極遠,過了很久才知曉了這件事的結果。
“我滴乖乖,這位仁兄那麽凶狠啊。”
印流蘇得知後忍不住驚歎。
還以為只是做個斷後的工作,誰能想到人家直接把那群人給全滅了。
印流蘇嘀咕道:“我都有點崇拜那人了。”
“不準崇拜!”
薑洛元瞪了他一眼。
小師弟瞬間瑟瑟發抖,這兩天自家師姐跟吃了爆破符似的,整個人炸的很。
“師姐,你和那個人...認識的吧?”
“不認識。”
“要不認識,人家救咱幹嘛啊?”
印流蘇自然是不信的。
薑洛元瞥了他一眼。
這眼神顯然是在警告他不許再問。
印流蘇只能放棄追問。
倒是沒想到五師姐居然還有這麽一位朋友。
不過關系似乎並不好。
“師姐,這畢竟是幫了大忙,咱們下次有機會見著了,總要好好感謝一下吧。”
印流蘇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最重視的便是恩情。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薑洛元嘀咕道:“有什麽好謝的,到頭來惡名不還是咱們背?”
“惡名惡名,不就是威名嘛。”印流蘇倒是毫不在意,而後他又笑了笑,“人家既然選擇不露面,那自然是不想惹麻煩,可即便如此還是選擇救咱們。”
薑洛元似是想到了什麽,她撇了撇嘴。
“切。”
印流蘇越發好奇那人是誰了。
“趕緊找大師姐吧。”
薑洛元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嗯。”
印流蘇也頗為識趣。
因此事件,兩人的名聲也逐漸傳開,來犯者雖少了,但來的卻個個都是精英,這一路上也更為小心翼翼。
只要找到大師姐,苦日子就該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