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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就懟獅駝嶺》第一百四十九章 讀書的機會
仁還好,“義”字筆畫繁雜,牛娃寫錯好幾次,前傾著身子看那立在前面書案上的木板好幾次,又被儒不賢糾正、指點了幾次,這才勉強把字寫了出來,只是歪歪扭扭,橫倒豎歪,似是非是,勉強有個字樣。

 牛娃從小就沒娘,家裡又窮,剛會走路就跟著父親或趕車、或采集捕獵尋食,去城裡給貴人們趕車時,稍無端喊叫兩聲,就會被父親牛炙打屁股,敢哭出聲擾了貴人心煩就繼續打,性子沉穩,又有一股子認死理的牛性,寫不對就非要寫對不成,因此認真習字,忘記旁事,引得儒不賢都暗暗點頭。

 但牛娃沉穩,其他小孩卻多半沒那個耐性了。

 有些稍懂事些、性格比較聽父母話的小孩,還能忍著性子,半認真、半迷糊地學著寫字,一些年齡小、父母又管教得少的小孩,可就耐不住這性子了。

 就比如牛娃認識的那對兄弟:大魚、小魚。

 那是百木村鄰村的一個大夥都叫為“漁父”的漁夫的兒子,年歲差了一年大半,平日裡就喜歡跟著漁父打魚摸蝦,牛娃以前也喜歡和他們玩,只是自打家裡開始給國君府做工後,他就沒時間去了。

 大魚、小魚這兩個比他年齡還大些的小孩,自小野慣了,用手學著抓木筆都費勁,稍聽了一會、學了一會,就全身不自在地左扭右擺,摳摳手指、咬咬腳趾、對著旁的小夥伴扮扮鬼臉,沒一會不知道怎麽了,那個叫“小魚”的小孩,又突然哭了起來。

 他一哭,他哥“大魚”也跟著哭了。

 儒不賢開始時還隻當他們稚子頑劣,又有意觀察其他人的反應、教導牛娃寫字,便沒太在意,如今見他們兄弟倆開始哭鬧,臉上便重又恢復了那種漠然無情的樣子,對那對兄弟問道:“你們哭什麽?”

 “我想我娘了!”

 “我弟哭了,我就跟著哭了!”

 儒無法沉默了一會,道:“思親、友弟,這是人之善,我本不該責罰你們,只是你兩人若是哭鬧,其他人便無法進學,如此為難,你兄弟兩人可有解決之法?”

 大魚、小魚兄弟倆自然是沒有解法的。

 他們見儒不賢神色平淡並不嚴厲,心中膽子反而大了起來,哭得愈加大聲。

 儒不賢有些皺眉道:“既然不願意在這裡進學,那你兩人想要做什麽?”

 一聽這話,兄弟倆不哭了。

 “我想去跑著玩!”

 “我想去用石頭打鳥烤著吃!”

 “……”儒不賢看了會他們兄弟倆,搖了搖頭,這才神色平靜道,“既如此,你們兄弟兩個背上你們帶的木盒,去玩吧,莫忘了玩鬧後回家,以後也不必再來了。”

 兄弟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感覺跟撞了大運一般,一個翻身爬了起來,將沙土隨意倒到牆角,就背著木盒、甩著木枝,興奮地往國君府外面跑去。

 庭院中,一時騷動。

 牛娃有些羨慕他們兄弟倆,但想起父親、二姑娘的叮囑,就耐著性子繼續練字,旁的同伴大抵也是如此,因此去了兩個最活潑的後,庭院裡反而有了幾分寧和的氛圍。

 只是,半個時辰的功夫,就聽到外面一陣慘叫大哭聲,連儒無法聽了都皺眉出去看,牛娃等一群小夥伴也好奇地跟著,剛一出庭院,就看到老虎矯健離開的身影,明顯也是去吃瓜了。

 來到府門外,就看到大魚、小魚兄弟倆,在地上不住地打滾,一個身形矮瘦的男人,正拿著藤條,不住地抽打他們。

 牛娃認出了,這個男人,就是漁父、旁邊一個正抹淚的女人,就是漁母。

 “我把你們兩個貪玩的狗東西!玩是吧?不聽先生話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們!”

