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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偵探社》第22章 第4名受害者
  突然出現的第四名受害者打亂了原本的計劃,但經驗豐富的汶會長並沒有因此而亂了陣腳,她很快地做出了調整。

  根據新的安排,每個役使館至多可以派兩名役使前往剛被發現的第四起命案現場,其他役使則按照原計劃,分批調查前三起命案。

  吳島憑著黑色手冊和各式各樣偷摸帶來的電子設備,獲得了與奎恩一起前往第四起命案現場的資格,她即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不知道真實的犯罪現場會是什麽樣。

  最終,包括吳島和奎恩在內,共有十七名役使在聖會武士的帶領護送下出發了。

  隨行的聖會武士介紹,第四起命案的死者是一名三十四歲的男性斑鬣狗獸人,今天早晨八時許,一群通宵玩樂的年輕人在廢途鎮外的枯樹林裡發現了他的屍體。通過作案手法來看,是同一名連環殺手所為。

  剛拉市雖是第斯卡王國裡發展水平名列前茅的大城市,但並沒能帶動周邊這些小城鎮的發展,貧富差距越拉越大。因而近年來,小城鎮上的年輕人幾乎都選擇到繁榮的剛拉市找工作謀生活,缺少勞動力的小城鎮發展更為滯後,如此惡性循環。

  廢途鎮自然也是其中之一,連往返剛拉市的班車都沒有,更不用說傳送點了。所以浩浩蕩蕩的十幾二十個人,只能搭乘役監會安排的鹿車前往。

  吳島和奎恩與三個陌生的精靈役使搭乘一輛車,除了剛上車時雙方禮貌性地點了點頭,便再也沒有其他交談。奎恩老板還是老樣子,一坐下便開啟閉目養神模式,社恐人士吳島隻好打開窗看看外面,以此緩解沉默帶來的尷尬。

  高崗大陸的自然地貌遠比不上另兩個大陸,沿途吳島只看到滿目的戈壁岩山,看不見一絲綠色,也鮮有人途徑。鹿車行進了一個多小時,才慢慢開始有一些人居的痕跡,這便說明廢途鎮快到了。

  鹿車並沒有進入小鎮,而是繞著小鎮往南走了一些,在一片枯樹林外停了下來。眾役使們下了車,見枯樹林已然被作為警戒線的紅色麻繩環繞一周,聖會武士鄭重把守著。

  為了防止太多人同時進入會破壞現場,役使們抽簽決定了排序,一次兩組人馬同時勘驗調查。

  吳島和奎恩今日的運勢還算不錯,抽中三號,第二組便可以進入。與他們一起的,是一名臉色發白、看上去十分緊張的垂耳兔獸人。

  不知是不是受到垂耳兔的影響,吳島覺得自己也變得愈發緊張起來,一顆心撲通撲通跳著,向來乾爽的手掌也冒出了一層薄汗。

  等待的時間比想象中更短一些,很快,前兩組人馬就從枯樹林出來了,臉色似乎都不是太好。吳島穩住心神,跟在奎恩老板後邊朝著枯樹林深處走去,此情此景、此時此刻,奎恩堅定邁向前的嬌小背影,卻格外給人安全感。

  剛走進林子裡,吳島就聞到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隱約能看見不遠處倒地屍體的大致輪廓。雖然看過案情簡報後,吳島已經盡量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到真實場景時,她還是覺得視覺和精神都遭受了超乎想象的衝擊。

  赤裸半身的斑鬣狗獸人屍體,面朝下趴在血流成河的地上,架在頭頂的雙手從手腕處被牢牢捆在一起,背後的巨大X型傷口深可見骨。整個命案現場不僅極其血腥殘忍,更充滿了令人心生顫栗的邪惡儀式感。

  吳島皺著一張小臉,正在強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跟在他們後頭的垂耳兔役使就跑到不遠處的樹下,

哇地一下吐了。  不過他這一個大動靜,倒是將有些發懵的吳島驚醒了,這不正是使用高科技設備作弊的好時機嗎?她趕緊趁著垂耳兔役使吐得昏天暗地之時,掏出運動相機,拍下了命案現場的珍貴影像,以便之後使用黑色手冊進行現場分析。

  除了屍體身下的一大灘血泊,現場還能看到噴濺狀的大量血跡,應該是凶手使用利刃割喉時,頸部大動脈噴出的。證明此地為命案發生的第一現場無疑。

  仔細觀察後發現,受害人的雙手是被兩條粗細長短相當的線繩捆住,聯結處的繩結有些特殊,是將兩條繩子的繩頭相交疊,各打出一個單結,再緊緊拉在一起。

  吳島正慶幸著,還好屍體是面朝下趴著,不用看見臉部讓她松了一口氣。可下一秒,命運就告訴她,人生不存在僥幸。

  “汝協助吾將其頭部抬起。”奎恩說著,便戴上了手套。

  “......好。”吳島自然明白無法拒絕,隻得將手裡的運動相機交給奎恩,同樣戴好手套,硬著頭皮伸出雙手將斑鬣狗獸人的頭微微向上抬高。

  雖說屍體本該比活人更輕一些,但吳島卻覺得斑鬣狗的頭比她想象中更重一些。她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托舉著,嘴裡卻一直在碎碎念。

