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爾子孫。繩繩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爾子孫,蟄蟄兮。
螽(zhong)、詵(shen)。
——
雨水漸少,歌聲悠揚,回蕩在隱約群山間。持傘劍客,高處鳥瞰。
這歌聲倒是空靈好聽,尤其高音的位置處理很好,都趕上宮廷樂師了!
緊接著,笛聲悠揚,附和著空靈歌聲。
妙!
劍客還在沉浸,忽然歌聲停止,待他用心靜聽,便皺眉,躍下高處,飛到綠林中。
“大爺,你別帶走啊,這是我們家中唯一的牛了!”
老漢在旁邊跪地求饒,牧童已經躲到暗處。
“滾開。”
凶巴巴的胖子踹開老漢,然後奪走牛。老漢不想把這唯一的家產給讓人奪走,失去理智,便抓住對方的腿。
胖子的同伴見到對方這般,怒不可遏,抄起砍刀朝老漢揮去。
神劍寒光,如閃電般飛過。兩個囂張的人轟然倒地,緊接著血流不止。
老漢見狀,想求饒,但是被劍客用手扶住。
“老人家,方才那歌是不是你唱的。”劍客說道。
老漢恐懼,猶豫,但最後還是弱弱地說了一句:“……是!”
他想跪地求饒,說自己亂唱,求大俠饒命,並放了自己的孫子。
劍客回身,扔給老漢錢袋子,便說道:“唱得不錯,這是給你的賞銀。”
老漢拚命跪地道謝,然後拉著牛,帶著孫兒走掉了。劍客看了那兩人衣著和殘刀,便判斷出這兩人只是附近的村霸,算不上黑道人士。
一道輕盈的飛影掠過樹梢,落到劍客的面前。
“我找到了!”
那人帶著鬥笠,背著兩把刀。那刀一大一小。大刀表面嶙峋,仿若爛石鍛造,只有開鋒處閃亮,沒有刀鞘,裸露在外邊。小刀表面光潔,形似長劍,刀鞘為紅木所造。那人將閃亮小刀合上刀鞘,便帶著劍客往大路走去,上了馬,仰馬奔騰而去。
馬嘶鳴響徹綠林,蓋過雨蛙喧囂聲。
“好”
“好”
“好”
——
客棧許久沒有這般熱鬧了,也就是這雨季累積不少江湖人士。掌櫃坐在旁邊,望著旁人的喧鬧,心中歡喜。有人上來要了酒,他開心去取。
人群喧鬧,都圍在決明子張和壯漢的周圍。
他們在比腕力!
決明子張雖然一介女流,沒有龐然的身子,倒是力氣很大。她贏了,很是得意,說當下的酒水錢她全包了。
眾人歡呼雀躍,紛紛在旁邊恭維決明子張。
決明子張給大漢拋媚眼,便被大漢抱走。
阿飛帶上鬥笠,跟掌櫃請假,說自己要去幫客人弄藥材。掌櫃開心,便允許了。
在他出門沒有多久,留飛斬已經從另外一個房間起來,想要去找江訣一,但是發現自己頭暈腦脹,十分痛苦,像是喝了三天三夜的酒水一般。他跌跌撞撞,來到樓下,喝了茶水。
待他回神,卻已寒劍逼來。
“喲,小爺!”他對無名輩說道,下意識地摸了腰間,發現自己的短刀不在。
“別跟我扯這些東西。”無名輩說道:“要麽離開這裡,要麽要你狗命。”
他的劍已經抵住留飛斬的脖子,特別想一劍穿喉!
“好!”留飛斬站起身,對無名輩說道:“我可以拿走我的刀嗎?對我來說,
這很重要,比黃金還要貴重。”
無名輩沒有廢話,直接用劍抵上他的咽喉,快要刺進去。就在這個時候,留飛斬旋身,給無名輩一掌。這掌力很弱,沒有傷著無名輩。待他回身,便摔在地上,昏迷過去。
無名輩上前去,打算給留飛斬致命一劍,但是被掌櫃阻攔。
“大俠,要不得,要不得!”掌櫃說道。
“我把他弄到外邊去,你就管不了了。”無名輩說道。
他將留飛斬弄到外邊去的時候,碰上了一個劍客。
那劍客見到留飛斬,便阻攔了無名輩。
“這人你還是要留下來。”
對方氣勢不凡,無名輩知趣,便放了留飛斬。
那人力氣不低,單手拖拽,將留飛斬拉回客棧,坐到位置上。他叫小二上茶,便將劍放到桌子上。周圍的人安靜,朝他看來。
這人藍衣黑裳,帶著鬥笠,身上潮濕,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客官,茶來了。”小二上茶,對劍客說道。
“那人是什麽人!”
“看起來氣勢不小。”
“是!”
……
有人在旁邊嘀咕,朝劍客望去。留飛斬已經醒來,變換了另外一種狀態:
“小哥,你好熟悉啊。”
劍客持茶杯,對留飛斬說道:“那麽久不見,不認得我了?”
劍客拿下鬥笠,露出凌厲眼神,還有成熟的面龐。他左臉的疤痕,佔了左邊臉的大部分,讓人懼怕。
“橋召南!”
“什麽人?”
“就是那個橋召南!”
