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包衛年叼著煙,有些小驚訝的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那個原本被自己判定為蠢貨的男人。
“你沒發現麽,後邊那些玩意的速度,正在一點點的變快?”
這男子苦笑道:“我們只是這樣跑下去的話,絕對是慢性死亡。”
“有意思。”
包衛年看著這個苦笑的男子,心裡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接著問道:“看你這種表情是發現了什麽東西咯?”
“唉,也就是一點點吧。”
男子歎了一口氣道:“我之前除了計算那些鬼的速度外,還稍稍的核算了那些...嗯,那些被追上之人的速度。”
“你就直接說死人唄,什麽被追上之人,你自己聽著不覺得別扭麽。”
包衛年吐了口煙圈道:“行了,你繼續說。”
“呃...是這樣的。”
這男子面色有些不好的回道:
“和我們進行賽跑的那些玩意,就我們身後的那些玩意,姑且按照這位警官的說法,稱之為鬼吧。”
“這些鬼最開始的速度,也就是它們上半身癟著時候的狀態,它們奔跑的速度,是恆定的,一點也沒有變化,大約也就是一秒一步左右,和機器人一樣,我也不知道它們是怎麽做到的,但事實就是這樣。”
“之後,這些鬼一旦選定了目標,上半身挺起來的時候,它們會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有一個不斷增添的加速度。”
“我算了一下,這種加速度非常的均衡,好像就是在不斷的達到那被追趕之人的速度。”
“所以,鬼的速度是它原本恆定的速度,再加上那個被追趕之人的速度。”
那個戴著遮陽帽的女人聽到這,有些驚訝的插話道:“我的天啊,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不是說明我們...”
“是的,那就代表著,我們永遠都跑不過它們。”
背著女孩的男人苦笑道:“無論你跑得多快,鬼的速度都是自己原本的速度加上你的速度,永遠都比你快一些,永遠都多一點,所以,人永遠都比鬼慢,人永遠也贏不了鬼。”
“人永遠都比鬼慢,人永遠也贏不了鬼...”
那男人背上的女孩聽到這裡,失了神一樣的呢喃著,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絕望。
“這...”
那戴著遮陽帽的女人原本臉色非常平淡,但聽到這,也皺起了柳眉,有點淡定不下來了。
“哎呀,這是正常的,人能跑過鬼就怪了,你難道還想贏了鬼不成?”
包衛年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我看你們都挺有想法的,我給你悶講講鬼景的原理,都想想辦法,大家集思廣益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生路。”
“鬼景?生路?”
隊伍末的幾人聽到這些陌生的詞匯,都有些發愣。
而後,在奔跑的狀態中,包衛年給他們講解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這時候,眾人跑過的距離大約過了現實中操場的三圈左右。
同鬼賽跑的幸存者隊伍,又有了變化。
那原本在前方跑著的一些幸存者,距離的優勢正在慢慢的消退,開始出現了體力不支的情況,逐漸的到了隊伍末。
而就算體力較好的人,也放慢了速度,開始了一些喘息。
而原本隊伍末咬緊牙跟著的人們,已經帶上了劇烈的喘息,似乎就快堅持不住了。
比如,那個拽著孩子的中年男人。
孩子幾乎快不行了,如同木偶一樣,完全是被父親帶著跑。
隊伍的中後位置。
“我草!”
一個長著三角眼的男人滿頭是汗,一副腎虛的樣子,終於有些挺不住了,踉蹌的腳步一亂,就跌倒在了路上,腿徹底軟了下來。
人一旦從一個全力奔跑的狀態中驟停,那就會出現一種脫力的情況,幾乎無法再起來。
所以,這個男人,被淘汰了,已經處在了等死的狀態。
“不行...你們...你們等等我,你們等等我啊啊啊!!!”
這男人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紅著眼,發出了怒吼。
他原本算是中後段的位置,此刻,看著那些從他身邊漠然跑過的其他人,他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你們憑什麽不留下來等我啊,憑什麽啊!”
他眼前一片模糊,氣管裡因為劇烈運動而充斥著一股血味。
似乎感受到了那咫尺的死亡,不知被何種動力驅使,這男人猛的伸出了手——
“啊!!!你幹什麽!?”
一個穿著裙子的女人,成功的被他拽倒了。
“快放開我,快放開我啊!”
這女人體力也是不錯,本來還能繼續跑的,但被他死死的拽住了腳腕,停在了原地不說,還磕破了膝蓋。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啊!”
女人也紅了眼,空閑的腿一蹬,一腳一腳的揣在了男人的臉上,想讓他放手。
不過很可惜,這男人好似是處在了一種溺斃者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狀態中,手猶如鐵鉗一般,絕對不會放過任何自己在慌亂中抓住的東西。
自己的腿,成了他的稻草,成了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所以,無論女人怎麽踹,哪怕這男人被踹的鼻青臉腫,滿臉是血,也絕對不會放手。
而在這時。
其他的人漠然的從二人的身旁跑過,沒有一點的停頓和遲疑,就好像全然沒看見一樣。
“啊啊啊!”
