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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中的女人》第1章
  現在,我正趴在桌上,他們要我把經過寫下來,可這事好像是上輩子的經歷了。

  那天,我踏進樓道,眼前一片漆黑,我用力跺一跺腳,又‘吼,哈’喊了兩聲,依舊漆黑一片。

  “破爛兒玩意,又壞了。”

  我咬著牙抱怨兩聲,除此之外,我也沒有其他辦法。

  我一般會從柵欄之間鑽過,再一轉彎,就可以看見樓道的大門,這門原本就是壞的,輕輕一拉就可以打開。

  我打開手機的手電,小心翼翼地走。走廊裡充滿腐臭的氣味,腐爛的水果,散開的垃圾袋,渾濁的避孕套,還有留在牆上的尿漬,沒有一樣不是罪魁禍首。

  這些汙穢無不展露出它們主人卑微的身份和惡劣的素養,雖然我也住在這裡,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遲早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捏著鼻子,眉毛擠在一起,竭力不踩在這些垃圾上。

  繼續往上走,昏黃的燈光終於傳來。借著光線,我又看見牆壁上低俗的塗鴉,大多畫些生殖器官或者髒話。

  我曾經無聊的走到頂樓,想看看這些塗鴉到底有多少,於是我看著髒話一路向上,看得多了,竟有一種他們在罵我的感覺,可能是因為那句‘傻狗別看了,誰看就罵誰。’總之,肚子裡莫名憋了一股怨火。

  在頂樓,我發現一串用紅筆圈了又圈的數字,我想起門廳裡那個木質的密碼箱子,我記下數字,跑到樓下去對著箱子輸入密碼,果然,箱子打開了。裡面裝有一個信封。我覺得自己可能窺探了別人的秘密,這也許是個時間膠囊之類的東西。

  我本是懷著內疚的心情打開那封信,但是看見裡面的字,我轉而憤怒起來。

  ‘傻狗,誰讓你看我信的。’

  我反覆查看這張信紙,再將箱子整個倒轉過來,拍了拍箱底,確定只有這一封信,怒火徹底燃燒起來。我跑回房間,找出一把錘子,將箱子砸個稀爛,又將信撕成碎片扔進垃圾桶裡,再跑到樓上,用錘子背把那串數字劃掉。

  後來想想,那個惡作劇比起低下的素質不知道好上多少。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鄙視這裡的住戶,直至我走到家門口。

  我旋擰鑰匙打開房門,右手邊第二間是我的屋子,除了我,這裡還住著三個人,兩男一女。我看了一眼時間,夜裡一點了,他們大概是睡了。

  但是有一扇門還開著,關著燈,裡面好像沒有人。我踮著腳走過去瞧,裡面確實沒有人。

  ‘也不怕丟東西’,我心裡暗想,順手將房門推上。我知道這間屋子裡住著的是個身材壯碩的男人,個頭很高,肌肉發達。我一度認為他是建築工地的工人,但我聽別人提起,他是一名體育老師,我半信半疑,體育老師怎麽會和我們擠在這裡。

  臨走之前,我又瞥了一眼隔壁,那間屋子裡住著個長有一頭金發,髮根卻是黑色的女人。我看不出她大概多大年齡,因為她總是塗著濃濃的口紅,描著深深的眉毛,畫著厚重的妝容。即便如此,她那張棱角分明,下巴寬闊的臉,看起來也更像是個男人,要是卸了妝,說不定長成什麽樣子。這兩間屋子的主人時常廝混在一起。據我觀察,他們並不是情侶關系,也就是所謂的。

  因而我更加肯定,那壯碩的男人絕不會是體育老師,否則怎會如此饑不擇食。不過這都跟我沒什麽關系,此刻我已經很累了。

  回到房間,我耷拉著眼皮,胡亂踢掉皮鞋,等不及脫掉外套,

便把自己隨意扔在床上。  我在身上一陣摸索,點燃僅剩的一根煙,煙灰叫它直接落在地上。

  我有些口渴,坐起來搖晃水壺,裡面一滴水都沒有。我懶得動彈,又躺下來繼續抽我的煙,一直抽到煙蒂。我將那截煙屁股塞進礦泉水瓶,裡面有淺淺的一層水和幾隻同樣抽到根部的煙蒂。

  我使勁拉扯一把領帶,深出一口氣,想起自己即將升職,心裡頓時感到欣喜。我抬頭看一眼掛鍾,那地方有一個手機大小的圓洞,我用掛鍾擋住了它。

  一點半了,明天還要上班。我將衣服堆在腳下,臉也沒洗,直接睡覺了。

  第二天睜開眼睛,我就感覺大事不妙,陽光照在身上很舒服,這就說明,太陽已經升起來老高。

  “媽的,手機怎麽沒響!”

