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抱歉,讓你等了好久。”
陸緣叁把柳玲玲攏入了懷中,撫摸著她的背,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沒事的,一切都結束了。”
“我...我沒事...誰用你擔心了...”柳玲玲雖然回話的很寧靜,但她帶著嗚咽的聲音卻掩飾不住,胳膊死死的勒著陸緣叁的腰身,就好似要把其折斷一樣,“你為什麽要來啊...大壞蛋,為我犯這麽大的險...”
二人抱了不知道多久,陸緣叁才把她稍稍的放開。
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呀,你這又是怎麽弄的?”
柳玲玲看到了陸緣叁那空洞的左眼,嚇了一跳,心疼的伸出了手,抹去了他眼下已經乾涸的血跡。
“沒事,這左邊的眼睛早不好使了,有沒有都是一樣的。”
陸緣叁對柳玲玲溫柔的笑了笑,左手放開了她纖細的腰肢,心裡感歎了一聲手感真他喵的棒,轉身看向了那一直默不作聲的女人。
“我會殺了你。”陸緣叁看著那女人寧靜的雙眼,聲音平淡的說道:“你同他們是一夥的,都想著害我,所以我如果把你殺了,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天經地義。”
那穿著校服的女人眼睛轉動了一下,看了柳玲玲一眼,又低垂下了眼簾,木訥的點了點頭。
似乎,死亡這個結局對於她來說,並不是很難以接受。
“不要,她之前幫過我,不是壞人!”
這時,柳玲玲雙手抱住了陸緣叁的胳膊,眼睛看著這個穿著校服的女人,聲音有些急切的說道:“她這樣做應該是有苦衷,肯定是迫不得已的,不要殺她好不好?”
“不。”
陸緣叁此刻卻沒有聽柳玲玲的話,聲音中平添了一絲冷意:“她必須死。”
“為什麽?”
柳玲玲嬌小的身軀擋在了陸緣叁的身前,表情充滿了不解。
“如果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殺死我,那沒有關系,我可以以德報怨,姑且饒她一命。”
陸緣叁的右手一攬,似乎是不想讓柳玲玲看到那女人的死相,強勢的把柳玲玲抱在了懷裡,聲音冷的嚇人:“但她知道了你的存在,並且參與了針對你的綁架活動,就憑這點,她必須死。”
“可...可是她之前阻止了那個紅夾克,保護了我呀?”柳玲玲回答的聲音很委屈。
“她只是單純的阻止了這些,並沒有製止這一切的發生。”
陸緣叁的左眼空洞洞的,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動容,就像是一個已經宣判了生死的獨眼暴君:“當雪崩發生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一時的良心發現並不能掩蓋所有的暴行,冷漠本身也是罪孽的一種。”
“出於對以後的考慮,她這樣的人我也絕對不會放走,因為她還有著同夥的存在,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如果放她走了,後患無窮。”
說到這,陸緣叁摟著柳玲玲的右手明顯變得更緊了,僅剩的右眼中彌漫著濃厚的殺意:“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可是我真的不想她死!”
柳玲玲的頭埋在陸緣叁胸口,聲音已經帶了哭腔:“求求你了,不要殺她,好不好,就給她一次機會?”
“如果我這次放過她,下次祈求憐憫的就將會是我們。”
陸緣叁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對柳玲玲說的,還是對那個即將被自己殺死的女人道了歉,輕輕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幾乎是同時,仿佛收到了一個信號一般。
陸緣叁那身後長發飄舞的漆黑墨像猛的一頓,速度飛快的朝前一衝,侵入了那女人的身體。
“啪嗒~”
那女人身體一顫,左手突然掉到了地上,就像被什麽東西舍棄了一樣。
若隱若現間,一隻血紅的粗壯手臂代替了那女人掉下的左臂,忽然出現在了她的身上。
一瞬間。
那血紅色的手臂猛的勒住了女人的脖子,力氣大的嚇人,掐的那女人雙眼突出,舌頭伸的老長。
“呃——”
女人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她原本美麗的雙眼開始急劇的充血,臉一下變成了豬肝一樣的醬紫色,血從嘴裡不住的流出,脖子處傳來了骨頭被捏碎的“哢”“哢”聲。
只是幾秒鍾。
這女人就變成了一具被自己活活掐死的屍體,雙眼血紅又突出,舌頭掛在嘴外,脖子都被捏的變了形,死狀異常淒慘。
女人死了以後。
那血紅色的手臂帶著一具漆黑的墨像飄起了身,離開了她的屍體,回到了陸緣叁的身後,那血紅色的手臂又變回了一隻正常的人手。
“......”
