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家名為“摩登時代”的餐廳內，陸緣叁和蔣臣的談話到了最關鍵的階段。

　　“如果那個蛋糕鬼生前是個西方的鬼舞者，還是較為出名的那種...”

　　陸緣叁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問道:“那它為什麽是在加州失蹤的，厲鬼複蘇卻在煙霞國的境內?”

　　“這只是這其中的疑點之一。”

　　蔣臣的手指劃過那張照片，聲音低沉的回道:“重點是，這名叫蛋糕惡魔的鬼舞者並不是特例，當時那個靈異圈子內其他的知名領頭人都在相繼的失蹤，直到現在，掌控圈子的十二門徒幾乎都已經換過了一批。”

　　“這樣麽...假如把那些國外所謂的十二門徒換算到我們這裡，到底是一種什麽級別的存在?”

　　陸緣叁思考了一會後又問道:“還有，聽你一直在說這個東西，這到底是個組織還是什麽，很厲害麽?”

　　“這些人至少是三級鬼舞者，隻高不低。”

　　蔣臣豎起了三根手指，回答了第一個問題。

　　“啊?”

　　陸緣叁聽到這又是有些吃了一驚。

　　鬼舞者的等級和靈異事件的評定是劃等號的。

　　一名三級鬼舞者一旦厲鬼複蘇，那造成的結果就是一件三級的靈異事件，成為一場災難，能夠毀滅一個城市。

　　要知道，把董琦香全隊打成殘廢的“鬼長高”才是二級。

　　除了蔣臣以外，這樣的人在西方居然還有十一個麽?

　　“這有什麽奇怪的，我已經說過了，西方那裡的舊時秩序應該是沒有崩塌，所以這十二個代表教會的人就都成了官方人物，自稱為上帝的十二個門徒，來給這個被魔鬼肆虐的苦痛世間帶來一線光明。”

　　蔣臣看陸緣叁的表情有些少見多怪的意思，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在煙霞國內的總部，兩生花，探靈會，這樣人還有不少，遠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只不過煙霞國要比米柏國的水更深，很多能人異士並不願意拋頭露面，也不願意代表官方。”

　　“看來是我的格局小了。”陸緣叁歎了口氣，喝了一口杯子裡的紅酒。

　　“不過這十二個人有的是過去很有說法的新人，有的是不顯山不漏水的老人，本身很有問題不說，他們背後的家族也肯定是隱藏了什麽東西。”

　　蔣臣繼續說道:“十二門徒除了是十二個有些底子的鬼舞者外，背後隱藏的身份其實是十二個家族的代理人，在九年前，也就是靈異剛爆發的那段時間，這十二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同樣以極快的速度崛起，組建了通靈教會，直接就掌控了靈異圈子的絕對話語權，成為了西方世界真正的主人，連華爾街的摩根財團都不得不俯首稱臣...”

　　說到這，蔣臣的聲音變得微妙了起來，眯起了眼睛:“你不覺得這樣的事情太過巧合了麽?”

　　陸緣叁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聽蔣臣說的這些，看來在靈異的這個圈子裡，中西方的差距很大。

　　國外到底還是家族政治，財團政治，不像煙霞國，在文國之後的革命已經完成，這樣的狀況至少在明面上都已經消失了。

　　真是沒想到，這種國家演變史的東西居然還能扯上靈異，也真是有夠離譜的。

　　說到這，陸緣叁又看向了桌上的另一張照片，繼續問道:“那這張照片呢，是什麽?”

　　“這是我們以後所要追查的主要線索。”

　　蔣臣將那張照片放在了桌子上，眯著眼睛，似乎在非常努力的回憶:“我腦內有很多非常零散的記憶，似乎有些是關於很久以前的事，都記不清了，唯一記得的就只有這一個標志。”

　　蔣臣所說的那個標志顯然就是照片裡的那個圖案。

　　照片內有一對水墨畫風格的花朵，被包在一個黑白交融的太極圖形中，從一條根系上延伸出來。

　　一朵有著冷藍色花瓣，亮金色花瓣，翠綠色花瓣，純白色根莖的花朵，花心上是一個古體“人”字。

　　一朵有著火紅色花瓣，昏墨色花瓣，暗黃色花瓣，純黑色根莖的花朵，花心上是一個古體的“鬼”字。

　　兩朵花並在一起，那古體的人和鬼兩字之間也就沒有多遠的距離，人和鬼也就好似黏在了一起一樣，就像是一個煙霞的現代字:“傀”。

　　“這個圖案是...”

　　陸緣叁看著這幅照片上的圖案，心裡忽然有了一絲怪異的熟悉感。

　　陸緣叁的記憶力強如電腦，他的腦內肯定是有什麽東西和這個圖案有非常大的關聯，但卻無法提煉出來，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個圖案代表的是一個古老的門派，在《續弦怪錄》裡有記載，你可以叫它傀字門。”

　　蔣臣表情複雜的說道:“我腦內所有的記憶碎片無論模糊還是清晰與否，都帶著這個標志，再加上我這段時間的調查，我發現它和煙霞國消失的那個十殿閻羅有很大的關系。”

　　“兩朵生長在一條根莖上的花...”

　　陸緣叁眯著眼睛的看著那張照片， 聯想到了某個耳熟能詳，甚至可以說是臭名昭著的組織。

　　“最後，我們正好接著這個話題來聊聊我們身上紋的那些數字。”

　　說罷，蔣臣將兩張照片推給了陸緣叁後，繼續提問道:“你認為這種叁，肆，伍，陸一類的古老數字，到底意味著什麽?”

　　“要我說嘛...”

　　陸緣叁捏著下巴，眉頭舒展了開來，不確定的笑道:“如果用以我目前所掌握的知識來看，這是明朝那個姓朱的國君搞出來的計數法，為了處理手下人貪汙腐敗的，如果弄到我們身上...說明我們都是些明朝權臣的血裔?”

　　“唉，你也真是個有趣的人。”

　　蔣臣知道陸緣叁是在開玩笑，也回了一個笑臉，但隨即又收了回去，回復了那種蒼白的冰冷面容，繼續說道:“這種數字在《續弦怪錄》中有過記載，代表的是一種古代的官職，具體的職責描述很模糊，比如壹是轉動經輪的佛陀，貳是看管古鏡的書生，叁是司掌名冊的筆吏，肆是砍人腦袋的刀手，伍是剝皮抽魂的皮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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