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氣勢起伏不定，王戰還是能夠感覺到些許威脅。

　　乾脆也不去想了，徑直問道。

　　“你是誰?別考我啊，我剛才被這個世界搞得精神錯亂，差點死了，現在可沒有心情和你玩遊戲。”

　　老人呵呵一笑，眼神裡盡是和藹可親。

　　“那你不妨猜猜?”

　　王戰心想，猜你馬

　　殊不知，老頭好像很熟悉他。

　　當即嘴角微提道。

　　“想說什麽就說出來吧。其實，我原本以為你還要摸索一段時間的，但如今看來，你很適合這邊的環境…”

　　“什麽意思?”

　　王戰臉色慢慢變得平淡。

　　熟悉他的人自然知道，這是準備劃分距離的時候了，畢竟，論起翻臉，王戰可是屬狗的。

　　記仇無大小，但敵人可沒例外。

　　要是朋友還好，若是敵人嘛?呵呵。

　　好在老人也不介意，只是笑罵了一句，看著四周的擺設和外面的風景，感慨道。

　　“行了，也不和你瞎鬧了。你的任務是我給你的，難道還看不出來我是誰嗎?”

　　當下。

　　老人身上氣勢一邊，雖然看上去還是一副龍種模樣，卻多了幾分君子志氣，無來由年輕了幾分。

　　感受著這股氣息。

　　王戰先是一愣，而後臉色微變，眸子緊鎖，死死盯著面前的老頭。

　　覺得委實有點不可思議。

　　“衛…前輩?”

　　給自己任務的，自然是聯邦武院的院長衛道明。

　　可如果王戰沒有記錯的話，盾靈跟他說過，衛道明是被凶獸一族某些大人物針對，這才不得不離開星空戰場的。

　　換而言之，他怎麽敢再次出現在星空戰場上面，就不怕招來那些大敵嗎?

　　王戰這一回算是明白了，衛道明的那些大個子可是真的大個子。就按照他自己的經歷來說，雖然遇到的都很不弱，但都是武皇以下的角色，平均都是灑灑水。

　　就算這樣，也還是差點就死在了一對姐妹地手上，哪怕她們都沒有多大惡意。

　　當即，王戰驚愕道。

　　“您不是在地球聯邦嗎，怎麽突然過來星空戰場了?”

　　衛道明臉色不變，只是輕輕看了王戰一眼，淡笑道。

　　“不用擔心，雖然也有一點你的原因，但歸根結底，也是我靜極思動，想來出來走走，順便看看能不能突破一個小境界。”

　　王戰能說什麽，只是無來由的覺得一陣溫暖。

　　最起碼，衛道明過來星空戰場也是有一絲自己的原因的，對於一位武皇而言，這樣的牽掛已經算的上是極大的情分了。

　　尤其是，王戰自從真正開始接觸聯邦真實的世界之後，衛道明的存在就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想到這，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王戰隻好一眼就能被看出來般強行轉移話題般道。

　　“您要突破了嗎，武皇的境界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另一邊。

　　林浩聽到王戰這問題都有些忍不住，直接看了他好幾眼。

　　這麽直接的嗎，那是什麽，武皇啊！

　　你還把他當成你爹，指望他告訴你所有東西不成、

　　可是，出乎林浩意料的是，衛道明居然真的好生思索了一番，而後向王戰鄭重道。

　　“怎麽說呢，原本你是不應該接觸到這個境界的。不過剛才我看你精神力已經累積成山，底蘊比一般的都還要強，所以，我可以向你透漏一些東西…”

　　林浩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去！

　　這王戰不會是校長的私生子吧，那麽好說話的嗎，為什麽我們這種根正苗紅的學員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而且精神力累積如山…

　　來不及多想，他趕緊向衛道明示道。

　　“那個…校長，我適合聽嗎?要是不適合的話，我就先下去，不打擾你老人家了哈！”

　　很有自知之明，但。

　　哇靠！

　　王戰整個人都驚呆了。

　　一個武皇，這麽卑微的嗎，不是說衛道明也不過是低階武皇而已，難道還有別的身份?

　　衛道明點點頭。

　　“你才三級武王，聽了對你來說沒有用處，反而有害。能不聽最好還是別聽的好。”

　　王戰嘴角抽搐，死死盯著林浩。

　　意思就是，這個在自己面前裝了好些天前輩的家夥，到頭來居然還是一頭頂著狼皮的羊?