陸緣叁抱著柳玲玲,目視著一個人從活人變成了屍體的過程,心裡有些意外的平靜。
這算是自己第一次殺人。
漁白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殺了也沒什麽心理負擔,反而很解氣,但這個女人不同。
她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本可以活下來的,所有生與死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這種感覺...為什麽有些莫名的熟悉?”
陸緣叁皺著眉頭,右手捂住了自己的頭部,腦中那個穿著黑袍,戴著鬼面的人還在沉睡,只是如同電視機圖像一樣的閃爍了一下,好像隱約間有了很多記憶的碎片。
惡鬼一樣的笑面,冰冷的宣判,死。
輕描淡寫間,奪走一個人的生命,使之成為一具屍體。
也許。
自己並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等一下,這女人身上的校服呢?”
忽的,陸緣叁抬起了頭,注意到了這女人的上身變成了一件普通的短袖,還帶著卡通圖案。
校服一沒,這女人身上那種陰冷的感覺沒有了,但陸緣叁還是能感覺的到,那東西還在自己的身邊。
“恩?”
陸緣叁意識到了什麽似的,猛的一回頭——
不知道什麽時候,陸緣叁身後的墨像變成了一個穿著校服的女人,皮膚慘白,長長的頭髮飄舞在腦後,低著頭。
這校服一股髒兮兮的感覺,那暗紅色的汙漬看起來像是大片的血汙,整體還有一種若隱若現的不真實感,背後寫著三個大大的血字。
巫山舞。
“這是之前那個穿著校服的女鬼!”
陸緣叁驚異的瞪大了眼睛。
那校服明顯是有著大問題,不是凡物,正是那種陰冷感覺的來源。
這是一件寄生型的詛咒之物,自己的墨像把她殺死之後,那校服就自動穿到了一個比那女人更適合的宿主身上。
隨後。
這件詛咒之物借助自己身上那兩隻鬼的力量,顯現出了形體,但拚圖還是不完全,所以它現在看起來還是有些虛幻,對現實影響的力量有限。
重點是。
這詛咒之物所顯露的影像,明顯就是那個陸緣叁見過了好幾次的校服女鬼。
這標志性的校服太明顯了, 就是一個款式,女鬼的身材也可以說是一摸一樣,那股冰冷的感覺也如出一轍。
那灘暗黑色的鬼血入侵現實而出現的鬼,那魯書亭眼睛裡一閃而逝的鬼影,這套布滿了血汙的校服主人...
“這恐怕是屬於那隻女鬼的拚圖之一,都是一套的。”
陸緣叁思考了一下,意識到了其中的關聯。
也許,去往那個合州的怪談學校,可以解開這個女鬼所有的秘密。
隨後,陸緣叁又注意到了角落裡的一些小物件,那是一張照片,一段熄滅的蠟燭和一根折斷的鉛筆,是這個女人之前留下的東西。
“那兩人都管她叫靈媒...所以說這女人可以用類似筆仙遊戲的方式,把鬼招來麽?”
陸緣叁又想起了那死太監掉在地上的燈籠,心理盤算著研究一下他們身上那些靈異的用法:“這三個公寓來的人都可以說是身懷絕技,每個人都不簡單,先研究一下再說。”
拍著柳玲玲的背,陸緣叁安慰了一會她,打算先處理這件寄生在了自己鬼上的詛咒之物,即那件讓陸緣叁非常熟悉的染血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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