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菱的勸解,陸緣叁沉默了一會。
“你知道他在幹什麽嗎?”
而後,陸緣叁聲音再次平淡了下來,放開了張未新的領子,轉而面無表情的對趙菱問道:“人怎麽可以這樣的冷血,就這樣隨意的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他憑什麽,嗯,是誰給他的權力?”
奇怪的是。
陸緣叁心裡雖然非常的憤怒,但腦內卻一片清明,沒有產生任何衝動的情緒,非常的冷靜。
趙菱對此卻是歎了一口氣的回道:“唉,你要明白,我們是鬼舞者,注定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這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事情。”
“哈,是麽,鬼舞者就高人一等嗎?”聽到這,陸緣叁不可置信的冷笑了一聲:“就因為你比其他人多了一隻鬼,所以你就能漠視其他人的生命如無物,就能把普通人當作是可以隨時殺死的一個單位,就能輕易的決定其他人的生死?”
“我來告訴你吧,隊長,是誰給他的權力。”龐拓聽到這,也走了過來,聲音沉穩的對陸緣叁說道:“趙哥說的是一點,我們的確是鬼舞者,但更加因為我們是靈異刑警,身上擔負著許多人的生命和安全,所以我們擁有了這種權力,根據自己的判斷來行動,舍棄一小部分,拯救一大部分。”
說罷,龐拓壓低了聲音道:“為了所有能人活著,某些人的犧牲是必要的。”
“可是如果需要犧牲的那部分人是你呢?”陸緣叁又面無表情的看向了龐拓,看著他的眼睛,聲音添了一絲冰冷:“如果那個被用槍打死的人是你,就因為需要你的存在來以儆效尤,你願意麽?”
龐拓還想說些什麽,但被趙菱輕輕的推開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謂的爭吵只會帶來惡果,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意氣用事。”趙菱站在了陸緣叁身邊,聲音虛弱的說道:“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出發的時間,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要再多想了。”
“.......”
陸緣叁沒有再說話,直楞的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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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未新和龐拓自然也沒多說什麽,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開始閉目養神。
趙菱看陸緣叁還是一副過意不去的樣子,拍了拍陸緣叁的肩膀,也找個位置坐下了。
一時間,漆黑的大廳裡,陷入了一片的寂靜。
與此同時,行走在牢獄區的人群。
“剛才到底是誰喊的那一聲?”
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女人心情似乎很不好,說話的聲音很冷。
“不是你的人喊的嗎?”
於文貴撇了這女人一眼,有些疑惑的問了一聲。
聽到這,這女人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當我傻嗎,不要忘了,死的就是我的人。”
“那不對啊,不是你讓的,不是我讓的,其他那幾個人有膽子擅自做主嗎?”
於文貴撓了撓下巴的胡茬,表情非常的疑惑。
“算了,這都不重要了。”這女人抬了一下自己的金邊眼鏡,“當下我們需要考慮的是,怎麽跟上那六人的隊伍。”
於文貴想了想,剛要說些什麽,忽的。
“嗚——嗚——嗚......”
一聲聲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伴隨著警報聲的響起,在大廳中的四人猛的站起了身。
“這是什麽情況?”
陸緣叁和其他三人面面相覷著,一時間有些發懵。
就在幾人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余恨拿著手電筒,跑進了大廳,高喊著:“不好了,陸隊長,出事了!”
警笛聲很刺耳,余恨的聲音喊破音了也無法傳的太遠。
“這警笛聲是怎麽回事?”
陸緣叁看著余恨火急火燎的,心裡也跟著著急了起來。
余恨在陸緣叁身邊喊著:“這警笛是監獄的防禦體制之一,一旦有犯人越界,警報聲就會響起來提醒監獄的看守。”
“可是你說過,這裡面的犯人都已經變成那種...”陸緣叁聽到這瞪大了眼睛,心底一片發涼。
“對,犯人大部分都已經變成鬼傀了,只不過被關在各自的牢室裡,沒法出來。”余恨的聲音充滿了驚恐,都變了形:“現在有東西越界,肯定就是有東西從裡面逃出來了,是人還好,如果是鬼傀...”
“恨哥,不好了,有人通過控制室把監獄那邊的獄門全打開了!”又一人披著毯子,風風火火的從外面闖了進來,帶著恐懼的呼喊。
這人嗓門很大,比說話柔和的余恨要洪亮的多,屋內的人都能聽見。
“該死的,是誰乾的?”余恨聽到這,氣的直咬牙,“這人是想害死我們所有的人嗎?!!”
“我好像是看見六號牢室的犯人從控制室跑出來了。”這人沒有拿下毯子,咬牙切齒的回著,“這個犯人之前就說如果有逃出去的那天,就把所有人都放出去,肯定是他乾的!”
陸緣叁沒有聽二人討論事發的元凶,而是徑直的走出了門外。
此刻,天空已經有微亮的預兆,月光開始變淡。
陸緣叁借著那極其微弱的光亮,看見了周圍建築物裡,正踉踉蹌蹌的走出無數的人影。
而後,陸緣叁折返到了屋內,對余恨大聲的說道:“現在說這麽多有什麽用,趕緊叫大家按分好的隊伍走,快去!”
