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幾人站起了身,看著一片狼藉的地面,表情都有些精彩。
程那如差點被鬼拖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臉上還帶著殘余的驚恐,心臟直跳。
趙菱看著自己手上的血,忍受著進食的欲望,表情十分的糾結。
高子衝看著那一地的肉糊,一張臉擰在一起,皺紋疊著皺紋,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麽感覺。
倒是陸緣叁恢復的很快,踢了踢地上的幾塊玻璃茬,率先發話道:“喂,張未新不會就這麽被乾掉了吧?”
“你還好意思說,不是你讓我攻擊的張隊長麽,這可怎麽辦...怎麽辦...”
龐拓死死的看著那地上的血跡,滿臉都是冷汗。
“誰知道他那小身板那麽脆弱還想挨打,自己玩脫了,那能怪誰呢?”
陸緣叁倒是一臉無所謂:“放心吧,當時情況危急,你這肯定算是迫不得已,有我們給你作證,怕什麽。”
“你說的倒是輕巧,人又不是你殺的!”
龐拓急的滿頭大汗,似乎想到了自己被處刑後的場景,身體直打哆嗦。
“跟你開玩笑的,你這人真是膽子小。”
陸緣叁僵硬的笑了笑:“你不要忘了,鬼舞者死了鬼是會跑出來的,現在那個禍言鬼一點動靜沒有,說明張未新很可能還沒死,只是在找機會活過來而已。”
“真的?”
龐拓聽到這如夢初醒的一抬頭,看向了那對張未新血肉組成的肉糊,心裡也明白了陸緣叁說的確實有道理,倒是沒那麽怕了。
似乎是為了響應陸緣叁的話——
那已經成了肉糊的血肉中,有什麽東西正在蠕動,正在顫抖。
“張未新~存在於現實...”
那前半句激昂,後半句低沉的鬼話再次出現在了房間中,從聲音的來源來看,就是在那一地的肉糊中。
似乎,鬼撞人只是撞碎了張未新的身體,那鬼還混雜在張未新的屍體中,一點事都沒有。
隨著鬼話的出聲,一種詭異的狀況發生了——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地上的血跡正在慢慢的消失,變得透明,像是被橡皮擦抹去了一樣,一點點的消失。
趙菱身上的血跡也正在消失,顏色越來越淡。
片刻。
一個和張未新身體一摸一樣的透明輪廓,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越來越凝實。
最後,張未新重新出現在了房間中,嘴上還是帶著那個熟悉的口罩,細長的眼睛中卻沒有了以往那樣目空一切的平淡。
地面的肉糊,房間內的血跡,全部都消失了,似乎是張未新被撞碎的這個事件,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有這滿地的酒菜和桌子碎片能告訴眾人,之前發生過多麽慘烈的一幕。
“這張桌子~不是那時的樣子...”
張未新的話音剛落,那滿地的桌子碎片和被浪費的食物,也就回復了原狀。
一道可以旋轉的轉盤桌子,上面擺著各式精美的菜肴,立著一些酒水,沒有發生一點的變化。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有一種之前經歷的都是一場夢的感覺。
屋子內相較於之前沒有一點的變化,似乎六人還處在剛開始開會的那一刻,甚至是桌面那些原本被喝掉的酒水和被吃掉的菜也回來了,擺放的十分整齊,散發著熱氣。
“你還有閑心去修複桌子啊,你那隻鬼剛才都失控成那樣了。”
陸緣叁面無表情的重新坐了下來,順便噴了張未新一句。
“這不怪我,你那個傷口有問題,禍言鬼之前就算是亂說話也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出現這種情況,其中有很大的原因都在於你。”
張未新手機裡播放出的話,回應了陸緣叁。
“行吧行吧,這的確是我的鍋,我認了。”
陸緣叁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倒是沒有再扯皮。
禍言鬼的確是問了自己傷口,之後才有了接下來的一系列變故,陸緣叁這種腦子不可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由。
自己倒也不是什麽胡攪蠻纏的人,自己錯就是錯了,沒什麽承認不了的,反正沒出什麽差錯。
“唉,這個會還開的真是不容易啊,所幸都是虛驚一場,沒出什麽岔子。”
面黃肌瘦的趙菱也坐回了位子上,有些感歎的說了一句。
“也是,幸好沒有什麽大問題,不然我下半輩子可就真玩完了。”
龐拓長出了一口氣,靠在了牆壁上,言語間充滿了慶幸。
“......”
程那如皺著眉頭,表情還沒從之前的驚恐中脫出,只是看著自己腳腕上那一片淤青的抓痕,心中充滿了後怕。
這要是被鬼拖下去了,自己這個普通人就是個死。
好險。
忽的,陸緣叁看了看外面已經變黑的天色:“那我們也別廢話了,我突然想起來我晚上還有點事,趕緊散夥吧。”
“可以,那我回去準備一下。”
趙菱也意識到天色已經不早了,聲音虛弱的發問道:“我們明天幾點集合,在商盛區的哪裡湊個集合點比較好?”
