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劍影滅,萬影花蹤絕。
孤影鬥笠人,歸鞘刀有血。
——
暖風退去,陰風煞煞,周圍都是致命的風刃,輕易將人灰飛煙滅。為了逃脫兩人的夾擊,江訣一跳入江中,立足於水面。
他身子周圍盤旋的氣龍讓水面泛起巨大的波紋。
張界生沒有那般等級的氣力,只能在岸邊乾等,方才他的手已經被江訣一震傷,讓他已使不上大氣力。他的師兄呂隆雙沒有半點傷痕,盡管挨了幾掌。
“小子,想溜走!”呂隆雙也跳進江中,安穩在水面立足。
這般耗氣,必須要速戰速決,不然容易出現危險。這是呂隆雙的想法。方才他以為江訣一的內氣局限,便想要耗住對方,可是沒有想到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竟然還能讓內氣化形!
內氣化形必須有深厚的功力和內氣,同時需要注意力集中,不然很難形成。
“師弟,你且在岸邊助我便是!”呂隆雙說道。張界生在岸邊答應!
江訣一沒有廢話,震出滔天巨浪且朝呂隆雙衝了過去。呂隆雙縱身一躍,破開大浪,凌空旋轉,並控制住水流。那江水如青龍盤旋,跟著他的身子旋轉,而後,他身子挪前,徑直讓那江水如亢龍般衝向江訣一。
江水氣勢不小,更如蛟龍震怒,浩浩蕩蕩朝他衝了過來。這水要是沒有氣力擋住,可以直接震碎人的全身經脈及骨頭。江訣一周圍氣龍加快遊動,且形成一個透明的氣球,擋住了攻擊。
呂隆雙本以為江訣一會被這水龍給衝走,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完好無損且安靜地立在水面上。張界生瞠目,對江訣一甚是吃驚。那日,他沒有看到大師兄跟江訣一的對決,所以對他小瞧,但是今日他有些後悔,恐怕五師兄也會敗在江訣一的手上。他思索法子,也想用暗器,但是呂隆雙拒絕了他。
呂隆雙很久沒有這般刺激地對決,所以不想被師弟打攪,盡管他對江訣一心生嫉妒。
兩人化水成劍,朝對方攻擊了過去。
江上風浪不怎麽平息,所以兩人會受到水面的影響浮動。
呂隆雙的劍法精妙且變幻莫測,在江訣一化掉他的水劍之後,他又重新抽出水劍,並且朝江訣一刺去。在水面上,呂隆雙更為擅長,他控制了水面,並且讓水幻化成根根尖刺。江訣一躍到上面,停留在空中。呂隆雙朝江訣一砍去氣刀,想震住江訣一,不料,那刀氣明顯不足,並沒有碰到江訣一。
他運氣於身,讓身子沉了下去,忽然震出道道水龍。水龍氣勢衝天,紛紛朝江訣一攻擊而來。
啪——
江訣一直接被水衝走且掉到了水面上。
呂隆雙開心,知道江訣一已經耗盡了體內的氣力,便欣喜過去,不料江訣一是劍氣留形,一下子消失在江面上。待呂隆雙回神的時候,江訣一已經刺傷了他,並且給了他一掌。
江訣一後退兩步,身體已經掛花。血水流進水劍,讓水劍赤紅。
“小毛孩,我修的可是氣劍盾道,你那掌傷不了我!”呂隆雙得意忘形。
“是嗎?”江訣一說道。
呂隆雙稍微感覺不對,發現自己的胸口處已經被一根微小的水針給穿破。
他沒有多少機會猶豫,因為他眼前是蜂蟲一般密密麻麻的小水針!水針林總密麻朝呂隆雙落去,那勢頭可不差水龍卷!
呂隆雙弄出氣盾,企圖擋住那水針。在他還在用氣力擋住攻擊的時候,
一道滔天的巨浪朝他衝了過去且將他直接衝走了!
