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啼的報告和無罪幾乎同時回到魔界,夜啼振翅尖嘯發出“嘎嘎嘎”的刺耳之聲。
“十七星宿已然確認,星神七鬥和月魔十將,你們已經嵌入北域聖墟,在拓跋駁那裡探得消息,賞!”
“拓跋駁手裡這份月魔十將的名單,無論如何也需要拿到。如若確認這十七星宿就是對應星神月魔,那麽天下氣運將盡入吾彀中。”通幽上人陰惻惻地笑道。
“嘎嘎嘎~”夜啼附和道。
“嗯嗯嗯,可以,那就先殺星神,月魔自會出世!執行吧,夜啼!”通幽上人讚同的吩咐著夜啼說道。
夜啼震動雙翅,隱現不規則雷電,猶如死神鐮刀一閃而過,攜帶黑色閃電破空而去,直奔虛空,再出現時,已是苦境一出荒野,幽藍色的複眼映照出前方一個孤獨的身影,此人便是脫離魔域不久的燃千鈞。
夜啼尖嘯,“嘎嘎嘎”引起了燃千鈞注意。當燃千鈞看向夜啼時,又是幾聲不規則尖嘯。
燃千鈞發現手腳鐐銬隱於虛空消失不見,頓時高聲問道:“哦,已經確認第一個目標了?”
夜啼落下一羽毛,羽毛迎風而長,下落後插進地面,變成一個兩米多高的鏡子,鏡子內浮現出通幽上人的身形。
“第一個目標,已經確定。”通幽上人,手裡展開一個類似於通緝令的肖像畫,畫中人鶴發童顏,身材魁偉,皮膚古銅,胸口有一個斷了四指的掌印。
“夏遲義鼎?”燃千鈞說道。
“不錯,這裡是天辰丸和秘籍,拿去!”鏡子中飛出一個玉瓶和一個龜殼飄向燃千鈞面前。
“時間有限,行動吧。”通幽上人吩咐後消失不見,鏡子也重新幻化成羽毛插回了夜啼翅膀上。
“哼,夏遲家族的遺孤?好好享受剩下的三日光陰吧。”燃千鈞握住玉瓶,看了看龜殼上的秘籍,一劍三蓮滅陽決。
話分兩邊,與此同時……
隱遊仙體內兩股氣息互不讓步,從默默相持升級到四處亂撞,激得隱遊仙胡言亂語起來。
抬棺人淚眼蒙矓地看著紫玄太初,似乎在問道:怎辦,怎辦?救救我老大吧。
“著聖氣強時,你老大就胡言亂語,濁氣強時則氣息達到平穩,與最初預想有出入。難啊難,隱遊仙的症狀,麻煩啊!”紫玄太初略微有些否定了之前的猜測。
“會,會,會,會死嗎?”抬棺人急得磕巴起來。
“暫時不會,但時間久了就不好說了!得冒險一些。我這裡有兩個方案:
第一、以外力幫助聖氣逼出隱遊仙體內濁氣,若是成功,即可知道聖氣之源,也能促進隱遊仙重鑄經脈,甚至得到兩甲子功力。
第二、幫助濁氣驅逐聖氣,一切回到最初,但原本就破爛不堪的身體可能更加孱弱,終身功力無法寸進,甚至有倒退可能。”
“第一種方案,如果失敗會怎樣?”抬棺人急切地問道。
“失敗的話,可能,最好的可能……失心瘋!”紫玄太初語氣漸弱地說道。
抬棺人雙掌用力地拍著自己臉頰,漸漸冷靜了下來,思索著:絡夢空是男一,炸死應該能復活,大佬是怎麽說也是男二,氣運傍身,這個一定要賭一下,如果真的死了也不怪我,只能怪作者無情。
下定決心地抬棺人用力地點頭說道:“紫玄太初,請放手醫治,如果失敗,我就隻好回去繼承老大的遺產了!”
紫玄太初衣袖古蕩,氣息流轉,幻化成雲將隱遊仙輕輕抬起,
鎖在空中。 紫玄太初才走到站立於空中的隱遊仙身後,雙掌凝勁貼於隱遊仙後背,上下遊走,推拿氣血一個循環。
隨後,左手在上貼於督脈靈台學,右手在下貼於督脈門面穴,真氣緩緩推入。
紫玄太初真氣灌入隱遊仙身體後,從督脈出發披荊斬棘,推著聖氣長途奔襲,破開奇經八脈。
當經脈全部貫通之時,隱遊仙體內之氣豁然融合,傳來一震巨力,將紫玄太初震飛出去。
撞破牆壁飛向室外空中的紫玄太初,調整了一下身形,雙腳落地後,還是倒退了幾丈才完全卸力。
待紫玄太初準備回到室內查看情況時,屋中金光閃耀,從各種縫隙滲透而出,直衝霄漢,似是要將黑夜驅逐,還世間一個白晝。
異像綻放,紫玄太初暗道不好,剛準備遮掩,金光之內卻傳來中正平和之聲:“紫玄太初,十七星閃,大難已至,夏遲義鼎率先應劫,速去望海山,祝其度厄。”隨後金光隱去。
紫玄太初抬頭望向天穹,南鬥星域果然一片朦朧,似被陰翳遮掩。
“夏遲義鼎果然遭難?他是星神七鬥之一,不妙!”這幾日思索之事終於想通,一個轉身便消失於半空,飛向南域望海山。
……
望海山坐落在大陸南域最邊緣,山脈連綿,戍衛著南域,隔開了苦海。望海山脈之巔,望海峰上有一座千年未曾噴發的活火山,非悟能境者都無法靠近火山口千米范圍。平時這裡炙熱難耐,今天卻隱隱帶著絲絲寒意。
紫意盎然的竹屋外,厚實的鐵匠爐旁,是尚未冷卻的石砧,和微微飯後紅的鐵杵。
一個皮膚黑亮的人從水槽拔出一杆大槍,用力甩動了兩下,他知道這可能是他今生鑄造的最後一柄武器。
他就是年近百歲的夏遲義鼎,銀發井然有序的束成馬尾,臉上沒有老人斑,皺紋也被結實的肌肉撐開,使得他看上去遠比真實年齡小。
夏遲一脈,自古便是皇家鑄鼎師,直到前代得罪大玄皇朝權相被滅族後,僅余學藝未成的夏遲義鼎生還,鑄鼎手藝自此失傳。
即便如此,夏遲義鼎還是成為天下第一鑄劍師。更是最強導師,他教出了舉世無雙的弟子,槍絕劍魘解無痕。但也失去了解無痕,因為解無痕是南宮世家的一份子,自己為報滅族之仇卻成為了殺死南宮無垠的凶手之一。
夏遲義鼎低頭看了看手中大槍歎息道:“終究是意難平啊,無痕,為師留給你的只有這杆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