被抓住腿的女人看著遠處那些越來越近的鬼,看到了它們空洞的嘴,看到了它們逐漸鼓起的上半身,余光看著身旁跑過的人們,發出了絕望的大喊。
就在這時。
“砰~”
正在講解鬼景的包衛年聽到了喊聲,只是撇了一眼,就隨意的掏出了手槍,一槍打在了那想要拖別人下水的男人頭上,精準無比。
而後。
那男人被爆了頭,黃紅的粘稠物質濺了那女人一身。
女人嚇的渾身一顫,但不到半秒鍾,她一咬牙,就想站起身來,繼續跑起來。
自己,不想被淘汰。
自己,想要活下去。
但。
哪怕是被人爆頭了,死的不能再死了,那男人的手還是緊緊的抓著女人的腳腕,就好像屍體都已經僵了,死也不會放手。
“你這個畜生,憑什麽死了也還要拉著我死啊,憑什麽啊!!!...”
女人含著淚,身上全是黃紅色混雜的粘稠物質,面目無猙獰無比。
忽的。
在包衛年跑過糾纏的二人刹那。
“喀——”
伴隨著一聲骨碎的聲音,那死死抓著女人的手腕,被包衛年給一腳活生生的踩斷了。
地上,留著一個染血的鞋印,摻雜著泥狀的骨肉。
包衛年那曾經連鐵門都能踢壞的腿腳,把帶著骨頭的人肉踩爛,簡直不要太輕松。
只是,有些殘忍,有些血腥。
“啊~”
這穿著裙子的女人被包衛年一把夾了起來,帶起了身體,繼續奔跑著。
本來,包衛年是不想管的。
但這穿著裙子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麽,包衛年看著莫名的順眼。
也許,是她有些像某個人吧。
心情好,就順帶著把人救了。
人和鬼的比賽繼續。
幸存者還在繼續奔跑著,無論想不想跑,累還是不累,都必須驅使著自己的身體,一直跑下去。
停下,就是死。
“所以,我就介紹到這裡,大家可以暢所欲言,有什麽好的想法,大可以直接說。”
包衛年面無表情的放開了那個裙子女人,算是結束了自己的發言。
這時,那拉著孩子的中年男人抓住了包衛年的衣服,喘的不行的說道:“警官...哈啊...哈啊...這...我們這跑的...跑的...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你要是不行了就歇歇唄,也沒人不讓你歇著。”
包衛年看著這呼了氣喘的人,臉上帶著笑回應著。
“你這人...怎麽...哈啊...這樣...哈...”
中年男人實在沒力氣說話了,喘的不行,不然肯定繼續對包衛年進行思想教育。
“不管這個哮喘的,我們接著說。”
包衛年沒有搭理他,而是轉過了頭,等待著趙乾玄和陳露的下文。
之前在介紹的時候,算是互相認識了一下。
那個長著細長鳳眼,皮膚很白,戴著遮陽帽的女人,名叫陳露。
那個被包衛年很看好的男人名叫趙乾玄,背著的女孩叫安琪琪。
至於之前那個包衛年看好的胖子,不好意思,掛了。
就算再有覺悟,硬件不行,也是白搭。
“......”
趙乾玄看著包衛年跑了十幾分鍾呼吸一點變化都沒有,心裡感歎這人是怪物吧,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無語的說道:“聽了你講的,我的建議是,我們全然把現在的情況,當成一場賽跑,這裡就是賽場。”
“如果是賽場的話,我們現在進行的,就是一場人和鬼的賽跑。”
“而且,既然是賽跑,還是一場我們跑也跑不過贏也贏不了的賽跑,所以,我們就一定不能和鬼真的比下去。”
聽到這, 包衛年叼著煙,臉上帶笑的插話道:“所以呢,我們乾脆去他娘的,掀這群鬼兒子的桌子了?”
“掀什麽桌子啊,你這刑警大叔腦子裡全是肌肉嗎?”
陳露的鳳眼撇著包衛年,有些鄙夷的說道:“小趙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既然是比賽,那就肯定存在著在比賽中才會有的規則以及應對的辦法。”
“小趙...”
趙乾玄被陳露這麽一叫,又有些無語的回道:“是的,按陳姐的意思來說,這個鬼景整個就是一個賽道,我們和鬼,都是在上面奔跑的運動員。”
“哦~”
包衛年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笑容道:“原來如此。”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趙乾玄有些無奈的苦笑道:“人是不可能贏的了鬼的,無論用什麽辦法,哪怕你速度再快,體力再足。”
“所以,既然這場比賽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我們,也就不能太憨厚了,這場賽跑...”
“我們,必須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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