　　“前輩?你難道不應該和我說幾句什麽嗎。”

　　這樣的眼神放在以前，林浩興許還覺得沒什麽壓力。

　　可如今不一樣了，知道了真相的王戰，幾乎整個人的精神裡震懾，都給壓在了林浩的身上，直讓他後背冒冷汗。

　　林浩趕緊打哈哈道。

　　“今天天氣真好啊！王戰同學，那我就不打擾你和校長問道了啊，告辭，告辭！”

　　王戰看著林浩好像過街老鼠一樣，一下子就被嚇得差點踉蹌倒地，看上去火急火燎的背影。

　　當即哼哼兩聲，眼裡不懷好意。

　　好家夥，向來都是只有他王戰敢坑人，如今反而被人坑到自己的頭上，簡直就是在老虎面前拔胡須了。

　　行，小子，你給我等著！

　　衛道明就靜靜看著，也沒有阻止，只是嘴角笑容淡然，好似有些緬懷一般，看著腳下的城。

　　王戰能有什麽壞心思呢，只要不出事…學員之間多多交流一下也是好的。

　　嬌慣的聯邦武院學員，也確實需要一頭猛虎來幫忙壓一壓了。

　　話歸正傳。

　　衛道明問道。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問你，在你眼裡，武皇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

　　旋即，兩人危襟正坐，王戰行後生禮，若有所思。

　　武皇到底是一種什麽力量?

　　像那木系聖族兩姐妹擁有的力量一樣，算是武皇的力量嗎?

　　不，不對。

　　她們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可只要看林浩那股氣勢…呸，狐假虎威，反正那兩姐妹都不敢動彈。

　　說不定，武皇的力量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恐怖，而她們盡管強大，但也不是武皇的對手。

　　所以，那應該是一種碾壓性的、根本沒有辦法反抗而且濃縮到極點的力量，也就是說只有武皇能夠對戰武皇，王級存在上去就是送菜。

　　當即，王戰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衛道明點點頭。

　　“按照你這樣的理解也不錯，畢竟皇級以上的存在，都不是皇級以下的存在們可以窺覷的。當然，你還是保守了一點，不如將你方才的想法在寬大十倍，百倍?”

　　王戰心底一跳。

　　武皇這麽牛批的嗎，要是達到十倍百倍的話，豈不是直接就可以橫行無忌了、

　　衛道明繼續說道。

　　“其實武皇的力量，本質上已經不是一種常規意義上可以理解的力量了。它意味著血肉、氣血、精神力統統都融合成了一個整體，而且還不是一加一等於幾的關系，而是一加一翻幾倍的關系。

　　我們將這種翻倍稱為眷顧，意思是這片天地之間，那一道茫然無序，始終找不到痕跡的自然之母或者天道給我們的眷顧。”

　　王戰整個人都愣住了。

　　“前輩，自然之母那是什麽東西?”

　　“一道泛意識，你可以將它當做一個夢，也可以當做一個想法，一個念頭。它存在於我們每個人的心中，無處不在，無所不能，但又看不見，摸不著…”

　　泛意識?

　　王戰眸子驟然緊縮。

　　他想起來了，剛才林浩不說自己可能沉睡過去的話，興許還會更加強大，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因為泛意識的存在最為接近自然之母或者天道?

　　衛道明好似能夠看透人心一般，對著王戰說道。

　　“沒錯，就是你先前和林浩說的關於泛意識的事情。不過，你要是真成了泛意識，有可能也就是它身體裡的一個分子，一個原子。雖然確實會因為它的力量強大到無以複加，但到了那個時候，你就再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了。”

　　王戰懂了。

　　如果變成了其中的一部分，那就相當於失去了自己的獨立性，哪裡還有什麽存在感可言。

　　兩人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只是說道。

　　“總之，武皇境界的力量，就是這樣一種力量。可以說，每一縷真元都是一縷生命力，又或者可以說，每一縷精神力，也是生命力。

　　三者加成之後， 就變成了一加一加一，同時化作了一種等同於幾何倍數的強大生命力。所以，武皇境界的存在，才能夠擁有如此特殊的地位，他等同於一個興許永遠都會不知疲倦的戰士。”

　　王戰忽然抬頭問道。

　　“那前輩你的這一道分身?”

　　按照衛道明所說的，只怕這道分身也代表著衛道明的生命力吧，換而言之，這其實就等同於他的本體。

　　衛道明點頭。

　　“不錯，我的這道分身就是由我十分之一生命力組成的。至於你的分身，其實歸根結底更像一道工具，而且是由你精神力牽動的工具。

　　所以你不能自滿，也千萬不要自滿。畢竟在我們這些人眼裡，只要境界到了，本身實力足夠，一眼就能看穿你的本體所在。這是很危險的，遇到了武皇你注定死路一條。”

　　武皇…

　　王戰怔住了啊。

　　本體雖然在地球，但一道分身居然可以直達星空戰場！

　　而且行為舉止與本人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共享彼此的一切記憶。

　　這又是什麽驚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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