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贖業之人,生受地獄之刑,處以無盡苦痛,直至烈火焚塵,贖盡自身,再而為人...”
高誠力開始用盡最後的力氣,說著一句讓陸緣叁不明所以的話。
在高誠力的心裡,哪怕自己被燒光過去的所有,也不想再受到他的折磨了。
用鬼景來折磨一個普通人,陸緣叁其實可以用出很多比現在這種方式更加殘忍,更加聳人聽聞的辦法。
比如把高誠力的身體和某些工業垃圾混合,又或者把高誠力的腦袋弄到自己的屁股裡...
他雖然穿著刑警製服,帶著微笑,但根本就不是看起來那樣親和。
每個人的心裡都封存著一個惡鬼。
高誠力能感覺到,他本質上就是一個宛如惡鬼的凶厲之人,和自己並沒有什麽不同,甚至還有猶有過之。
他心中那惡鬼被釋放的一刻,他的周圍就是真正的地獄。
高誠力念著那句話的時候,他身上忽然散發出了一種陰冷的氣息,嘴中鑽出了一股細小的黑煙,身體帶著顫抖。
“想自殺?”
見到高誠力的動作,陸緣叁臉色一拉,收回了笑容。
陸緣叁感應到了高誠力身上的變化,猜到了他是在做著某些涉及到靈異的活動,大概是有關於求死的內容。
“怎麽會讓你死的這麽輕松?”
陸緣叁咬著牙,背後的墨像飄動了起來,越過了陸緣叁的身體,朝著高誠力所在的方向猛的一衝,“嗖”的一下,瞬間就侵入了他的身體。
“呃——”
高誠力身體一顫,忽然就感覺到腦內出現了一具漆黑的墨像,長發飛舞,帶著猙獰笑容,只有一隻手有著顏色,是真實存在的。
隨後,那墨像的手變成了一只有著漆黑指甲的人手。
那曾是鬼舞者陳鍾的表象能力,可以把空氣撕開,留下白痕。
“啊!!!”
高誠力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無與倫比的疼痛出現在了腦海中,控制不住的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開始了顫抖。
那是他的意識被什麽尖銳的東西抓著,撕扯著,靈魂都在被撕成碎片。
這,就是厲鬼給人帶來的痛苦,直接出現在了高誠力的腦中。
最可怕的是,不知道是陸緣叁有意為之的還是如何,那痛苦正好施加在了高誠力大腦疼痛神經的接收區,他感受的痛苦也就瞬間擴大了無數倍。
這種痛苦超過了人類定義疼痛的任何等級,一般人絕對無法承受。
“這種感覺怎麽樣?”
陸緣叁冷冷的看著高誠力:“這種爽的感覺是不是比你那小玩具給力多了?”
“殺了...我...”
高誠力的左右眼睛控制不住的亂轉,身上時不時的抖動一下,就像是一隻案板上正在被解刨的死魚,嘴中含糊的嘟囔道:“給我個...痛快...”
“可以啊,完全沒問題。”
聽到這,陸緣叁舉起了右手那些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信紙,聲音緩緩的回道:“告訴我這東西的用法,我立馬給你個痛快。”
這些紙張上面有著框架和歪歪扭扭的血色字跡,看不懂寫的內容,但本身像像是信紙。
陸緣叁大致看了一下後,才發現上面寫的是“收件人”,而不是“收信人”。
這說明,這好像又不是信紙,而是是一種類似於郵件的收據。
這些收據就是高誠力兜裡的東西。
當初那聲屬於厲鬼的慘叫,就是從他那兜裡傳出來的,明顯就是這些紙張的作用。
陸緣叁問完問題,也就停止了對高誠力腦內的折磨,好他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回答自己的問題。
“把一個人的名字寫在上面,在這個人受到致命的傷害之前,這張信紙就會燃燒,散出的濃煙會替那個人抵擋這次攻擊。”高誠力看起來像是充滿了求死之意,喘著粗氣,非常聽話的回答道:“一個人一次只能使用一張信紙,用多了的話,那些濃煙會匯集成一個無法承受的份額,把那個人殺死。”
“原來是這麽回事麽。”
陸緣叁想了一下,高誠力和劉京之前確實只是觸發了一次這東西,之後就任由自己宰割了。
“你給我把話說全了,別想著搞點其他的操作,別忘了我可以拿你做實驗的。”陸緣叁翻了翻這些收據,抬起了頭,眯起的眼睛盯著高誠力,聲音冷冷的繼續追問道:“這收據上面有兩個空白的地方,名字到底是要寫到收件人還是發件人,還有,這種紙看起來明明就是郵件的收據,你為什麽說這是信紙?”
“名字要寫到發件人那裡。”
高誠力看到陸緣叁這麽謹慎,似乎是因為自己的小心思被識破了的原因,咬緊了牙關,繼續的回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東西被叫做信紙,只是很多老住戶都那樣叫,我們也就都跟著這麽稱呼。”
事實上,這信紙之所以被稱為“亡魂信紙”,是因為這就是送給亡魂們的“信”。
這張紙是“郵差”們把東西送給鬼時,上面貼著的收據,上面寫著發件人和收件人。
曾經有一個老“郵差”發現了這紙張的用途,從此這東西就成為了“郵差”們贖業後的專屬獎勵。
只要把東西送到了指定的地點,這信紙就可以被撕下,成為一件保命的靈異道具。
但,這件靈異道具的使用是有講究的。
郵差把東西送給鬼,那收件人自然就是鬼,一旦使用者把名字寫到了收件人,那這信紙招來的鬼魂非但不會保護使用者,反而會以這個名字為媒介,佔據使用者的身體。
所謂的“亡魂信紙”,其中蘊含的寓意很深,可不只是停留在表面的意思那麽簡單。
每個受到那個公寓詛咒的“亡魂”們, 將在代替他人再“死”一次後,得到真正的解脫。
高誠力只是把實話說了一大半,其實是想著陰陸緣叁一手的。
誰知道他這麽謹慎,一下就發覺到了自己的意圖,旋即追問起了關鍵。
高誠力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希望渺茫,又咬牙切齒的對陸緣叁說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可以給我個痛快了吧?”
“最後一個問題。”
陸緣叁低頭數了一下那些信紙的數量,收到了兜裡,作為以後保命的靈異道具,“你們每個人都至少都掌控著一種靈異,並且看起來已經配合已久,殺人越貨這樣的事情沒少乾...”說到這,陸緣叁抬起了頭,目光平淡的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如果我把我知道的這些都告訴你...”
高誠力看著陸緣叁那平淡的雙眼,攥緊了雙拳,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真的會信守承諾,給我一個痛快嗎?”
“當然了,我這人是出了名的講信用。”陸緣叁回答的很快,臉上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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