  我抄起手機,又抱怨了一聲,我忘記給它充電了。

  我急匆匆鑽進襯衣和褲子,手裡抓著外套和公文包,來不及洗漱,蓬頭垢面地跑出門。

  跑到門口,我瞄見一個鎖匠正在鼓搗我順手推上的房門,金發女隻穿著內衣佇立在一旁,壯碩的男人赤裸上身,套著短褲。他在罵街,“哪個狗娘養的把我房門關上了,真他媽手欠!”

  ‘素質真差,果然不可能是老師。’我心裡想著,抓緊逃下樓去。

  在公車上我就後悔了,反正已經遲到,不如精心打扮一番,美美的吃上一頓之後再去上班,但是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我不僅要接受遲到的懲罰,還要忍受車上人看我異樣的目光。

  我注意到一個戴著眼睛,梳著馬尾辮的學生妹正在打量我,觀察我的衣著,從下往上,先是我的鞋,然後是褲子,襯衣,最後是我的臉,接著再反過來打量一遍。我捕捉到她的視線,嚴肅地看著她,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將頭別到一邊去。過了一會兒,我發現她又在反覆打量我,我感到不滿,怒視她的眼睛,這次她沒有躲閃,而是直視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不想跟她僵持,所以主動躲到一邊,走向公車的深處,眼睛還在看著那位學生妹。

  待我回過頭來,竟有一對情侶也在緊盯著我,還捂住嘴巴發出可疑的訕笑。我大歎一口氣,無奈地搖一搖頭。下車的時候,我扭頭看了一眼,那對情侶還在看我,男方甚至還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無視了他們,因為我遲到了一個鍾頭,半天的工資沒有了,與我而言,這才是值得惱火的事情。

  走到座位上,我看見一個賊眉鼠眼的家夥對著我奸笑。他叫才源,多俗氣的名字,人如其名,他是個俗氣的人,眼裡只有利益。

  自從我的頂頭上司離職,他就一直跟經理套近乎,但是我不怕,作為入職四年的老員工,自然應該是我頂替上司的空缺。

  趁著電腦開機的時候,我拍著同事的肩膀,故意大聲地說:“給大家添麻煩了,今天遲到了啊。”

  他回頭看著我,露出一副難堪的表情。

  我微笑著看向才源,他還是那樣奸佞地笑,跟另一名同事交頭接耳,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他用手指著我,又向下比劃比劃,我沒有搭理他,回到座位上坐下,雙手插進褲兜。這時,剛剛那名同事輕輕地喊我的名字,我轉過身看他,他用手擋在嘴邊,將脖子伸過來,神秘兮兮地對我說:“拉鏈!看你褲子拉鏈!”

  我這才低下頭,因為雙手插在兜裡,開口顯得更大,一塊卡通圖案暴露在外,太不雅觀。

  我尷尬地笑了笑,趕緊將拉鏈拉好。我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麽公車上的人對我投以異樣的目光。

  我覺得自己面紅耳赤,起身逃進洗手間,照著鏡子,看見自己頭髮凌亂,滿面油光,趁機洗漱一番。清涼的水洗淨頭腦中的混亂,感官也因此變得靈敏。

  關掉水流,我隱約聽見隔間裡有人講話,聽聲音似乎是經理。我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慢慢地靠近一些,側著耳朵細聽。不知道經理在跟誰通電話,但是他提到了升職的事情。

  “當然,責任心是很重要的。”

  “……”

  “沒錯沒錯,資歷也是必須要考慮的。”

  “……”

  “是,是是是,我會把這周的表現作為重要參考。”

  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傳來,我來不及逃走,鑽進另一扇隔間裡,聽見經理遠去的腳步聲,才從隔間裡出來。

  經理的話讓我苦惱,我剛剛遲到過,擔心這件事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午飯時,我瞧見經理一個人用餐,就主動貼上去,詢問他我是否可以坐下,他嘴裡嚼著食物,沒有回話,而是挑了挑眉毛,用手示意我落座。

  一開始我有些拘謹,不知道說些什麽好。經過一陣短暫的沉默,大概也就是經理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去之後,他問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說,我回答他沒有,只是來吃個飯,然後他喝一口水,用和藹的目光看著我,他問我,今早是不是遲到了,我撓了撓頭,答道,是的,因為昨晚樓上一直在晃床,所以我沒有睡好。我隨口編造一個理由,經理似乎並不在意,他靠在椅背上,用一隻手摩挲著肚皮,舌頭在嘴裡動來動去,時不時發出‘滋,滋’的聲音。他說,現在是競選組長的關鍵時期,怎麽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呢。這正是我擔心的事情,我隻得尷尬的笑一笑,不知道說什麽好。

