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一點，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脫離了劇情，羅曼怎麽猜不透凝光這個女人的想法。

　如果羅曼能看穿凝光的想法…

　他一定會抓狂到跳腳。

　確定完了自己沒在做夢之後，羅曼皺著眉頭說道:“凝光小姐，這麽晚到我一個獨居男子的住房來，多少有些不合適吧?”

　“呵…”凝光翹著二郎腿，正坐在羅曼房間裡的椅子上，她端起茶杯輕呷一口，輕笑一聲:“不過是想表達一下對你的謝意罷了。”

　謝意?

　面前的景象，莫名的讓羅曼想到了倒茶洗腳?

　嘶…

　羅曼晃了晃腦袋甩開了那種邪惡的想法:“謝意什麽的，倒也不急於一時，當時我只不過是順手保下了群玉閣，不用太過在意。”

　已經渣過太多女孩的羅曼，現在有些怕了，女人，能不招惹，就盡量不要去招惹。

　雖然凝光現在看起來對他沒啥別的想法，指不定就特喵的有了呢?

　那刻晴不得跟凝光在總務司掐起來?

　光是想想那場面，就讓人害怕。

　看著羅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凝光輕笑一聲開口道:“除了宴請你之外，我還有一件事要與你商量。”

　羅曼連忙擺手:“明天再說吧。”

　明天?

　凝光仔細思考了一下。

　這兩天的事務已經足夠她焦頭爛額了，受到影響的不僅是她的心情，還有她的生意。

　因為沒時間過問，連一些新商機都難以捕捉到了。

　再拖一天，可能就是巨量摩拉的流失。

　何況。

　等一個人等了五六個小時，這在凝光的生涯中，幾乎從未有過。

　要知道，璃月的富商們，為了能登上群玉閣，會不惜花費普通人眼中天文數字的摩拉。

　而到了羅曼身上，卻一臉不在意。

　還想不想在璃月混了！

　一想到少賺摩拉，凝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今天不行?”

　羅曼攤了攤手:“這麽晚了，主要是我怕刻晴誤會。”

　“呵…”凝光面帶嘲諷似的笑了笑:“你想太多了，我對你沒有那個方面的興趣。在我心中最重要的，永遠是摩拉。人間的情與愛如何，與我無關。”

　羅曼松了一口氣。

　看來還真是自己想多了。

　“那行吧。現在麻煩凝光小姐出去等下，我要穿衣服。”

　“你能賞光，那是最好。”

　凝光笑了笑，從座位上站起，邁步走出了房間。

　羅曼在確定凝光出門之後，掀被子起床。

　現在也來不及洗澡了，他乾脆又把穿過的髒衣服給套上了。

　一襲長衫，倒也得體。

　在確定沒有遺漏一直貼身攜帶的重要之物後，羅曼走出了房間。

　哢…鎖門。

　也許、大概、應該需要換個地方了。

　羅曼如此想到。

　現在兜裡有錢，也不用住在客棧了，以免某人冷不丁的鑽進來。

　就在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凝某人的時候，凝某人開口了:“隨我來吧。”

　從玉京台的接引人處，他們一路上了群玉閣。

　這不是羅曼第一次來到這種空中宮殿。

　但這一次，給他的感受卻有一些說不上來。

　也許是因為夜深了吧…所看到的景物也不同。

　俯瞰下去。

　璃月港的燈火已經熄滅了許多，一片安寧。

　不得不說，身處在群玉閣上，總能帶給人一種睥睨天下的權勢感。

　凝光看著駐足在原地的羅曼，輕笑一聲:“以後，你若是想來，可以隨意到這裡來。”

　“?”

　“沒什麽，隨我來吧，準備宴席一些時間，在此之前，就先靜候一會兒吧。”

　羅曼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看著凝光的背影…

　羅曼總感覺，像是有什麽在盯著他一般。

　到了群玉閣的會客廳，羅曼坐在凝光的對面，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感受到羅曼毫不收斂的目光，凝光皺了皺眉頭:“你…在看些什麽?”

