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玉身心無神,佳人笑靨面對人。
身子嫋娜焚心火,大師身前難處躲。
德高面相人前活,犬身獸面赤裸裸。
玉房忽闖江湖人,光潔大師不知所。
——
“遊大師,你可讓我找得好苦!”無名輩闖進來,打攪了赤裸兩人。
“你是何人?”大師蜷縮在被子中!
“讓你幫個忙!”無名輩笑出溫柔聲,便對遊大師說道。
“江湖下人,你可清楚我的手段!”他想威脅,但是沒有作用。
當下無名輩,已經身著輕衣,沒有往日低調奢華,自然被人小看。
“我可清楚遊大師的夫人,你可知……”無名輩說道,但是故意拖延後話。
遊大師驚恐萬分,自然被無名輩威脅到!
“好,我什麽都答應你,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事!”遊大師驚慌無比!
晨日出山,亮出光彩,四周青山,添上金光,青石街道,人際漸漲。
名城大師,路邊揮字繪畫,引來四周人的注意!他們有的喝下黑墨,一口噴在紙上;有的臉上塗抹暗墨,在大紙上繪畫;有的手持大筆,如清風掃葉,在巨大白布上掃痕!
青亭街是文人雅士常來之地,這裡聚集後唐及各國的聰明人!
他們相聚交流,講江湖中事,談天下奇聞,說異聞朝錄,敘有名詩畫……
從詩詞歌賦,聊到煙花下柳!
街角有一老者,奇特無比,性格古怪如神人,傳聞他的字別致有力,堪稱天人書法,更被遊大師稱為天人神手。眾人好奇,便前去,觀看一番後,歎息不已,便驚呼:確實是天人書畫,讓凡人不清不楚,需要更高的境界才能參悟其中大道啊!
“真是厲害,這字!”
“絕了!”
“確實值這金兩!”
“果然是天人書畫!”
“道可道,非常道。大道難言啊!”
……
推開人群,往裡邊擠進,見到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他左手持筆,在方塊紙上揮舞有力,如遊龍在紙,緩緩留下一個大字:
傻!
方開始有人詫異,但是見到這老者這般沉默,堅毅,便清楚對方不同凡響。有獵奇者上前詢問,對方不言;有人恭維不斷,對方不語;更有人裳金掂,讓對方多寫幾個“傻”字,但是對方依舊不言不語!
果然是遊大師所講的神奇之人!
一來二去,這位傳奇的書字大師,憑借“傻”字,讓青陽城中有名文人紛紛前來,導致人潮去海,幾乎堵住了路口!有嫉妒那老者的小人,派人攪和,但是被無名輩暗中阻攔,這讓眾人更加欽佩起那位沉默的大師!
大師沉默如千金,傻字書畫勝古今!
無名輩在樓上喝茶,慢慢望著下邊文人雅士,面露微笑!
有快意雅士上樓喝茶,聚眾人,將那“傻”字展開,而後引來旁人羨慕,驚歎:
“好一個傻字!”
“確實書法跟古今不一樣,蒼勁有力,這收尾,真如亢龍真尾!”
“那是必然,這大師書法,想必前無古人,往後千年更無來者!”
“我也下去排個位置,要大師一個‘傻’字?”
“今日不行,明日啊,更沒有機會了!”
“為何?”
“大師方才出了金句,只寫‘傻’字一天,後面沒有了!”
“哎呀,真是可惜!”
……
小芳咳嗽一陣,
喝下一口茶,聽到旁人對爺爺的恭維,心中驚訝。爺爺深山中人,不曾來過城池找活,沒想到在無名輩的幫助下成為名師!
“這些人也是博聞強識,為何這般如此!”小芳讀過幾年書,對讀書人敬佩,但是詫異當下景象,便問無名輩。
“聰明人做聰明事,這是理所當然!”無名輩悶下一口暢酒,對小芳說道。
“不知道,不清楚!”
小芳咳嗽,便搖頭說道!初到青陽城,人生地不熟,食不果腹,絕境當中,被當下人所救,她日必然湧泉相報。只是她這身子,也不知道支撐到何時,便心中有愧,對無名輩直言相告:
“公子心腸不一般,如古代聖人,但恐怕小芳時日不多,怕她日無法相報,心中有愧!”小芳說道。
這般心得,遠勝樓下讀書眾人!說我是聖人?有些言過可笑了!無名輩心中思量。
“我非聖人,也不會當聖人,好人,或者壞人!我惻隱,才相助。惻隱之心難言善惡!”無名輩說道。
旁邊有行僧,嘴巴碎念,閉眼不見世人。偶然聽聞無名輩之言語,便清楚當下讀書人的潮流這般奇特根本,便出自這人之手。
他好奇睜眼,朝無名輩望去。
此公子,肌膚白皙,明顯貴人之軀,衣著盡管平凡,但是整齊乾淨,行事必有講究,自然不是低人一等。僧人也不是把人分出個高低貴賤,只是按照世人的標準看那公子,自然清楚他有所不同。
無名輩見僧人詭異,便跟他四目相對。眼神相觸,心中有騖者則規避眨眼,眼神有所偏移!
