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收費站前下車後,王手藝就又開始了熟悉的逼逼叨:“冰姐,我跟你說,上回給你講到我和那個代號鬼開車的妖孽大戰三天三夜,戰了三百回合,戰到天昏地暗,那妖孽法力高深,幸虧我手藝人代號活閻王,有掌控生死之能,可謂是...”
唐冰翻了個白眼,習慣性的忽視了這個話嘮的屁話,眼睛掃視起了收費站周圍的情況。
時間已經快到中午,陽光正是毒辣的時刻,但唐冰看個大概後,卻只是感覺身體發涼。
在二人不遠處的地方,三座站塔中間的那座消失了,地上隻留下一副黑色的圖畫,周圍堆滿了一些雜亂的濕衣服。
唐冰走上前去查看情況,那叨叨的不停的王手藝也跟了上去:“可謂是江湖救急,人稱及時雨小手藝,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後以從龍之功封於京城第一大廈的西北角,從此江湖上留下了咱地傳說,手藝人,手藝魂,我們都是手藝人...”
唐冰到了那黑色的圖畫前,蹲下身來,打量了一下這些堆在周圍的黑色衣服。
抻開了一件衣服,這是一件濕漉漉的特警製服,唐冰在總部見過不少。
這製服的衣服和褲子正好是一套,似乎是衣服裡的人消失了,但衣服卻留在了地上,被從裡到外的打濕了,唐冰立刻想到了這種狀況的原因。
這些特警被冥河雨殺掉了,直接抹除了存在,屍骨無存。
“老段親自動手處理了自己的隊員,這說明什麽呢?”唐冰心裡生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王手藝卻是停止了那喋喋不休的狀態,默默的停在了那裡。
在王手藝腳前的地上,有著一個栩栩如生的黑色人像畫,那是一個穿著刑警製服的中年人,胸牌上寫著他的名字,段鵬飛。
“......”
王手藝眯著眼睛,雙手插著兜,停在人像的面前,一言不發的站著。
“這次的情況是不是很棘手?”唐冰走到了王手藝的跟前,用有些禦姐腔的聲音說道:“這是鬼畫刑警的能力,老段是死在了那人的鬼上,在加上老段所說的那個鬼上身,那個突破了小隊阻攔的鬼最起碼在二級以上。”
王手藝嘴角彎了一下,露出了一絲笑容:“商盛區那邊的鬼樓就是一隻二級鬼,寒域刑警剛召開會議,這邊就又多了一隻,勒杉市還真是熱鬧的很啊。”
“唉,也不知道該不該攪這淌渾水,上頭最近有點奇怪,總有些後知後覺的即視感,我們這邊再走下來,怕和老段是一個下場。”唐冰叉著手,較好的面容多了一絲擔憂:“要你說呢,我們該不該摻和這事?”
“哼~”
王手藝用手背搓了搓鼻子,哼了一聲道:“我的冰冰姐啊,你可不要忘了,老段人死了,鬼卻不見了,這說明什麽呢?”
唐冰聽到這,似乎想起了什麽,吸了一口涼氣,臉色當即一變:“嘶...不會吧,有沒有這麽誇張?”
王手藝又是笑著回道:“別怕,有我手藝人在這,連生死都由我操控,天下無我不敢操行之時,老段的這門子事,辦得!”
王手藝說罷,二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麽東西,同步的轉過了頭。
天的那邊,黑色的烏雲罩住了一片天空,黑暗正不住的蔓延。
“你剛才說什麽來著?”唐冰看到這片黑雲籠罩的范圍,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剛才說我的英文名字是沃士莎碧。”王手藝咳了兩聲的回道:“咳咳,那啥,肚子餓了,冰姐我們去吃個午飯再說吧,咱請你吃麻辣燙怎麽樣?”
與此同時,勒杉市的邊陲小鎮,老舊的巷子內。
巷子內下著小雨,雨滴是黑色的,有些寒冷。
時間到了中午,本應該有小孩子玩鬧,有一些老人下棋的小巷卻是空蕩蕩的,一片寂靜,只有小雨滴落的聲音。
那孤零零的石桌和石椅立在巷子的大樹下,石桌上放著一副帶著殘局的棋盤。
巷子內的地磚上還有很多濕漉漉的衣物,有大有小,不知道是被雨淋濕的,還是被風吹的,並沒人去拾撿,任憑其留在地上。
這樣一副寂靜的小巷裡,有這麽一家開著門的錄像廳,裡面黑漆漆的,一片死寂。
黑暗的錄像廳內。
一號放映廳內坐滿了人,前方的大屏幕閃著雪花,似乎並沒有放什麽影片出來。
但這些坐在放映廳內的人們就這樣安靜的坐著,坐在黑暗中,眼睛齊刷刷的看著大屏幕,似乎正在等待著錄像的放映。
這些等著觀看錄像的人動作非常的整齊劃一,連頭的朝向都整齊的劃向一個角度,而且沒有任何人發出一點的聲響。
錄像廳的最後一排,一個染著綠色雞冠頭的精瘦年輕人站在放映機後面,手裡捧著一個不大的紙殼盒子。
放映機的白光照耀下,年輕人的血淋淋的臉上添了猛烈的白光,那一左一右翻轉的眼珠是那樣的駭人。
年輕人暴力的撕開了紙殼箱上的膠布,那滿是碎肉的指甲用力的撕扯著,直到把紙殼箱拆開。
箱子內,是一盤黑色的老舊錄像帶。
這種錄像帶就是那種電子磁帶問世前最後一版的老帶子,有著黑色的卷帶和塑料的外殼。
年輕人把錄像帶放入了放映機中,動作十分的僵硬。
“滋——滋啦——”
放映機響起了電流聲,隨著錄像帶內卷帶的轉動,大屏幕上播放出了帶著聲音的錄像,有些搖晃,似乎錄像的人正在調整角度。
在錄像的內容正在搖晃之時。
錄像廳第一排的第一個人忽然有了一句聲音極大的疑問,響在寂靜的放映廳內,起著回音:“我是誰?...”
“是誰?...”
“誰?...”
......
這個聲音分不清是男聲還是女聲,似乎是兩種聲音混雜的,粗狂中夾雜著細膩。
似乎在回答第一個人,坐在最錄像廳第一排第二個位置的人說了一聲:“你是鬼...”
“是鬼...”
“鬼...”
......
這個聲音明顯是女人的聲線,非常的低沉和空靈,就好像正在人的耳邊低語。
似乎在回答第一個人,否定第二個人,坐在第一排第三個位置的人卻說話了:“你是人...”
“是人...”
“人...”
......
這個聲音明顯是男人的聲線,有些沙啞,似乎是一個習慣了抽煙的煙嗓,顯得聲音的主人非常疲憊。
似乎在回答第一個人,否定第三個人,坐在第一排第四個位置的人也說話了:“嘻嘻,你是鬼...”
“是鬼...”
“鬼...”
.......
這個聲音有些模糊不清,斷斷續續的,但可以聽出是一個小孩的聲音,帶著嬉笑。
而後,坐在第一排第五個位置的人再次重複了第一個位置那人的話,問了一句:“我是誰?”,留下了響徹許久的回音,分不清男女。
黑暗的放映廳內。
循環一樣的問答聲響徹著,“我是誰”“你是鬼”“你是人”“你是鬼”這樣的聲音不斷的重複著,從第一排傳到第二排,再從第二排傳到第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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