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我來說,境界提升到化神後期還是依舊處於化神初期,區別並不是很大。這麽說是因為無論是化神初期還是化神後期的我,都處於打不過化神期,渡劫期又打不過的尷尬境地。
渡劫期相比化神期,又有了質的變化,化神期雖然和渡劫期在領悟道的層面上差距不大,但化神期的靈力和渡劫期使用的仙元力則天差地別。除此之外,還有天道賦予渡劫期的天道威能,使得他們一招一式,都遠超化神期。
所以我現在打不過渡劫期。但同時我又自信地覺得,雖然打不過渡劫期的,他們要殺死我恐怕也很難。如果配合清越,打不過跑也是十分簡單的。
清越說:“不過境界提升到化神後期還是有好處的,那就是這一界的人開始把你當做一個高手。”
我說:“不對。”
清越說:“怎麽會不對。你現在老是反駁我,討厭。”
我說:“我是覺得,無論哪一個境界,其實都不太容易被人當成高手。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只有境界比你低很多的人才會覺得你是高手,但是境界比你低的人看不透你的修為,他們或許會覺得你深不可測,但未必覺得你是高手。比如元嬰初期,他眼中的元嬰中期和渡劫期差不多是等量齊觀的。”
清越還是不服氣,說:“但總有人能看透你的修為。”
我說:“能看透我的修為,還會當我是高手嗎?別傻了。”
清越說:“你還跟我講道理……”
我:“……”
……
清越騎著小呀,小圓藏在靈器袋中,我站在旁邊,來到幻海戰場的入口處。
幻海戰場的入口是一座巍然矗立的巨大傳送陣,但又與尋常傳送陣不同。據說雲瀾界上的絕大多數傳送陣都源於天地自然產生的奇觀:蟲洞。
蟲洞可以視作為天然的傳送陣,分部於雲瀾界的各個地方。每個大陸上的蟲洞互相連接,從一個洞口進去便能從另一個蟲洞出來。在這些天然存在的蟲洞上,雲瀾界人民不斷探索、建設,終於建立起一套分布於雲瀾界各處的傳送陣體系,又以傳送陣為中心,建立起互不連接的城池。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雲瀾界的修真國疆域是散落分布的形式。
而進幻海戰場的入口,是一處巨大而又原始的蟲洞。
三個大陸上的蟲洞都無法通往別的大陸,但是都有一處蟲洞通往幻海戰場上。
幻海戰場的具體位置在哪裡,誰都說不準,雲瀾界這麽漫長的歲月中,也有過無數人去探索,但一無所獲。
我其實很疑惑,如果三個大陸都能通過蟲洞進入幻海戰場,那麽只要攻克了幻海戰場中其他大陸的蟲洞出口,不就可以通過蟲洞直接進攻其他修真國了嗎?
清越說:“哪兒有那麽容易。渡劫後期以上,蟲洞就無法傳送了。”
清越這麽一說我就懂了。如果蟲洞傳送不了渡劫後期以上的修士,那麽只需要在入口處駐扎幾個渡劫後期的修士,哪怕其他修真國的從幻海戰場裡的蟲洞傳送出來,也是送人頭。
我們還沒來得及靠近蟲洞入口,就有一隊修士攔了上來。
為首的說:“什麽人?”
我說:“我們是賀家來的,要為靈飛國上陣殺敵。”
為首的皺起眉頭:“賀家來的?賀家來的不是前幾天就進去了?還有你們帶的兵呢?你們是賀家哪一個支脈的?”
我說:“你話太多了,總之帶我們進幻海戰場就行了。”
為首的想了想,輕輕抬手:“好呀,竟然敢說我話多!這一男一女一獸形跡可疑,拿下!”
為首的不過化神初期,他帶的人更是只有元嬰期。我對清越說:“你看,我就說了他們不會把我們當高手看,否則不敢這麽做。”
清越說:“這個說明不了什麽。”她上前一步,說:“你們敢抓我們?你們知道我們兩個是誰嗎?”
那些元嬰期的雜兵躍躍欲試,爭相往前。我想,他們當雜兵不是沒有原因的。
清越的一番話,一下子把為首的唬住了,他猶豫一番,再次抬手:“慢著!”
雜兵紛紛停下。
清越指了指我:“他是……嶽青艾!嶽青艾,你們知道嗎?”
那為首的想了想,問旁邊一人:“你知道嗎?”
旁邊的回答:“不知道啊頭,我們都守在這裡三百多年了,又沒有人給我們八卦一下靈飛國的明星,我們哪兒知道嶽青艾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妖魔鬼怪。”
為首的說:“別廢話了,給我拿下!”
雜兵們又興奮起來。
我說:“你們不認識我,但是總該認識她。”我指了指清越。
為首的又一次抬手,“那她是誰?”
我說:“她叫蘇念皓,蘇念皓你們總該知道吧?”
“蘇念皓?”為首的想了一會兒,又問旁邊的:“你知道蘇念皓嗎?”
旁邊的回答:“不知道啊頭,我駐扎這裡三百年了……”
為首的擺了擺手,讓他住口。凶惡地對我們說:“你們兩個還敢唬我們?拿下!”
我和清越目瞪口呆。我說:“你在雲瀾界不是很出名嗎?我在落日國都聽過你的名字,為什麽這幫傻子不認識你?”
清越想了想,說:“你不是都說了嗎,他們是傻子。”
那些元嬰期地開始拿我們。
無奈之下,我隻好一個眼神,將這些傻子盡數拿下。
為首的和一群元嬰期雜兵頓時被引力抓住,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天地一聲呵:“哪裡來的宵小,竟敢到幻海戰場入口撒野!”
下一刻,我的視野忽然放緩,一條黑色的鎖鏈忽然從面前的虛空中彈出來,雷霆萬鈞,抽在我身上。
其實我是想避開的, 可是這根鎖鏈出現在面前,距離太近,又很快,實在避無可避。
所以,彈飛了。
我是說,鎖鏈彈飛了。
虛空中的聲音“咦?”了一下,接著我的身後腳下又突然生出兩根黑色鎖鏈,這一次並在抽我,而是想要把我綁起來。
清越早已騰飛於空中,胯下是小呀,一手拖起了一團火焰,往大地一砸,那顆火苗就鑽進了大地。
而我已經被黑色鎖鏈捆住了。
就在這時候,又有一個聲音在大聲說:“慢著!”
我聽到這個聲音覺得有些耳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哪裡聽到過的。與此同時感到駐守在這裡的人十分愚蠢。總是一個接一個地遠程出聲,仿佛這樣可以顯得他們十分神秘。我覺得神秘是最沒有意義的,因為所有神秘都是非當事人的感覺,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神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