余恨點了點頭,跑進了牢區。
而後,陸緣叁看見了正蹲在牆角,捂著耳朵的朵朵,一把抱了起來。
“一人管一個孩子,我們現在就走,快!”
陸緣叁對著特製電話喊了一聲,率先走出了門外。
這棟最大的建築物外,是尋常的土地景觀,在左邊有一片很大的空地,像是操場一樣的布置,這部分是水泥路面,左邊還有一個籃球場。
許多建築物處在周圍,無數僵硬又踉蹌的身影正從裡面走出。
在陸緣叁的正前方,依稀可以看見圍牆中間的大門。
不過,就這麽一出門,陸緣叁才感覺到了有點不對。
眼前的世界,似乎是缺少了一半。
“我的左眼看不見了?”
想到這,陸緣叁皺起了眉頭,捂住了右眼。
果不其然。
右眼一旦被遮蔽,自己就失去了視覺。
不對啊,自己的左眼是什麽時候瞎的?
“管不了這麽多了,之後再說。”
陸緣叁沒有管自己又瞎了一隻眼的問題,而是抱著朵朵,一路朝著出口處跑著。
在陸緣叁跑出沒多久,更多的人從身後的建築物裡跑出。
先是背著一個小孩的趙菱,而後是拽著一個孩子的龐拓...
越來越多的人爭先恐後的從裡面跑出,跑向監獄的大門。
這個監獄很快就會被死人填滿,如果動作不快一點,落在後面的人必死無疑。
“靠,你踩到我的腳了,哪個孫子乾的!”
“別擠了,我的手機掉了,讓我撿一下啊!!!”
“讓我先出去,讓我先出去!”
“.......”
建築物的門不是很大,幾十號人爭先恐後的往出跑,發生了一種非常尷尬的情況。
有人摔倒了。
推推嚷嚷間,又有人摔倒在了地上,絆倒了更多的人。
“啊!你踩到我的手了!”
“誰他媽拽我的腿,快放開啊,別逼老子踢你!!!”
“前面的讓一下啊,擋到我了啊!”
“......”
有相當一部分糾結在了建築物的門前。
“呼...呃...啊...哈啊...”
不知什麽時候,一個雙目血紅,帶著喘息的男人走到了這些人的周圍。
“是那些怪物,天呐,快放開我!”
一個想要爬出人堆的中年女人看見了這個雙目充血的死人,發出了驚恐的哀嚎。
但是沒用。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這個人穿著一身普通的囚服,腦袋上沒有頭髮,但雙眼血紅的一片,似乎是死前被急劇湧出的鮮血填滿,口鼻上都是凝固的血痂。
同時,它身上的囚服滿是血汙,看起來又髒又舊,伸出的雙手慘白無比,明顯是一個死人的手無疑。
這樣的人,似乎是一個監獄內尋常的囚犯,已經死去多時,成了一個死狀淒慘的屍體。
但此時,這具屍體卻帶著費力的喘息,朝這個中年婦女猛的撲去—
“啊啊啊!!!呃...”
婦女發出了平生最為驚悚的哀嚎,被撲到的那一刻,哀嚎聲卻是戛然而止。
“呼吸...呼吸...呃...哈啊...”
這個死去的囚犯抱著的明明是中年婦女,但旁邊的一個男人卻是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似乎是肺部多出了什麽異物,嚴重阻礙了自己的呼吸。
越來越多的鬼傀包圍了過來,撲在了這群糾結在一起的人上。
很快,這團人被滿是血汙的囚服鬼傀們蓋滿,包住。
被包在拿其中的幸存者們好似被關在一團由人組成的可怕囚籠中,正處在可怕的地獄,雙目開始急劇的充血,帶著模糊不清的哀嚎,感覺到五髒六腑和骨頭都正在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碾碎,卻還帶著越來越費力的喘息。
幾分鍾後。
哀嚎聲停止了,建築物的大廳和門外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群死人,同步的喘息著。
就在這時。
監獄內原本“嗚——嗚——嗚......”的警報聲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節奏舒緩的笛聲,從監獄的廣播喇叭裡傳出。
這笛聲聽起來像是輕快的田園風小調,似乎是西方的笛子曲目的一種,屬於古典樂的范疇。
伴隨著這笛聲響起的不久,這監獄的廣播喇叭居然開始滲出了暗紅色的鮮血,滴在了地上。
伴隨著鮮血的滴落,這笛聲突然變成了一種尖銳的聲音,聽著比原本的警報聲更加的刺耳,就像是無數細小的尖叫組合而成的嚎叫。
就好像,這劇變的笛聲是由無數孩童痛苦的尖叫組成,就像是被穿透了喉嚨的小鳥。
而後。
監獄內原本已經殺死了幸存者,失去了攻擊目標,橫七豎八的死人們,緩緩的站起了身。
這些鬼傀明明沒有被人觸發殺人規律,原本隻應是一團死物,但此刻卻詭異的站立了起來,自發的走向了監獄的出口。
同時,這些鬼傀的雙手交叉的舉在了胸前,頭微微的低著,動作十分的僵硬。
似乎,操縱傀儡的靈異源頭,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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