……
眾人在旁邊低聲說道。
“原來是你啊,是你啊,小橋!”留飛斬眼神迷離,望著橋召南。
“你怎麽這般狼狽!”橋召南說道。
“一言難盡啊,小橋!”留飛斬歎息。
無名輩早就溜走了,因為他認識橋召南。為什麽螽斯的人會來這裡!他跟留飛斬是什麽關系?是不是唐勝天又派了螽斯的人來殺掉他們?
不至於吧?
他找到了華靈飛。對方很迷糊,十分不耐煩,畢竟陰雨天氣很適合睡覺。
“你害怕什麽,那個什麽斯的又沒有上來殺掉你!”
華靈飛迷糊,再倒在自己的床上。無名輩只能扔下華靈飛,打算背著江訣一走掉,但是在當他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江訣一又吐了蟲血。
暗呼呼的血中蠕動著惡心的蟲子。華靈飛見過那場面,發誓不會再進江訣一房間。
無名輩對他的行為甚是鄙夷!
在他出門的時候,他張望著四周,顯得十分小心。忽然,一把飛劍朝他飛來,無名輩閃躲及時。
他退回房間,關上了門。
橋召南拔出劍,回到門前。
“謝謝小橋!”留飛斬說道:“幫我拿回我的短刀,要是殺掉裡邊兩小子更好。”
橋召南沒有理會他,敲門,然後說道:“開一下門。”
這般禮貌?他為什麽不直接衝進來。
“大俠,你想要作甚?”無名輩看了窗戶,想要從窗戶上跳下去。
“你們在幹嘛?”華靈飛已經出現,並跟橋召南說話。
“我朋友的刀被裡邊的人拿走,我幫他拿回來。”
於是,華靈飛幫橋召南敲門,讓無名輩趕緊開門。無名輩怒火中燒,沒想到華靈飛這般愚蠢。
最後,無名輩忍不住,便說道,在決明子張的房間中。
“敢問一下少俠,決明子張的房間在哪裡?”橋召南問道。
“留飛斬清楚!”無名輩說道。
橋召南讓留飛斬帶路,到了決明子張的門口。裡邊聲音浮動,讓人歪想。
他敲門打擾,卻被裡邊的人謾罵。
裡邊的人破口大罵,說打攪到她。直到橋召南說話,裡邊才慌忙收拾。一個胖壯的大漢還未穿好衣裳便衝開門,撞開旁人離去。
裡邊香煙嫋嫋,多了一口棺材。決明子張從棺材起來,給自己蓋上衣裳,妖媚地對橋召南說道:“喲,這不是召南嗎?”
橋召南沒有理會對方,用手扇掉煙霧,對決明子張說道。
“我們收了人家錢財,便要替人消災,你卻跟對方上床後,且放了人家!”
橋召南坐到旁邊,穩重自然說道。
留飛斬找到自己的短刀,便分寸地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可是後來,我殺掉對方啦?”決明子張伸懶腰,舒爽地說道。
“你確實殺掉對方了,可是對方卻提早派人把雇主給殺了!”
這種事情真是可笑至極,更是螽斯的恥辱。
“那你想要怎麽樣呢?”決明子張對橋召南說道。
寒光飛劍如蒼穹電蛇,直接劈開了決明子張的棺材。決明子張躍起,拿起衣裳,旋轉翻身,落地的時候,已經穿著乾淨衣裳。
她使出藍銀十三針,分散了橋召南的注意,然後衝出窗外,飛到遠處。
橋召南不緊不慢,出門,關門,往下邊走去。留飛斬跌跌撞撞,對橋召南說道:“召南,我被兩小鬼陰了,使不上勁,我給你錢,你幫我解決掉那兩小孩。 ”
留飛斬扔了錢袋子給橋召南,便說道。
無名輩和華靈飛剛下樓,便見到了留飛斬二人。
橋召南鎮定自若,便對留飛斬說道:“這兩人,衣著不簡單,你也不怕他日江湖仇殺。”
要是這兩人是門庭貴族,家中死士萬千,夠他日後折騰了。
“你也是殺手,為何這般墨跡!”留飛斬的話點醒了橋召南:“但你先解決掉中間受傷那個,窮孩子一個,殺掉也沒事。”
是啊,自己是殺手,怎麽這般顧忌。
寒光閃現,鳳鳴劍錚!
橋召南的重劍飛出,刹那間,無名輩將江訣一推到旁邊,自己也躲了起來。華靈飛倒在樓梯,卻絆倒了下樓的掌櫃。
掌櫃身子向前傾倒,不巧碰上了橋召南的劍。橋召南迅速收劍,但是為時已晚,直接劃了對方的脖子。
血液像泉湧一般噴薄而出,讓周圍的人十分恐慌。眾人紛紛躲在角落,有的則躲在桌子底下。他們雖然持刀拿劍,但並未見過這般場面。
橋召南歎氣,收劍,將錢扔給留飛斬,說自己要放棄這筆買賣。方才的收劍讓他有挫敗感。他自信於自己的速度,沒想到還誤殺了人,這對他是一種恥辱。
寒光衝天,槍風席卷。
阿飛的幽冥鐵槍已經亮出,朝橋召南刺去一槍,再給留飛斬一擊。
橋召南重劍飛鞘,直接抵住了阿飛的幽冥長槍。
“槍法不錯!”橋召南說道。
阿飛怒不可遏,再朝橋召南攻擊過去。
重劍對長槍,周圍一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