僧人沒想到公子內心堅定,沒有回避他神色,便心中大驚。
他自認心中有海,不會逐浪,但是當下那公子神情堅定,仿若在他心海中砸下一塊石頭,泛起漣漪。他張口,開門見山:
“公子智慧,為何戲弄世人!”
無名輩早看出對方想法,便說道:“我並非戲弄世人,只是世人本是眷戀於此!你也清楚,他們為聰明人!”
“既然聰明,為何一心求‘傻’字呢?”僧人說道。
“在下愚鈍,自然不清楚聰明人所求,我終究江湖刁民,身外繁華之物,不能如聰明人那般坦蕩追求!”無名輩喝酒,便對僧人說道。
“公子不傻,世人也不傻,只是公子心有慧根,世人一紙障目!”僧人說道。
“大師想要替世人除障嗎?”無名輩說道。
“自然有所想法!”僧人說道。
“那看來出家人可沾了世塵,我問大師一個問題。”無名輩問道:
一人救一人,被救者偶然殺了兩人!敢問大師,救人者是善是惡!
僧人鎮定自若,對無名輩說道:“世間善惡,常人不能道,既然救人者間接殺了兩人,那便是惡!但也是因果輪回,他行善事,不為他,終究心中本能!”
“好一個本能!既然如此,大師也要因為本能地去害人嗎?”無名輩說道。
僧人沉默,清楚自己貪念生禍根,便念了經文,讓心中安寧,看清當下是非!
無名輩面對對方的沉默,心中稍有得意。
“既然公子願意承擔這份是非,那貧僧也不會沾了公子的是非!”僧人跟無名輩行禮,而後便退了下去。
小芳聽了兩人對話,心中有問,但是卻無法言語,自然不會問出。有惑事,但是無法解答,心中自然如波瀾水面,不得安寧!
無名輩清楚對方猶豫,便說道:“如果你不想參與進去,便放棄,我清楚你不會貪婪!”
烈日中天,天氣悶熱,夏蟲是非喧囂,涼風因果拂人!
眾人在街口散開,因為神人已經停筆,說不再替人寫‘傻’字!
“真是可惜,我還希望得到神人‘傻’字來驚醒自己!”
“那是,那是,畢竟學識之人要心中有‘傻’才能達到大道之境。”
“大智若愚,終將是我所求,可否願意將‘傻字賣給我?’”
……
神人緩緩退去,而後消失在拐角中。眾人癡狂,緊跟其後,卻發現巷角空無一人,紛紛驚呼,果然神人!
文人雅士,忽然流行起謙卑之心,畢竟讀書人,終究要保持空杯心態,一心求‘傻’,方能承載更多知識!
忽然出現的神人,果然點醒了眾人。
城中神人‘傻’字稀少,便在文人圈子中如稀世珍寶般被人渴求和讚頌!
有的人從‘傻’字中,悟出做人所謂謙虛之道;有的人從‘傻’字中,悟出行事要空杯心態;有的人從‘傻’字的凌亂歪曲字畫中,參透現實;更有人能夠通過神人紙張,清楚這紙張來之不易……
文人雅士,座談論道,忽然以‘傻’字做引子。
更有不少人以詩頌‘傻’, 勸告世人要以‘傻’做本,不可囂張,不可驕傲!
一時之間,那‘傻’字貴如千金,也出現贗品。城中貴族,有人出重金尋找那神人,但是都沒有找到!
“外邊人都在找我們,怎麽辦?”小芳害怕,畢竟事情要是被揭穿了,自己下場明了。
當下終究撒謊,這不是好事!
“莫怕,他們不會傷害你們,畢竟他們只會認為‘傻’字了得,不會承認自己傻。”無名輩說道。
“但終究是做虧心事!”小芳一臉擔憂。
“你沒有用刀劍逼人,他們也是聰明人,做了聰明事,更何況,還讓他們感悟出那麽多的大道理,自然是好事!”無名輩安慰起小芳。
“可是……”
她不想說下去,當下她心跳加速,仿若要發生不好的事情。
“老人去了哪裡?”無名輩對小芳說道。
“他說要出去買點藥。”小芳說道:“我感覺要出一些事情,求你幫我去看看!”
無名輩安慰小芳,然後便出了門。
當下夕陽如血,烏鴉啼鳴!僧人迎著血陽,嘴巴碎念。
“和尚,你起了貪心!”
無名輩怒火中燒,拔出不歸劍,朝僧人掃去!僧人身手不簡單,用手杖擋住了攻擊!
“施主,我殺了這人對我沒好處,而且殺人還留在原地,這不是一個殺手所為!”
僧人後退,對無名輩說道。
無名輩收劍,喘息,心中有些後悔!
要不是自己這般主意,那老人也不會慘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