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緣叁意識到了這段求救信號只有自己能聽到後,就立刻否認了原本那有些不確定的懷疑。
“這根本不是什麽來自未來的求救信號,而是一個鬼的詛咒。”
陸緣叁皺著眉頭,心裡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段信息的日期是兩年後,這就意味著自己在這兩年間或者兩年後,很有可能會被一艘來自未來的恐怖遊輪和上面的鬼給盯上。
“喂,死變態,你剛才說收音機裡有什麽聲音來著?”
柳玲玲拉了拉陸緣叁的衣角,微微抬起了頭,有些疑惑的聲音打斷了陸緣叁的思緒。
“你聽到了?”
陸緣叁看著手裡的收音機,目前正處於關閉的狀態,自己根本聽不到一點聲音。
“恩,是什麽百慕大號遊輪的船長...還有什麽,我是船長?”
柳玲玲聽著這段聲音,有些不確定的回道。
“我靠”
聽著柳玲玲也成了那段求救信號的“船長”,這下陸緣叁更加確定了這個收音機有問題,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個收音機要處理掉,絕對不能再見人了。”
陸緣叁心裡盤算著怎麽處理。
但說要給這東西扔了吧,也不是那麽回事。
這個收音機能播放鬼曲,也能播放厲鬼的詛咒,和死人電台那個東西有些異曲同工之妙,有些研究價值,而且用來陰人和自保也是一把好手,多少是一件疑似靈異道具的東西,就這樣放棄了怪可惜的。
但是吧,這個東西又不好帶在身邊,自己剛成為靈異刑警不久,在家裡又沒有那種針對靈異力量的特製容器。
“要不,自己嘗試一下,把這玩意也用自己身上那個鬼的力量給存起來?”
陸緣叁這麽想著,也馬上有了動作。
下意識的思維一出,那個收音機立刻就被手心彌漫出的黑霧籠罩,而後消失在了手中。
“還真可行。”
老舊的黑色收音機雖然不見了,但陸緣叁還能感覺到它的位置,就好像它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這樣說也不貼切。”
陸緣叁心裡嘀咕著,心裡又有了一點新的想法。
收音機都是有按波段換台的,自己如果能找到播放鬼曲的那個波段,那麽潛藏在自己身體裡的收音機,是不是能當做一個攻擊的手段來用?
想象一下,自己的鬼嘴張開,裡邊發出的聲音是厲鬼的歌曲或者詛咒,絕對有夠給力。
“哎,怎麽沒聲了呀?”
柳玲玲在陸緣叁把收音機儲存起來的那一刻,耳邊的那求救信號帶來的聲音也就一同消失不見。
“你那邊聽到哪了?”
陸緣叁看柳玲玲耳邊聽不見這個聲音了,心道自己給這個收音機吞了,還真就有效果。
看來被自己吞噬,或者說儲存的靈異,也會被自己身上的鬼給隔絕,甚至說是屏蔽。
“我剛聽到七月四號那裡...不對啊...”
柳玲玲秀眉一皺,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的回道:“我的天,這個東西不會是和那個死人電台一樣的詛咒吧?”
“我也不知道,先暫且放一個放這個事情,我突然想起了一點東西。”
陸緣叁看著打開了走廊窗戶吹風的閻舟,腦中突然靈光一現。
是啊,自己怎麽就忘了這茬呢?
向上,吹風啊!
看到大汗淋漓的閻舟吹風才想起來,最開始這個吊死鬼還在走廊的時候,
說了一句去天台吹風來著。 當時自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沒有放在心上。
當時隻當它是個鬼,別說是去天台吹風,就是去吊機上蹦迪自己都不會覺得奇怪。
但這麽一想,為什麽要向上?因為公寓樓裡唯一沒有去過的地方就是天台啊!
帶著牆梯的公寓樓天台,一般不會有人想到有什麽問題,因為這是一個很常見的設施。
只是,在這棟詭異的公寓樓裡,想要向下或者向前離開,已經被否決,只剩下了一種途徑,向上。
“換一句話來說,踩著牆梯這個動作雖然人處在半空之中,但也不算是符合雙腳懸空這個規律,因為腳下有可以支撐的物體。”
陸緣叁想到這,不免有些興奮,因為這種推想是最為接近的可能了。
“兄弟們,走了,出口在走廊的那邊!”
陸緣叁叫上了其他人,去往了走廊的另一頭。
期間走廊內遊蕩的鬼傀被老包處理掉,幾人順利的到達了帶著牆梯的六樓走廊末端。
牆梯是那種在牆壁半截釘在其中的鐵架,上面已經布滿了鐵鏽,並且有些變形,似乎被歲月侵蝕許久後變得非常簡陋,但也不是不能用。
“老包,上。”
不等陸緣叁發話,嘴裡叼著煙的包衛年就以猴子上樹一樣敏捷的身姿,順著簡陋的牆梯就竄了上去。
“叮~”
包衛年上到頭後,發現上邊通往天台出口的鐵蓋子被一把生鏽的小鎖頭給鎖上了,包衛年心道鏽成這個熊樣還能攔住我,紅色的右手握拳就給那個鐵蓋子來了一下猛的。
可惜,伴隨著一聲脆響,上面的鐵蓋紋絲不動,甚至連一點塵灰和鏽片都沒落下。
“老包,別想著硬來了,這是被靈異封鎖的出口,需要鑰匙。”
陸緣叁抬頭後,憑借超常的視力看清楚了上邊的情況,出言製止了老包的行為。
“鑰匙?上哪裡去找鑰匙?”