“這些都是高隊長負責吧,我們隻管回去帶上家夥事就好了。”
龐拓看了看面色肅穆的高子衝。
“是...是,龐特派員說的沒錯,這些瑣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
高子衝似乎是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那大家說好了,這次行動就這麽定了?”
陸緣叁站起了身,拿起了之前程那如推給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道:“明天我再帶個人過來,祝我們成功。”
“祝我們成功!”
趙菱也拿起了自己的那杯,一口就灌到了嘴裡。
什麽味道都沒有,連水的形狀都感覺不到。
成為那種東西的感覺,還真是不好受啊。
“......”
張未新默不作聲的捅了一下程那如。
“啊?”
程那如嚇的竄了一下,看見了陸緣叁和趙凌拿著酒杯,也就明白了怎麽回事,發出了“哦哦哦”的應答之聲。
“祝大家成功!”
程那如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可惜手一直在打哆嗦,灑出了不少。
“.......”
張未新也拿起了一個空的酒杯,舉了一下,也算是表達了那個意思。
最後,龐拓和高子衝也各自倒了一杯酒,表示談話結束。
破冰行動,進入預備階段。
幾人開始陸陸續續的離開後,空無一人的十號間的後牆上,只有一個人形的坑洞。
陸緣叁從飯店裡出來後,天空已經從滿天的晚霞變成了黑夜,月亮高掛在天空之上。
打了個車回警局。
到地方後,陸緣叁卻發現老包根本就不在警局,只剩下了在辦公室睡著的柳玲玲。
“喂,你人在哪呢?”
陸緣叁給柳玲玲披上了一件小床上的毯子,給老包掛了個電話,心道這吊人哪去了。
自己正想和他商量商量明天參加行動的事,這人怎麽不見了,什麽情況?
“草,說來話長了,我剛從一個靈異事件裡逃出來,現在正送幸存者回家呢。”
包衛年那頭回的話,倒是讓陸緣叁非常的意外。
這人什麽情況,怎麽還遭遇了靈異事件的?
“那你送吧,動作快點,我這有點急事。”
陸緣叁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掛了電話。
而後,陸緣叁叫了何樂過來,說了一下自己的決定。
明天就要去參加這個行動了,雖然小隊的陣容配置很給力,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要保持最好的狀態。
所以。
那個《牆中人》和《恐怖遊樂場》,自己暫時是管不了了,只能叫何樂去撤一下附近的市民。
檢查了一下東西,鬼傘,鬼蠟燭,鬼香,收音機,那把不知道什麽情況的奶白色刀子...
東西齊全,倒是不用準備,隨時都可以備不時之需。
“他喵的,四肢健全的感覺還真是好啊。”
陸緣叁看著自己被張未新弄回來的左手,心裡充滿了感歎。
怪不得什麽東西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以前有手的時候不知道小左的可貴,陸緣叁現在才意識到健全的人有多麽幸福。
開玩笑,獨臂大俠上個廁所都是個問題。
“只是這個右手的傷口...”
陸緣叁看著右手的手心,已經腐爛了一大片,刀口上甚至已經能看見森白的手骨,有些驚悚。
這樣的疼痛,簡直是深入骨髓。
陸緣叁只是忍著,權當反噬了,不差這一種疼。
那種陰霧鬼複蘇的感覺,可比這個疼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代號鬼切人的鬼東西,有大問題。
他手裡的刀,不是普通的刀。
禍言鬼有這麽大的反應不是因為那個鬼,而是那個鬼手裡的銀白色餐刀,簡直詭異。
這其中發生的情況,陸緣叁一概不知,只是充滿了疑惑。
鬼和鬼之間,到底還存在著多少種聯系和互動?
這怕是自己日後需要發掘的東西,這個世界的未知還有很多。
陸緣叁沒再多想, 欣賞了柳玲玲小貓一樣的睡姿後,包衛年推門進入了辦公室。
二人見面沒有多說什麽,陸緣叁只是覺得包衛年的措辭有些含糊,但也沒有多想,畢竟陸緣叁覺得老包不會瞞自己什麽事,所以現在陸緣叁還是較為信任這個吊人。
至於包衛年,聽到陸緣叁參加了這個破冰行動後,同樣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表示大力的支持。
真正貫徹了最開始的那一句,“小三兒去哪,我就去哪啊~”,搞得陸緣叁心下有些感動。
柳玲玲醒來後,幾人吃了飯,陸緣叁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再去安心街,先別回小區,柳玲玲很乖巧的照作了。
陸緣叁手機上接收到了信息,破冰行動的小隊成員建立了一個討論組,約定好了明天碰頭的地點和時間。
就這樣。
這個夜晚過後,破冰行動將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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