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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多渴兩全法，即求佛身又求卿。

繚繞煙光聲不發，廟新縫牆稍有青。

神人台前講正道，下人神後談錢情。

佛神相遇佛不語，神人嘴張如鳥嘰。

——

夜色，星空，山城，寺廟。

下人正在掌燈，周圍不少蚊蟲叮咬。唐勝天有心，沒有煩惱，繼續往前。下人方拍死一隻吸血的蟲子，心中抱怨。老爺在這般晚色，為什麽還要上山。

上了很深的山，然後再拐進一片桃樹林，到了一座小廟。

這廟就蓋在一株桃樹下，單調微小，不確定是否有佛，故被人稱為無佛寺。

寺門口有一塊石頭，有佛老人會在上面打坐。

唐勝天讓下人下去，自己接過燈籠，便問道:“聖僧。”

“施主來錯地方了。”有佛大師說道。

唐勝天偶然間遇到過有佛，但是當時沒有在意有佛的話:

江湖塵非人，終究是借天地因，借眾生緣，得凡人一軀，在是非借還當中有當下因果。

在他吐出了丹陽蟲之後，便思考良多，害怕因果，更害怕之前所殺的人會報復。他不知道為何會這般。

“大師，唐某也是來還你的緣，故來此地。”唐勝天說道。

“你不欠我什麽，只是當時我借你糧飯，便還你一句。”有佛大師說道。

“那唐某可否借大師幾言，還我當下安寧。”唐勝天說道。

“不能！”說道。

“為何?和尚不是要渡人嗎?”唐勝天問道。

“貧僧在修，借得凡身，是非一生，道行不高，怕是他日讓施主更多是非。”有佛說道。

唐勝天詫異，畢竟出家人居然這般自私，便說道:“唐某江湖是非，原本想要來這放下屠刀，但是沒有想到大師這般自私。”

“既然放下屠刀，莫在這裡廢話，按無刀者行事便是。”這句話也是狠足，讓唐勝天不爽。

在唐勝天快走到階梯的時候，身後傳來幽幽聲音:

“既然心存善根，便不再泯滅和糾結便是。”

心存善根?哼！他才不會有呢！

他發現今晚來這地方有些傻，自己是江湖中人，為何這般糾結呢！

回去的時候，他終究沒有痛下殺手，放了染病的女子，並給對方錢兩。下人好奇，便問道:“老爺，不怕這些女人傳聲影響了您的名聲?”

唐勝天沉默，因為他不想去想那麽多，隻想放了那些人。

外邊夜色有雲，有星，有明月。

青陽城的客棧中，孟小青已經休息下來，並已經吐出了母蟲。

“她怎麽樣?”江訣一問道。

姬不回把了孟小青的脈搏，便對江訣一說道:“孟姑娘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接下來身子會虛弱一陣，因為火靈芝的毒還殘留。”

“接下來我幫她解毒便是。”她再補充道。

“謝老板娘！”江訣一說道。

華靈飛站在旁邊，詢問老板娘:“孟姑娘是不是中了跟師傅一樣的毒。”

姬不回搖頭，沒有回答他的話，讓華靈飛不舒服。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畢竟這般晚了。”姬不回收拾好東西之後，便對幾人說道。

江訣一沒有回房，依舊坐在旁邊。

“舍不得?”姬不回坐在旁邊問道。

“不知道，只是想坐在旁邊。”江訣一說道。

“孟姑娘也是運氣。”姬不回說道。

江訣一沉默，沒有搭話。

他望著窗外夜景。

華靈飛在屋簷上喝酒，江訣一忽然出現並將他手上的酒給奪走。

“幹嘛這般！”江訣一喝了一口，

便說道。華靈飛驚訝，便說道:“師傅，你變了。”

“會喝酒了?”江訣一說道。

“都有！”華靈飛說道。

江訣一再喝了一口，便依靠在旁邊，迎著夏風，面對山城。

他很喜歡這種安靜，還有腦子放空的感覺，不會讓自己去瞎想和慌張。

“你是怎麽復活過來的！”華靈飛說道。

“說來話長！”江訣一說道。

遠處街角，有兩人在行走，那熟悉的身影，讓江訣一飛了過去。

劉居木和張至善正在街邊行走！

“前輩！”江訣一落到地上便說道。

“小兄弟！”劉居木很驚喜！

張至善咳嗽，讓劉居木別失禮。

“您怎麽來這了?”江訣一問道。

“我啊，出去逛了一圈，回來啦！”劉居木說道。

他顯得十分開心，身上的衣著已經普通。

“前輩要不到我的住處那邊去。”江訣一問道。

張至善雙手抱刀，對江訣一說道:“我們還有其它事情。”

這時候，拐角有一輛馬車得得前來，然後在兩人身旁停下。劉居木跟江訣一道別，便走掉了，留下江訣一一人。

暗處幽暗，但是裡邊的人影明顯。

那些人見到江訣一，便說道:“小鬼，讓開。”