江訣一回到岸上氣喘籲籲,站起身,然後拔出地上的無名劍,便指著張界生說道:“你是要跟我繼續打下去,還是去救你的師兄。”
張界生憤怒,行了敗禮之後,便收拾殘劍走人。他跳入江中,並往遠處的船隻飛去。
無名輩回到驛站的時候才見著了江訣一。江訣一傷痕累累,血流不止。老板娘醒來,幫江訣一療傷。
“那幫人真是卑鄙!”無名輩說道。
“他們是想要幹什麽!”江訣一已經清理好傷口,且躺在了床上。
“他們只是不想讓你參加比賽。”無名輩說道。
華靈飛興奮歸來,買了不少好東西,一下子蹦躂地來到決明的房間:
“師傅,你看我給你帶來什麽好東西!”華靈飛帶了酒喝燒雞。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無名輩說道。
華靈飛見到江訣一已經受傷,便關心起來,但是被無名輩給推了出去。老板娘呵斥,讓兩人不要再鬧。
兩人下了樓,在大堂坐下喝茶,並彼此看對方不爽。上樓傳來關門聲,而後老板娘出現在樓梯口。華靈飛給老板娘倒茶,並且詢問了江訣一的傷勢。
“師傅的傷怎麽樣?”他問道。
“他還好,盡管顯得弱不禁風,但是身子如鋼筋鐵骨,也是奇怪。”老板娘接過茶,便說道。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奇怪的身子。
“只是皮外傷是嗎?”無名輩說道。
“基本皮外傷,也有一兩個內傷,有點淤血,我已經弄了出來。”老板娘說道,並且跟兩人談了錢。畢竟這些天救了人,所以費用要高一些。這兩人不缺錢,很是爽快給了錢。
“我聽說華公子要成為天山榜上的第一高手!”老板娘說道。
“老板娘你是怎麽知曉的,莫不是那說書的已經將本少爺的傳奇故事傳開了?”華靈飛得意忘形。
“也不是,看你氣質不凡,所以便這般堅定認為。”老板娘甜言便得到華靈飛的獎賞。無名輩在旁邊嗤之以鼻,並說道:“是變裝高手榜第一才是吧!”
這諷刺讓華靈飛很是不爽,於是便拔劍朝無名輩指去,說道:“有種比試啊!”
無名輩神劍出鞘,然後撇開了華靈飛的劍,並說道:“你要不要先握好你的劍!”
華靈飛的劍掉到了地上,發出沉悶的金屬脆響。無名輩從小到大便跟劍打交道,只要聽劍的鳴聲,便清楚劍是那邊鍛造。
“南方的劍!”無名輩寒劍歸鞘,然後對華靈飛說道。
“挺懂行的!這把劍可是十年前我請著名鑄劍大師鍛造的!”華靈飛在吹噓。
“喔?”無名輩抱劍在旁邊說道:“敢問是哪位高手鍛造的呢?”
“說出來嚇死你:歐-陽-也-子!”華靈飛說道。
“那請問一下少俠,這位歐陽也子多大?”無名輩說道。
“年過半百!”華靈飛說道:“就知道你沒見過世面。”
“歐陽也子十年前年過花甲,最後鍛造的劍名叫不歸劍,並且有在他的鑄劍譜上有記載。老人家一生所鑄的劍不多,總共才十把劍,因為他年過半百的時候才開始鑄劍!一年一把,敢問少俠你的劍叫什麽名字呢?”
“令飛劍!”華靈飛不真沒相信無名輩的話,便說道。
“我的這把才是真貨,歐陽也子的鑄劍譜上根本沒有你這把劍的名字。”無名輩抽出不歸劍,用手指在上面輕輕一彈,金屬的蜂鳴聲立即空靈且綿綿不絕。
“你可以試一試!”無名輩神劍歸鞘,便上了樓梯,回了自己的房間。華靈飛拔出自己的劍嘗試許久,都沒有讓令飛劍敲出方才不歸劍的聲音。他生氣,直接扔掉手中的劍。老板娘沒有理會,回到自己的房間補覺。
江邊上,波紋連綿。
“我要殺了那小鬼!”呂隆雙上了船,吐了水,掙扎著說道:“此仇不報非君子!”
“師兄,這小子已經傷了我們歐陽劍道門的三個門人,要不請師傅出手!”張界生說道。
“丟人!一個小娃子還讓師傅他老人家出手,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呂隆雙大口大口地呼吸,然後躺在了船上。
章末有言:
江風吹來,水波浩渺,舟船飄蕩,不知歸途。
江湖恩怨,是是非非,劍劍刀刀,終歸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