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川省和高安省交匯處,川高國乾線的高速公路上。
一個穿著薄襯衫的男人踉蹌的行走在公路上,右手拎著一個被膠帶纏了好幾層的半大紙箱,走姿非常的僵硬,似乎是一個剛痊愈不久的癱瘓病人。
這男人兩腮的面皮乾癟,滿是胡茬的臉上帶有幾分過度勞累的憔悴,五官沒有一點的表情,眼睛裡也充滿了木訥的麻木,還一直沒睡醒一樣的低垂著眼皮,整個人就好似是一個丟了魂的行屍走肉一般。
這條幾十公裡長的高速公路上,男人已經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走了十幾個晝夜,但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男人走路的動作越來越像一個正常人,行走的速度還在逐漸加快。
終於,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正午,他走到了慈川省內最近城市的公路站口。
勒杉市,高速收費站處。
站前架設了許多鐵絲翻卷的路障,在路障後面還停了好幾輛警車,幾個穿著製服,手拿槍支的特警巡邏在路障後面,似乎這裡正處於戒嚴的狀態。
半個月前,劉成文負責的遺體押運小隊遭到了襲擊,總部非常注視這件事,封停了這條高乾線,派了專人調查,但至今沒什麽進展。
那夥襲擊車隊的人沒留下一點痕跡,現已被列為特殊級別的罪犯,由魏軍國專門處理。
正午的陽光下。
一個拿著紙箱的男人從公路內靠近,出現在了特警們的視野裡。
“注意,各單位注意,目標出現了,集合!”,所有特警的對講機內都傳來了隊長的聲音。
警車上的警笛也都響了起來,駐守在公路的小隊正在飛快的集結。
一個穿著特警製服,表情沉穩的中年人坐在收費站內,眼睛看著公路錄像的屏幕,盯著那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用對講機喊道:“注意,目標進入有效射程內即刻射擊,允許自由開火。”
“砰——”
一聲狙擊槍特有的聲音率先響起,特警隊伍內的狙擊手開槍了,打出了配比了新元素的特製子彈。
隨後,其他持槍的特警也如此。
劈裡啪啦的各式槍聲響徹在公路上,數不盡的子彈打向了那個行屍走肉一般的人,組成了一片猛烈的彈幕。
持槍的特警不少,再加上沒有節省子彈,聲勢極其浩大,打的那人周圍的地上都起了一陣的煙塵,成了一片土霧。
半分鍾內。
特警們的彈夾被打空,一輪射擊已經過去,連那公路上的煙霧還未散盡。
“停火,停火!”
小隊的隊長看那煙塵內好像沒人再走出來了,下了停火的指令。
“曾宏,搞定了,讓你的人準備收押。”
段鵬飛自信的通知了研究院那邊的接受人員,因為他相信,這種不計成本的射擊,別說是一個疑似厲鬼複蘇的人,就是真鬼在這也得跪。
一般人不知道。
這種子彈要花費多長時間,耗掉多少成本才能造出來一顆,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錢啊,自然威力就很對得起投入。
“老段,你確定搞定了麽?”
這時,段鵬飛的對講機內有聲音傳來,回復者小隊的隊長:“那人鬼的能力還沒有摸清,要不再確認一下?”
聽到這,隊長笑著回道:“不就是一個一級鬼麽,他和你們到底是同事一場,在你們手下做事那麽長時間,你們連這個都沒搞清楚?”
曾宏說話的聲音也帶著笑,似乎在挪移著被稱作隊長的段鵬飛:“一級鬼怎了,你不也是一級鬼?”