江訣一避開，與一個大刀胖子擦肩。對於那些欺軟怕硬的人來說，弱者觸碰了他們的身體，他們自然會滅了人家。

“小子，你碰到我身子了。”那人說道，身邊五六個人停下來，在旁邊瞎起哄。

“給他一巴掌便是。”

“別生氣！”

……

有人在建議。

華靈飛跑來，不嫌事大，便朝那些人說道:“你們幹嘛！”

這種話自然惹怒他們。

華靈飛抽出道生刀，想要嚇唬對方，但是那些人不領情，直接抓住了他衣裳，輕易地將他舉了起來。

這些人很自豪於自己的力氣，畢竟一身顯示能量的肌肉確實成功嚇唬了不少人。

“師傅，救我！”華靈飛顯得弱小，正在哀求。

江訣一不太想救了，畢竟這人行事魯莽，真想讓人狠揍一頓，給他點教訓。

“這小不點是你師傅，你開什麽玩笑！”那大漢說道。

為了彰顯自己的能量和本事，那人將華靈飛摔到地上，然後拔出大刀，對江訣一說道:“你身上有刀，那就比試比試！”

刀尖閃閃，正抵住江訣一的鼻尖。

黑色的飛鳥朝天空盤旋，再朝那大刀飛去。

蹡蹡——

片片刀猛然落下，直接將那大刀切成數片。

旁邊的人吃了一驚。他們是江湖中人，也清楚這是什麽刀，便嚇得後退。

“無有刀！”

“螽斯的人！”

……

江訣一不想解釋。他發現最近自己習慣使用無有刀，並且使用起來很是順溜。無名劍已經很少出鞘。

華靈飛掙扎起來，被江訣一拉走。

那胖子收拾了地上的殘片，然後便慌忙溜走，找了一個客棧。

“方才那是鍾斯羽吧。”

“可是鍾斯羽不會這般年輕！”

“難道江湖上有兩把無有刀?”

……

這些人在客棧大堂點了酒，並且討論了方才發生的事情。

大堂角落，有兩個人正在坐著，聽著兩人的對話。

“聽到了沒有！”一個十八歲模樣的人，穿著白色衣裳，面色相對乾淨，抱著琵琶便說道。

另外一個人，左臉有刀疤，穿著玄衣，右邊有把長劍，手上有燒傷的疤痕，正在喝酒。

“看來是找到了那人了。”那人說道。

白衣人上前，禮貌詢問了那人。

那些人見到白衣人面相斯文，便有些小瞧，沒有搭理，直到那人差點扭斷了其中一個人的手，他們才說出江訣一的位置。

呼——

僅僅在一瞬間，門忽然開了，兩人如鬼魅般消失不見，讓客棧的人嚇得不輕。都是出過江湖，卻沒見過這般輕功。

街邊，巷子中，旁邊暗處老鼠從竄鳴叫。

“師傅，你什麽時候教我武功！”華靈飛說道。

江訣一嚴肅，便說道:“你在你家中都沒有好好學，來我這更不可能學得了。”

“那是因為他們教不好！”華靈飛嘟囔說道。

江訣一沒有理會他。

兩人繼續往前，被前面的人堵住了路口。

那人白衣飄飄，在月光下甚是亮眼。

“鬼嗎?”華靈飛被嚇住了，便說道。

“想必不是！”

這般氣勢洶洶， 肯定是找他麻煩。他心中尋思。

“你就是江訣一！”那人彬彬有禮。

“敢問兄台是?”

江訣一問道，不料，對方劃了弦，震出傷人的音波。江訣一反應迅速，將華靈飛推到旁邊，然後飛出無有刀。

無刀刀盤旋在江訣一身邊，再朝那人俯衝過去。

那人往後退，再劃琵琶弦，讓那些殺人的音波化成刀刀光影，朝江訣一飛來。

江訣一再亮有間刀，劈開音刀，朝那人飛去。

無有與有間刀相結合，招招克制那人的招式。這便是江訣一喜歡用刀的原因，最近他越來越習慣這種刀。

用本身的力氣握住有間刀，再靠內氣控制住無有刀，整個攻擊過程特別狠並特別妙！

蹡——

另外一個人出現，並亮出長劍，朝江訣一刺來。

那劍比普通的劍要稍長，並且有效控制住了無有刀的碎片，再對上了有間刀。

這人的內氣和氣力明顯不低，並且劍法也是巧妙。

江訣一依靠的還是霸道的內氣，本身的劍法和刀法相較於眼前的人更稍微低劣一點。

那人再弄出眼花繚亂的劍花，並在江訣一分神的時候便朝江訣一要害刺去。刹那間，江訣一再控制了無有刀，並朝那人飛去。

兩人各自散開，相互對峙起來。

周圍有黑衣人紛紛落入，站在屋簷之上，江訣一四下望去，感覺情況不妙。

有一個四十歲的刀疤男落到地上，並朝江訣一行禮。

“少主！”

江訣一吃驚，是不是這幫人又像江不凡那般認錯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