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行動的第二天,京城回門街,一棟裝修精致的小型別墅內。
一個只剩下上半身的人坐在沙發上,看著手裡的一份單子。
單子上列的是研究院收押的Z級靈異道具,比如紅筷,陰歷,骷髏相機等,在其中任選一件,是對於趙菱這次行動損失的補償。
那個代號是“鬼敲人”的靈異道具找不到了,趙菱沒有辦法,也只能作罷,所幸是能再入手一件,不算太虧。
總部作為代表國家的鬼舞者勢力,自然底蘊豐厚,掌握的靈異道具數不勝數,不但花樣繁多,經過研究院的處理,還非常的好用。
研究院的儲藏物分為三個級別,Z級的物品都是現成的靈異道具,功能明顯,代價小,不可控性低,屬於較容易批請下來的戰略物資。
Y級的靈異物品與其說是道具,倒不如說是很容易就把鬼招來的詛咒之物,比如一隻染血的舞鞋,斷刃的菜刀,不停變換位置的黑白照片等。
至於X級的存在,被收押於實驗室地下五千米的特製建築內,代號“灰墓”,防護級別為最高,裡面的物品雖然看起來是物品,不如說就是一隻待機的厲鬼,恐怖級別極高。
據夜博士所說,這些被劃分到X級的收押物,其實是一些厲鬼最為關鍵的拚圖,一旦遺失,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除非處於一種非常危機的時刻,否則這些X級的收容物都將處於永久封存的狀態。
“雖然丟了一件靈異道具,但這次任務完成的很漂亮,而且等到年終的時候,城市獵人的圓桌上也會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趙菱看了半天,似乎沒決定好選哪個,把單子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靠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唉,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良久,趙菱歎了口氣,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對有些灰白的眼珠。
在別墅的吊燈照耀下,趙菱萎靡的小眼睛裡沒有光彩,就像是盲人一樣,眼珠好像已經失去了水分和營養的供給,退化成了無用的器官。
在趙菱的視線下,燈光下所有的景物都是朦朦朧朧的,只是帶著輪廓的線條,無法看清楚全貌。
趙菱拉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那瘦骨嶙峋的胸口,肋骨突出,瘦弱不堪,皮膚甚至也是一種破布一樣的灰黃色,血管凸在表面。
最引人注目的是,因為趙菱是在家中,沒有戴警帽的原因,可以清晰的看見,趙菱的頭上有一對歪歪扭扭的角狀物體,短小又鋒利,就像是一對畸形的鹿角。
“暴風雪,饑餓,北方,寒冷,永恆的詛咒。”
趙菱似乎想到了那時的經歷,皺著眉頭,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那個時候,自己做出了選擇,所以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承擔著厲鬼的詛咒。
趙菱現在的手一點人樣都看不出,手上的指甲又尖又長,好像五隻釘子,似乎整個手指都在朝這種趨勢變化著,成為一對彎曲的利爪,外表一片血紅。
這樣的手,一不小心就會傷到其他人,損壞家具,在剛成為鬼舞者生活的初期,給趙菱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算了,總想以前幹什麽,這日子總是要過的。”
趙菱懷舊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還沒乾正事。
“嘶...真的要這樣麽...如果繼續吃下去,身體可能又要有變化,詛咒又要加深。”
趙菱心下只是猶豫了一會,還是狠下心來,從沙發上爬了下去。
不知道是寒鬼詛咒的原因還是自己身體的特殊性,身上的傷勢連張未新的鬼話都無法修複,只能自己想辦法。
雖然,趙菱也確實有辦法。
但,為了修複肉體,就要再度打破那個禁忌,疑似會加深詛咒,趙菱就猶豫了一會。
最後,在多方原因的促使下,趙菱還是準備邁出那一步。
別墅的地上。
“呲————~”
只剩下半截的趙菱在地板上爬著,用那雙巨大的手爪爬著,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條條的抓痕。
趙菱的目標是別墅的地下冷藏室。
爬過地板,爬下樓梯,拉開冷藏室的大門...
趙菱爬了進去。
冷藏室散發出了一股冰冷的血腥味,夾雜著一點淡淡的臭味,讓人熟悉的臭味。
“咯吱咯吱...”
趙菱拿著一條腿啃著,血水混合著口水流下來,流淌到地面上,表情猶如餓鬼。
不到幾分鍾,一條腿被吃光,只剩下了一條潔白的骨棒,連一點肉絲都沒留下,無比的光滑。
“呃...”
趙菱感覺到體內有一種怪異的東西正在生長,肌肉正在撕裂,增大,變形。
“啊!!!”
趙菱痛苦的吼了一聲,兩條腿正在從腰部的斷口內長出,不過不同於生物意義上的再生,而是先從傷口內滲出無數的莫名草杆和淤泥,變成了一條乾瘦的人腿,越來越完整...
同時,隨著那腿的出現,趙菱其他的身體部位也在發生變化。
“哢—哢...”
伴隨著莫名的脆響。
趙菱頭上那歪歪扭扭的灰色骨角正在變長,變粗,變得更加尖利。
趙菱的身體似乎正在拉長,四肢和身體變得更加瘦弱,纖細,但是比之前還要巨大,好似那些鮮活的血肉正在消失,只剩下了一層包裹著骨骼的皮囊。
原本一米七左右的趙菱,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米八左右,和包衛年差不多高,但本身瘦弱的如同假人。
“呲——”
趙菱右手控制不住的抓了一下地面,留下了一個血紅色的巨大爪痕。
隨著這爪痕的出現,冷藏室裡的燈光開始了閃爍,就像是損壞了一樣,忽明忽暗。
“呼...呼...”
趙菱站起了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眼前的景物只剩下了一層白色的輪廓,耳邊一片寂靜。
“感知的范圍再度擴大了。”
趙菱閉上了眼睛,方圓一千五百米以外的活人感知的一清二楚,是男是女,是老是小,重要的是,肉體事新鮮還是陳舊。
“腦袋裡還多了一些不屬於我的記憶...”
趙菱捂住了頭,似乎在努力的保持著自我不被迷失,讓那些多出的記憶只是存在於記憶的階段,沒有干擾到自己的認知。
記憶中。
在那個被暴風雪籠罩的城市裡,有一個向北的路牌,指向一個被迷霧籠蓋的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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