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舟的攻勢被化解後,心裡那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但苦於那畫畫的人有范曾的看守,閻舟暫時也是動不了他。
“情況不太妙啊,那畫畫的有范曾保著,鴨舌帽也還一點動作沒有。”
閻舟心裡打了個盤算,準備一有時間就把編輯好的求救短信發出去,心裡已經意識到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和他們三個的確有實力差距,要趁機向其他人求援,不然我真的會死在這裡。”
俱樂部那邊不太靠譜,阿貓重傷,十六失蹤,其他成員沒有義務來搭救自己,叫他們來的意義不大。
畢竟,俱樂部的一把手都出事了,他們也不是傻子,肯定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凶險。
不出幾分鍾,鬼水內的閻舟消失了,本人瞬間出現在了廣場內,身體像是油畫一樣,有著一種朦朧的質感。
“我被強製從鬼景裡拉出來了?”
閻舟看著自己的身體,又看了下景物劇變的周遭環境,皺起了眉頭。
廣場原本潔白的地磚地面多了五個高矮不同的黑色影子,還有一隻同閻舟體形一樣的橢圓形人影,比其他五個影子淺。
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畫中的人像,模糊又虛幻,和范曾那三個真實存在的人有著明顯的區別。
“這應該是一種把人強製拉入另一種鬼景的能力,我現在已經無法進入到溺死鬼的鬼景裡了,該死的。”
閻舟看向了那個坐在地上,正在不停畫畫的人,右手伸向了兜內。
廣場的一邊。
“要開始了。”
那個拿著畫筆的中年人看著這幅放在支架上的油畫,自言自語了一聲,又開始給這幅畫上新增的第六人上色。
案板上的這幅畫是一片尋常的集體人像畫,裡面畫著五個站成一排的人,四男一女,正是“提燈人”“陰官”“郵差”“靈媒”“告死者”五人,是住在公寓三樓內的一支贖業者小隊。
這是“告死者”的專屬詛咒之物,一副被詛咒了的油畫,代號“預知畫”。
它既可以預知五個人的生死,也可以作為詛咒的媒介,通過繪畫的方式,來將其他的人拉入鬼景。
這幅畫有些類似於合照,是一隻小隊的身份證明,直到畫中的人活過七次贖業,登上公寓的第七層,這幅畫才會消失,他們也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預知畫內,五個人背後的景物會隨著時間變化。
根據公寓內資歷最老的告死者所說,一棟刷滿血色紅漆的老舊公寓區,一座亮著綠色燈光的陰森醫院,一個被迷霧籠罩的邊陲小鎮,一所充滿了靈異現象的怪談學校,一片扎滿了各式稻草人的寂靜鄉村,這是預知畫中曾經出現過的所有背景。
他們每完成一次贖業,這油畫的背景就會變化一次。
現在,他們剛剛登上三樓,所以這幅畫的背景就是一棟樓上塗滿了已經脫落的紅漆,窗戶裡亮著猩紅燈光的老舊公寓小區。
隨著“告死者”的動作,那被畫入預知畫的閻舟正在越來越富有色彩,越來越真實。
這中年人根本沒有蘸過任何顏料,可那像是一團毛發的血紅畫筆一從那油畫上抹過,有著好幾種顏色的顏料也就塗在了畫上。
隨著這顏色的塗抹,廣場另一邊的閻舟本人正在緩緩的失去顏色,身上原本腐臭的味道正在變成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但這閻舟的畫每完整一分,這中年人的眼睛裡就多了些殷紅,起了一大片的紅血絲。
在中年人的視線中。
這原本五顏六色的油畫開始變得越來越紅,就像是染了血一樣,他們小隊裡五個人的人像也開始有變得猙獰恐怖的勢頭,就像是五隻即將蘇醒的恐怖厲鬼。
可以清楚的看見,五個人像的眼珠開始逐漸的翻轉,整齊的盯向了畫外的中年人,讓人後背發涼。
“不行,這畫的詛咒已經發作了,我果然還是無法把人完全的畫入預知畫裡。”
忽的,中年人腦袋一別,把目光從畫上離開了。
這是一張被詛咒的油畫,對視線非常敏感。
人絕對不可以長時間盯著它看,否則畫裡的五個“人”就會發生變化,或許就會從畫裡入侵到現實中。
油畫上,閻舟的身體已經有了一半的顏色。
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這油畫的顏色正一點一點的變淡,因為閻舟整個人的畫像有些潮濕的意味,就像是一個被浸濕在了水中的人,水漬正在淡褪那些顏料。
廣場的另一邊。
閻舟本人被拉入預知畫鬼景的那一刻,范曾就開始了攻擊。
“砰!”
那又高又瘦的陰差舉起手中的哭喪棒,朝閻舟的位置猛的一砸,砸碎了一片已經有些模糊地的磚,發出了巨響。
閻舟靈敏的不像一個胖子,肥胖的肚腩一挺,整個人往後一跌,堪堪的躲過了那鬼的攻擊。
與此同時,告死者前的油畫上,多出了一片顯眼的凹陷,就像是被什麽極重的東西擊中了一樣,正在慢慢的回復。
“該死的,這是逼我拚命呢?”
借著那鬼收手的機會,閻舟站起了身,喘了一口粗氣。
這高瘦的陰差也是鬼無疑,非常符合鬼的特性。
一旦一擊不中,這鬼就一定要僵硬的把手收回去,再擺出下一個舉棒的姿勢,才能把那哭喪棒打下來,再次發動攻擊,就像是一個只會重複單一動作的機械一樣,非常的刻板。
不過,就算是這鬼的行動很僵硬, 很容易看破,閻舟下一次就已經必死無疑了。
這次攻擊純屬閻舟運氣好,蒙的準,不然以那個陰差的出手速度,下次自己絕對是雖然眼睛能看到,但身體也反應不過來。
“不行,不能猶豫了,不把那溺死鬼的能力都用出來,我絕對挺不到有人來救我。”
閻舟看著那鬼正在重複著之前的動作,沒再過多的思考,而是準備直接釋放自己的水鬼之景。
隨後。
閻舟把兩隻手硬生生的塞進了嘴內,分別抓住了嘴的兩邊,把嘴強行的扯成了一個恐怖的弧度,似乎這又薄又蒼白的皮膚充滿了不可置信的彈性。
“嘔——”
白色的水閻舟的喉嚨內噴出,一隻慘白又浮腫的手掙扎的從閻舟的嘴內伸出,不住的抓撓著空氣。
這白色的水腐臭又濃稠,散發著腐爛的味道,裡面不知道泡化了多少腐爛的血肉,比泡著屍體的福爾馬林還要刺鼻好幾倍,讓人無法忍受。
隨著這鬼水的吐出,閻舟胖成了球的身體開始一點一點的縮緊,就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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