 一邊罵、一邊打,絲毫沒有留手的樣子。

 在牛娃印象裡,平日裡很喜歡兩個兒子的漁父,今天發了瘋般地毫不憐惜,旁邊一向寵兒子的漁母,也是紅著眼睛抹著淚,卻隻蹲坐在旁邊,一邊心疼,一邊什麽話也不敢說。

 可憐兩個七八歲大的小孩,被那細細的藤條抽得背上、胳膊上全是血痕,在地上不住哭叫翻滾,周圍來舂米、洗衣的百姓,卻沒有來上前勸漁父別打孩子的。

 “聽說沒?這兩個小子剛在國君府外打了隻鳥,火都沒升起來呢,就被得到消息,急切趕來的漁父抓了個正著,氣得直接拿藤條打,聽說漁父那邊剛網的一網魚都顧不上抓,漁網都在岸邊扔著呢……”

 “那可不就顧不上!他捕了一輩子魚,窮苦慣了,到老了撞了大運,遇到大王招取侍從、兩個兒子都因為機靈被選來學認字,前兩日還高興得給祖墳燒香呢,哪曾想兩個兒子貪玩,都被先生趕出來了,還傻著個臉在那捕鳥玩呢!”

 “那真是該打!也不知道少了兩個,大王還要不要再招兩個侍從,要是我家小子被看上了就好了……”

 ……

 儒不賢聽了會旁人議論,便大抵猜到了事情原委,見那兩個小孩被打得一身的血,便平淡道:“莫要打了,再打把人都打死了!愛玩是人之天性,他們既然不願讀書,那也不必勉強。”

 儒不賢這話說得不怒不氣、理所當然。

 他一生進學,同行的師兄弟裡,從來沒有說被人逼著進學的,都是拚命想求學而不可得,恩師當年雖然也喜歡教書育人,但遇到那些不願進學的人,也是從來理都懶得理的,甚至罵上一句“朽木不可雕也”的。

 既來之、則安之,不安之,則去之,不要浪費彼此時間。

 故意裝著沒看到儒無法,實際上早就暗中看到這個一身儒衫長袍、身後十個進學孩童跟著的中年儒士,特意將兒子打得更淒慘些的漁父,聽到這話就裝作剛看到儒不賢的樣子,故意賠笑道:“這兩個狗東西從小跟我打漁,玩鬧慣了,年齡又小,也不知道跟先生識字是多少世修來的福氣,不打他們一頓狠的,是不知道安心念書識字的!先生莫勸,我再打他們兩頓,他們就乖乖跟先生進學了!”

 旁邊一直心疼兒子、卻不敢勸阻的漁母, 見丈夫停了手,趕緊心疼地想去抱兒子,卻又不敢抱,只能將他們從地上扶起,給他們小心撫清著身上的草葉塵土,聽到丈夫說還要再打兩頓,想勸又被丈夫一眼瞪了回來,再不敢說話。

 儒不賢心思明透,搖頭道:“我只聽過頭懸梁、錐刺股的文士,沒有聽過被人拿著鞭子逼去進學的讀書人,他兩人志不在此,且去就是。”

 聲音平淡,態度堅決。

 漁父一聽,隻感覺天都塌了,眼前一片發黑,臉上先前努力堆疊出的討好笑容,也慢慢變成絕望,氣得想再打地上的兒子,見他們一身血痕又怕真打出事來,一股氣悶在心裡、想吐吐不出來,隻恨不得一頭撞死!

 發黑的視線裡,不經意看到跟著老虎出來看熱鬧的白絕。

 當下如抓到了一根稻草的溺水者,撲嗵跪倒在白絕身前:“大王慈悲!念他們初犯,饒他們一次吧!我回去定當好好管教,絕對以後老實讀書!求大王慈悲!求大王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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