柳玲玲聽到陸緣叁的話有些奇怪。
“現在去找也來不及了。”
閻舟看了看窗外有些黑掉的天色,顯示著公寓的第五天已經快落下的帷幕。
“想想辦法,能不能給這個封鎖破掉。”
陸緣叁環視了一下周圍的幾人,心裡盤算著既然這個鎖頭是一種靈異,那能不能也以一種靈異方式去跳過鑰匙開鎖的階段,強行破開。
這裡五個鬼舞者,有沒有一些配合,能夠完成這個工作呢?
柳玲玲,雨守嵐是指不上了。
目前帶有些攻擊能力的只有自己,閻舟和老包。
“有了。”
幾人沉默不語一會後,閻舟想起了什麽似的,猛的抬著頭喊道:“喂,姓包的~”
“幹啥?”
老包一隻手抓著牆梯,左手夾著煙,整個人掛在上面。
“我之前看你在彎腰的時候胳膊和腿還能動,你身上那個鬼是不是有這方面的說法啊?”
閻舟用汗巾擦著額頭,對著上頭的包衛年問道。
“草你大爺的,有啊,怎的吧,有事嗎?”
包衛年聽到這有些來氣,但心裡也知道閻舟不是再提這事找打的,而是真有用,也就罵了一句,還是正經的解釋了一下。
“你這個血紅色胳膊姑且叫它鬼臂吧~”
閻舟接著喊道:“你這個鬼臂和身體鏈接的地方也有靈異的效果加持嗎,能承受多大的靈異力量,不會斷吧?”
“你該不會是想?”
陸緣叁瞪大了眼睛,心裡明白了閻舟想要乾點什麽。
真是瘋狂的想法。
“我右邊的身子全有問題,除非你橫著拉,不然你來十匹馬也扯不斷我~”
包衛年在上邊喊道。
“你用鬼臂抓著那個鎖頭,臉正對著我~”
閻舟說完這句話後,他的周圍浮現出了一股陰冷的氣息,身後那個長滿屍斑的鬼老人就又浮現出了它那恐怖的身影。
“來吧,爺挺得住~”
包衛年理解到了閻舟的意圖,頭朝下,對閻舟喊了一句。
之前沒有細看到鬼老人和閻舟的情況,陸緣叁在近距離的觀察下,除了被那鬼老人陰森恐怖的外貌震懾到,還吃驚於鬼老人和閻舟的關系。
這個鬼的雙腳根本沒有沾地,它就背在閻舟的身後,或者說是長在閻舟的後背上。
“雨守嵐,柳玲玲,離遠點。”
陸緣叁看著閻舟現在的情況,提醒了一聲,三人就和閻舟拉開了一個較遠的距離。
“嘔”
閻舟開始在鬼老人的效果下被迫彎腰,而後似乎是因為肚子內有一隻鬼的原因,他又陷入了兩方靈異力量的對抗之中。
而後,他的肚子在這種夾板的力量之中被壓癟,閻舟如同被人一拳打在胃上了一樣,嘴長的很大,又在彎腰的同時吐出了鬼水和那浮腫之鬼的身體部分。
鬼水在吐出來後,似乎是因為被閻舟控制的原因,帶有腥臭味的鬼水自動繞開了陸緣叁三人,流向走廊的另一端。
在此期間,鬼彎腰的效果頃刻間就施加在了包衛年的身上。
包衛年紅色的鬼臂拄著小巧的鐵鎖,右腳勾在牆梯上,做出了一種頂天立地的姿勢。
而在閻舟鬼彎腰的效果下,包衛年開始彎腰,但因為手臂拽著鎖頭的原因,他僵直愣在了半空之中。
是的,這就是閻舟想出來的方案。
如果包衛年的身體不會被撕裂,那麽包衛年的鬼臂和鬼彎腰的配合, 就製造了一起新的靈異衝突。
鎖頭被靈異力量保護著,鎖在通往天台的蓋子上,是一個固定的物品。
而包衛年的血紅鬼臂抓住鐵索,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稻草一樣,成為了兩種靈異力量的鏈接媒介。
而閻舟的鬼彎腰施加的是一種向下的力。
這種力量陸緣叁和包衛年已經體驗過了,非常的恐怖,就好像後背被什麽極重的物體壓住了一樣,只能被迫的去彎腰。
如果沒有同為鬼的靈異力量,人就會活活的在彎腰之中被壓死。
而包衛年和閻舟這種力量配合起來,相當於把本來只能作用到人身上的鬼彎腰,巧妙的施加到了一個物品上。
就在閻舟彎下了將近四十五度的時候,那個鎖頭也終於承受不住恐怖的力量,在“嘣~”的一聲中被包衛年給扯了下來。
在半空中的包衛年因為慣性而猛的向下傾倒,不過因為雙腳勾著牆梯的原因,包衛年並沒有掉下來。
這一幕看的陸緣叁有些驚險。
這也幸好是身體素質堪稱變態的老包,別人還真不能這麽玩,因為在半空中的人是最危險的,很難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很容易發生意外。
在包衛年拽開鎖頭的時候,閻舟停止了彎腰,鬼水開始倒流,被吸回到閻舟的肚子中。
而閻舟原本乾癟彎腰的身體,也在鬼水的吸回中慢慢豐滿,直起了腰板。
在兩個鬼舞者的配合下,帶有靈異力量的鐵鎖被以一種作弊的方式拽下。
通往上方的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