  “對不起啊斑鬣狗大哥,我們這也是為了查案,希望你不要計較。祝你一路順風,我們會努力找到凶手替你伸張正義的。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將這番話念叨了三四遍後,吳島才覺得稍稍放心了一些,也才鼓起勇氣探頭看了眼屍體的正臉。

  屍體的面部表情出人意料的平和,眼口都緊閉著,沒有什麽痛苦的神色。只是由於失血過多,面色慘白得如同一張紙。脖子上的傷口和背後的叉一樣,看起來都十分乾淨利落,向外滲出的血幹了,粘附在傷口上顯得格外猙獰。

  奎恩作為對高科技並不陌生的異世界朋友,十分熟練地使用著運動相機。只見他好像看到了什麽,將鏡頭懟到了離屍體口鼻很近的地方。

  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吳島也發現了奇怪之處。屍體的口鼻處似乎沾染了一些紫色粉末,不仔細看並不容易發現。

  奎恩空出一隻手,輕輕撚了一點粉末,觀察了一下它的質感後,細細嗅聞了一番。

  “此乃風乾後的迷蟾毒液。”奎恩肯定地說。

  “迷蟾毒液是什麽?”

  “是一種烈性迷藥,嗅聞此毒液後五秒內便會徹底昏迷,若是劑量過大,甚至會一命嗚呼。”奎恩解釋道。

  “那那你剛才還聞了!你不會昏過去吧?!”吳島一聽大吃一驚。

  “無礙,此毒液風乾後便會毒性盡失。”

  聽了這話,險些將斑鬣狗獸人的頭丟下、伸手去攙扶奎恩的吳島,才放下心來。

  “那個...你們看好了嗎?”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陣虛弱的聲音,吳島回頭便看到兩腿打顫的垂耳兔役使將頭扭到一邊,試圖與他們對話。

  奎恩見勘查得差不多了,便示意吳島將屍體的腦袋放下,兩人朝垂耳兔走近了幾步。

  “吾等已勘查完畢,汝請自便。”

  “沒事沒事,我已經遠遠看完了,這樣就好。”垂耳兔役使聽了奎恩的話十分抗拒,連連擺手。

  三人往回走,吳島見這垂耳兔大哥一副虛脫的樣子,好意伸手攙扶了一下他。

  “誒,謝謝謝謝,小姑娘你真是人美心善。”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吳島笑笑說。

  說完她扭頭看了看垂耳兔,有些欲言又止,思考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問,“您這麽害怕看到屍首的話,怎麽讓您自己一個來勘查現場呀?”

  “哎,別說了,都怪我今天手氣差,劃拳輸了,只能輪到我來了。”

  倒也是十分隨性的安排方式...吳島面上禮貌笑著,心裡卻忍不住吐槽。

  三人歸隊以後,下面兩組人馬就出發了。

  奎恩和吳島沒有察覺,在隊伍後端的刺鼠正死死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仿佛要從他們臉上看出方才調查的情況如何。

  人數一多,還得集體活動,進展自然十分緩慢。已經勘探調查完的役使們,得等到後面的隊伍都結束,才能一齊返程。有些役使站不住,已經席地而坐,更有甚者已經躺下打起盹。吳島則和同組的垂耳兔大哥相聊甚歡,這個大哥雖然膽子小了點,但聊起天來卻十分風趣健談。

  當倒數第三組已經進入枯樹林的時候,一名聖會女武士從遠處跑來,對小隊長模樣的武士說了什麽,後者便朝眾役使走了過來。

  “剛接到通知,受害者斑鬣狗獸人阿烈的妻子已經醒過來了,現在可以接受短暫的問詢。由於她現在情緒還不夠穩定,所以醫師建議只能有一至兩名女性役使負責這項工作。”

  武士小隊長話音剛落,大家就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這樣太不公平了吧,那去問詢的人豈不是比我們多了更多信息線索?”

  “是啊!要不就大家都別去,要不就一起去。”

  “就是就是,早知道這樣我們都派女役使來了呢!”

  “我們役使館都是男的那怎辦?”

  ......