　嘖，被當成癡漢了。

　羅曼乾笑一聲道:“沒什麽…”

　……

　“正是因為無法更改，無可違逆，只能接受，命運才會被稱之為命運。”

　某個清高的佔卜師終於在邊打工邊趕路的旅程中，抵達了璃月港。

　“按照水佔術顯示…”

　莫娜仰起了頭:“天上?”

　漆黑的夜，群星還在閃爍著，有一塊黑影遮蔽了天空中的星、雲，上面隱隱還亮著燈光。

　“群玉閣…?”

　即便不是璃月本國人，莫娜也曾聽說了群玉閣的事情，相傳是一個很有權勢和財富的女人所建。

　“女人…我的天命之人…竟然是女人??”

　莫娜就站在璃月港的大橋上，整個人癡傻的望著群玉閣。

　而在群玉閣上。

　羅曼實在忍受不住那股被監視的感覺，他糾結了好大一陣。

　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呃…凝光小姐，我想問一下…”

　凝光皺了皺眉頭道:“何事?”

　本來她的心情還是相當不錯的，但是一到了群玉閣，羅曼唰的一下就變了，就像她所接待過的富商一樣。

　眼睛，總是會在自己的身上亂瞟。

　“請問你的身上，是不是裝了什麽類似監視器的東西…”

　凝光費解的問道:“監視器…?”

　羅曼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如何解釋，片刻後他說道:“就好比你在玉京台，安插一個人，你能在群玉閣透過那個人的眼睛，看到玉京台上的景象。”

　“哦?天底下還有這種東西嗎?”凝光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有的話，我的情報系統應該會更加完善。”

　沒有嗎…

　羅曼陷入了沉思。

　如果只是一瞬間，察覺到自己被注視，那麽有可能是錯覺。

　但是現在這種感覺，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

　羅曼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監視器…這個時代的科技應該沒有這麽發達才是，也許某些人天賦異稟利用元素可以做到，譬如菲謝爾的奧茲，莫娜的水佔術。

　菲謝爾遠在千裡之外的蒙德，莫娜跟他八竿子打不著未曾謀面，也不可能偷窺他去。

　一定還有別的東西。

　類似於眼睛…

　神之眼?

　羅曼的目光移向凝光腰間的神之眼。

　像黃玉一樣的神之眼，亦在凝望著羅曼。

　「但在人生最陡峭的轉折處，若有凡人的渴望達到極致，神明的視線就將投射而下。」

　……

　某不可名狀之地。

　正在死去的維系者，盯著眼前棋局一樣的東西。

　擺在她面前的畫面，正是通過凝光腰間神之眼看到的景象。

　【發現干擾】

　【清除干擾】

　【…】

　“不屬於這個世界?”

　維系者皺了皺眉頭。

　因為正在死去，她的力量已經不多了。

　只能將棋子擺回最開始的樣子。

　【再來一局】

　與此同時。

　正凝望神之眼的羅曼，發現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原本正坐在座位上的凝光忽然站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倒退，一直走到群玉閣外…

　再看群玉閣，太陽和月亮正在以極快的速度交替著。

　凝光小姐?

　羅曼張口喊了一聲，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時間…

　似乎在倒流。

　身體裡的力量也在流失，羅曼皺了皺眉頭。

　不知過了多久…

　終於一切停了下來，凝光正坐在羅曼對面閉目小憩。

　“群玉閣…我的群玉閣！”

　凝光似乎做了個噩夢，隨後她醒了過來。

　客廳裡出現一個極為陌生的男人…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五官精致而英挺，一身月白色的璃式長袍，顯得極為有氣質。

　凝光確定沒有見過，她皺起眉頭，冷著聲音說道:“你是誰?”

　羅曼:“…?”

　“千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