  經理見我默不作聲,說了一句,沒關系,下次注意一點,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便要起身離開。我想著,還是要主動說些什麽才好,於是我詢問經理,組長的人選什麽時候能確定下來,他聽了我的話,又坐下,注視著我的眼睛,反問我有沒有什麽推薦,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鎮靜下來之後,我毫不客氣的推薦了自己,經理與我對視兩秒,衝我點一點頭,說道,你很有潛力。

  臨走之前,他拍了拍我的肩,還留下另一張紙巾,我覺得這是經理看好我的證明。

  到了晚上,我主動留下來加班,看見才源拎著公文包離開的身影,我笑而不語。

  跟我一起加班的還有我最好的朋友——李益,這名字起的多好。他比我晚兩年進入公司,他剛來的時候,我是他的師傅。

  他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一杯拿在手裡,另一杯放在我桌上,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就知道他有話說。

  “我看上了一個妹子,我想追求她,你幫我出出主意。”

  我有些感興趣,詢問他對方是誰,他說出的名字我沒聽說過,就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於是他帶著我走向公示板。

  還有幾個同事也在加班,他們見我過來,紛紛衝我點頭微笑。

  李益指著公示板上的照片,我這才認出,這是上個月新入職的妹子,長相確實標致。

  其實我沒有什麽能夠教給他的,但他只是要我幫一個忙,他想讓我打探打探,妹子對他到底有沒有那意思。

  我沒有說話,我和這妹子不熟悉,我能怎麽打探呢?

  他又問我是不是感到為難,我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告訴他:“沒有,沒有為難。”

  晚上回家,他與我同行,路過一家燒烤店,他問我要不要吃點宵夜,我說只要你請客,我就吃。

  他隻點了兩瓶啤酒,明天還要上班,我們不敢多喝。

  他一口擼下兩三塊肉,我跟他不一樣,我把肉從鐵釺上剃下來,就著蘸料吃,但是他習慣把酒倒在杯裡,而我喜歡對瓶吹。

  他一口氣喝下一整杯,我勸他慢點喝,我說照你這種喝法,兩分鍾就喝沒了。他沒有回我的話,自顧自說起來:“她入職的第一天,我就看上她了。”

  我點了點頭,也喝下一些酒。他告訴我,他一直苦於沒有機會跟她搭話,直到半個月前的公司聚會,他借著酒勁才跟她談上幾句。她告訴他,她是實習生。

  我主動與他碰杯,告訴他,這是當然的,哪個新來的沒有實習期呢,他擺擺手,說她是學校派來實習的,拿到畢業證,她就會辭職。

  我見他一杯一杯啤酒下肚,滿腦袋都是怕他喝多,沒聽清他的話,只聽見‘辭職’二字。我問他,什麽時候辭職,他倒轉酒瓶,一滴酒也沒有,又招呼店員再上兩瓶酒,我隻好陪他。上了酒,我又問一遍,什麽時候辭職,他回答說,九個月。

  不管怎麽說,我都覺得這段時間挺長的,可他卻著了急,開始製造各種偶遇的機會,他對我說,“我們逐漸熟悉起來,其實我覺得,我們進展挺快的,甚至還有一絲曖昧的感覺。”我問他,怎麽個曖昧法,他說:“你知道, 上班的時侯電梯總是滿滿當當,那天,我們倆被擠到角落裡,我的手背有意無意觸碰她的胸脯,一開始是因為擠,後來…後來就有點故意了。”

  這時候天空飄來一團烏雲,夜風吹得我有些冷,我緊了緊領口,問他,然後呢。

  他答道:“然後我的手就一直貼在她身上,她低著頭,眼睛盯著地面,瞳仁有些顫抖,我猜她肯定是察覺到了,但是她什麽都沒有說。”

  我告訴他,她一定是對你有好感。他搖搖頭,他缺乏當面表白的勇氣。

  酒喝光了,他還想再要,我攔住他,提醒他天色不好,可能會下雨,其實只是我想回家了。

  他結了帳,然後掏出兩根煙,遞給我一根,我又向他多要了一根,因為我的抽完了,我想留一根回家抽。

  “你也知道,我從沒交過女朋友,所以這次,真的拜托你了。”

  他一再拜托,我實在無法拒絕,但我也告訴他,結果並不是我能左右的。

  他點一點頭,又陪我走了一程,在前面那個岔路口,我們分開了。

  我不勝酒力,頭暈暈的,但是這點酒還不足以放倒我。我蹣跚著往家走,在鑽過柵欄時,感到頭部一陣撕痛,我用手扶著額頭,疼痛慢慢消失,應該是處小傷。

  回到家,我連鞋都未脫,直接撲倒在床上,夜風從窗子吹進來,我不再覺得冷,反而覺得格外舒適。我將懸空的腳挪到床上,這樣屈著身體不太舒服,我便在床上蹭著,直到身體完全舒展開,也叫夜風能夠撫摸我的整個身軀,就這樣,我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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