  “請各位役使稍安毋躁,聽我說。”小隊長抬高音量,才讓躁動的役使們稍稍冷靜一點,“受害者家屬已經懷有身孕,身體虛弱,在知道丈夫被害後更是情緒失控,麻煩役使們多加體諒。也請你們放心,問詢的時候會有一名速記員在場,問詢結束後每個役使館都會得到一份完全一致的問詢筆錄,確保你們都能獲取相同的信息。”

   聽了小隊長的解釋與保證,大部分役使便表示理解,個別心存不滿的,也隻得少數服從多數,不得不接受了。

  “有哪兩位自告奮勇擔此重任嗎?”

  大家接受方案後,就需要選出兩名女性役使來負責這項工作了。吳島憑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第一個舉起了手,並且一副討要表演的模樣看向奎恩,奎恩倒也難得配合,點點頭以示鼓勵。

  而緊隨其後舉起手的,是來時與吳島他們乘坐一輛鹿車的其中一名精靈小姐姐。

  “好,請兩名役使跟那位女武士走吧。”

  兩人點點頭,沒有耽擱。

  “你好,我叫艾琳奈。”吳島沒想到,在車上一言不發的精靈小姐姐此時主動開口向她問好。

  “你好你好,我叫吳島。”

  “我想我們應該先商量出一個問詢的對策和框架,畢竟死者家屬的體力和精神狀態也許並不能支撐太久。”

  “嗯,你說的對。”

  沒想到搭檔是一個這麽靠譜的人,吳島瞬間放心了不少。在到達受害者家時,兩人已經快速地列明了主要問題,也針對突發情況討論了幾個預案。

  “這裡就是受害者的家,兩位役使請進。由於受害者家屬的情緒還不是特別穩定,希望役使們提的問題不要過分犀利。”

  吳島和艾琳奈點點頭,對視了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

  死者阿烈的家,與方才這一路上看到的民宅相差無幾,都是較為低矮的平房,外觀看上去也有些陳舊。為了抵禦一年好幾遭的沙塵暴,廢途鎮的房子一般都把窗戶造得很小,因此室內采光並不好。

  在有些昏暗的客廳裡,一名低頭坐在木凳上的獸人太太正在抹淚,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應該剛懷上孩子不久。旁邊站著的便是被聖會武士找來照料她的醫師。

  “您好,太太,我們是負責和您了解一些情況的役使。我叫吳島,她叫艾琳奈。首先還是得請您節哀順變,也感謝您願意配合我們的調查。”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吳島多少有點緊繃,她試圖將話說得更為得體,生怕一個不小心刺傷人家的心。

  獸人太太只是點點頭,沒有吭聲。

  坐在他們身側的速記師也已經就位,刷刷刷飛速寫下對話內容,手快得只剩下殘影。

  艾琳奈:“首先想問您,您先生是做什麽工作的呢?”

  獸人太太:“他在利海城一個叫藍衛的鏢局乾活,具體做什麽內容他沒有跟我說過,我也不是很懂。”

  吳島:“那請問您知道他為什麽會在晚上到那片枯樹林去嗎?”

  獸人太太:“他說從小玩到大的一個好兄弟在那附近開了新酒館,他晚上九點多出的門,要去參加開業酒會。我明明叫他不要出門,我向來預感很準的,他不聽我說的話還是去了。嗚嗚嗚,我當初要是攔住他就好了。”

  說著,獸人太太又自責地哭了起來,吳島和艾琳奈被醫師瞪了一眼,隻得等待她平靜一些,再繼續下一個問題。

  吳島:“您有聽他提起過與什麽人結仇嗎?”

  獸人太太:“我和阿烈算是青梅竹馬,所以我對他再了解不過。雖然他從小就愛與人打架,但沒鬧出什麽大事情過,對兄弟朋友也都十分仗義。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人會對他下此毒手!”

  艾琳奈:“那工作上呢?鏢局的工作應該會經常與人產生摩擦吧?他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呢?”

  獸人太太:“工作上的事他真的從不告訴我,我確實是不了解。”

  兩人又按計劃問了一些問題,可獸人太太不知是受打擊太大,而思路不清,又或是真的與丈夫交流溝通較少,幾乎都是一問三不知。

  “如果不是仇人的話,那會不會有與他關系不尋常的人,將他騙了出去,然後下此毒手?”艾琳奈突然問了一個並非在問題清單上的問題。

  獸人太太:“...什麽叫關系不尋常的人?”

  “艾琳奈!”猜到言外之意的吳島趕緊輕呼精靈小姐姐的名字,想要製止她。

  “比如情人、曖昧對象這一類的。”

  “你!你!阿烈都已經去世了,為什麽還要受到你們的侮辱!你們怎麽可以這麽說!”理解了艾琳奈問題的意思,獸人太太激動地站了起來,可還沒站穩,就覺得兩眼一黑去,又要暈過去。

  “好了!問詢該結束了,太太需要靜養。請你們出去吧!”醫師將太太撫進臥房,而吳島和艾琳奈被趕了出去。

  兩人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相視苦笑,可也只能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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