“你可別說我,就算是我,站著被打這麽一輪也跪了。”
老段搖了搖頭,有些感歎的回到:“現在不比以前啦,鬼東西軟硬都不吃,什麽都不怕,夜博士那邊的研究發達了,連鬼都要怕槍子。”
就在這時。
“砰——”
一聲突兀的槍聲響起,似乎有人違反了紀律,私自扣動了扳機。
段鵬飛聽到槍聲後以為是有新人太緊張,走了火,只是罵了一聲:“剛才是哪個兔崽子開的槍,回去自己領罰,別讓我來找你。”
但就在段鵬飛說完後,非但沒有得到手下特警的回應,反而是越來越多的槍聲響起。
爆豆子一樣槍聲響在站塔外,段鵬飛整個人都陷入了懵圈的狀態。
什麽情況?
一個人瘋了還可以理解,所有人都跟著抽瘋是怎麽回事?
十幾秒過去。
段鵬飛發現了一件更恐怖的事。
收費站塔內的鐵皮上出現了一個個的凸起,站塔的鐵皮上留下了無數的彈坑,似乎小隊的特警不是在打別人,而是都在朝自己射擊。
嘈雜的槍聲圍繞在站塔內,段鵬飛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他媽的,反了你們了?”
段鵬飛蹲下了身,周身散發出了一股冷氣,收費站的燈光開始像壞了一樣的閃了起來,不停的閃爍。
段鵬飛雖然心裡憋氣,但也不好發作,因為這都是針對鬼舞者的特製子彈。
自己如果氣不過的殺出去,如同之前說的,雖然自己是個老牌鬼舞者,一樣要跪。
這麽蹲了一會後。
段鵬飛冷靜了下來,心下一合計,才發現是壞事了。
劉成文發過一份公路上出現的新厲鬼分析,算是一個簡短的資料,其中有一項能力就是奪舍,簡單來說就是恐怖片中那喜聞樂見的鬼上身,也成為了這隻厲鬼的代號。
那個臉上沒有一塊好肉,眼球左右翻轉的女鬼疑似是可以控制人的身體,還會控制被被上身的人開槍,屬於一種極其少見的特殊厲鬼。
這些作為國家特警的優秀年輕人肯定是不可能叛變的,只能是被什麽東西給控制了,才朝自己射擊。
但...
根據資料,那個“鬼上身”一次只能控制一個人啊,怎麽可能讓所有人都朝著自己射擊?
想到這的時候,站塔外的射擊聲已經停了,段鵬飛甩了甩頭,耳邊一陣“嗡嗡”的回聲。
段鵬飛皺著眉頭的捂著耳朵,朝對講機問道:“曾宏...曾宏,外邊是怎麽回事,你還好嗎?”
“呃...呃呃呃...”
回應段鵬飛的只有那意義不明的“呃呃”聲。
就好像對講機那頭的人喉嚨裡有什麽東西一樣,控制不了自己的舌頭,只能舌頭打著卷,在口腔內亂轉,發出渾渾噩噩的怪聲。
並且,這種“呃”“呃”聲並不是尋常的怪音,段鵬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也有些吃緊,似乎舌頭也開始在某種詭異力量的控制下,開始打卷,阻礙了呼吸和語言功能。
這是一種屬於靈異的詛咒。
“娘的,真是邪了門,這到底是有多少隻鬼?”
段鵬飛怒罵了一聲,直接捏碎了對講機,阻斷了干擾,站起了身。
“滴答~”“滴答~”...
一股陰冷的氣息彌漫在段鵬飛的周圍,以站塔為中心,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了一片烏雲,開始滴落一些黑色的雨滴。
“鬼上身屬於不可逆轉的精神入侵,他們已經沒救了,既然這樣,也怪不得我,國家會照顧好你們的家人。”動用了厲鬼的力量後,段鵬飛在心底給死去的同事們道了個歉。
收費站外。
那些特警把牆內的子彈打空後,在某種力量的操控下,自發的圍在了收費站前,動作十分的同步。
這些特警的臉上都是抓痕,似乎整張臉皮都被撕了下去,露出了皮下粉色的血肉,帶著滴落的鮮血。
“呃呃呃...”
他們的空腔裡滿是意義不明的咽噎聲,眼珠一隻朝上,一隻朝下,配上那沒有一塊好肉的臉皮,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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