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這不是演戲,而是真的啊!”
陳功猛然間看到自己的手和腿腳,他是徹底懵逼了,自己一米八的個子,現在徹底縮了水,手和腳變成了少年的模樣。
“啪啪啪!”
使勁打了自己的臉,哎呦,疼,特麽地真疼,是自己的臉啊!
鎮靜,需要鎮靜!
陳功看著轉身出了房門的丫頭,再看看四周,這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哥們難道穿越了?就在那天路遇車禍的時候,一道白光一閃…我便徹底穿越了!”
這是什麽地方?準確地說這是哪個朝代?看著屋子裡的擺設,不算太久遠,唐宋元明清?
“那麽我是少爺,看現在自己的身子也就十二三歲,剛才那個貌似小曼的女孩便是丫鬟?”
這家死人了嗎?
陳功重新躺在床榻上,他看著身邊放著的孝衫,不由地心裡膈應了一下。
“讓老子給誰戴孝呢?我爸媽還活得好好的!”
那個丫頭又進來了,身後好像還跟著兩個大漢。
丫頭也不再問話,趕緊把孝衫拿起來,三兩下就給他穿戴好了。
“小青,你和阿呆扶著少爺去靈堂,我去安排別的事情!”
管家陳老三囑咐道,便閃身出去了。
阿呆也是仆人,和小青的遭遇差不多,爹媽死的早,是自己逃荒找上門來的。
現在十三歲的阿呆,在陳家做些雜活,灑掃除塵,能幹什麽就乾點什麽。
“少爺,我們肘(走)!”
阿呆的舌頭不利索,聽說是一次為了吃肉,硬是把自己的舌頭咬了一半,說話含糊不清。
“慢點,少爺的腿腳不靈便,你不知道啊!”
小青一邊埋怨著阿呆,一邊伸手扶起面無表情的陳功。
陳功早暈了,他咬著舌頭,不敢出聲,腦子裡一片空白。他不打算反抗,也不敢亂說話。
“只要不弄死我,你們願幹嘛就幹嘛了!”
陳功起身,和兩個仆人往外走。他突然反應過來,剛才丫頭說自己的腿腳不靈便,那不得裝一裝啊!
跛著腳,外帶扭腰的動作,陳功便和二人出了臥房。
動作實在有些誇張,陳功也做的有板有眼的,他盡量是按後世某小品演員,演過的那個“吳老二”的樣子來的,希望演技還能過關。
媽呀,靈堂很氣派,到處是白衣白帽的孝子,場面確實瘮得慌!
棺槨就擺放在靈堂中央,蓋著紅綢布,供桌上是各色的供品,中間那張畫像,怎麽看上去都有點眼熟!
陳功不敢多看那尊遺像,他是少爺,可自己心裡總是虛的,神知道這具身體的原主,是個什麽德行的家夥。
被小青摁倒在靈堂裡,阿呆在他身後陪侍。小青便趕緊離開了靈堂,女子不便入內。
傻了吧,必須傻了!
自己也沒挑對時候,好不容易穿越了一把,腫麽就這麽倒霉,非得是死人家的少爺!
好像還是獨子,因為身邊沒有其他孝子在場。
陳功在靈堂裡跪了半天,也沒人搭理他。隨手搗了身後這家夥一下,陳功有些尿急。
昨晚,不對,是他穿越前好像喝過兩瓶啤酒,半夜的那泡尿還沒徹底排乾淨。
“少爺,您腫麽啊?”
“扶我去茅廁!”
“哦,那咱們肘!”
陳功依舊跛著腿,身子扭著去了茅廁,他看到來靈堂祭拜的人越來越多。
這家的院落還真不小,大歸大,可是自己現在尿急,走起路來還不能利索,好不容易才到了解放區,奶奶滴,褲子裡已經溢出了些,真他媽難受!
死去的不是地主,也應該是大戶人,也不知有沒有什麽爵位和官職?這些人都戴著孝衫,目前還無法通過他們的裝束,判斷出現在的朝代或年代來。
陳功雖然混了個三流大學,可他中學時也是個好學生,尤其喜歡文科,史地經哲什麽的,也還過得去。
撒完尿回來,陳老三已經在靈堂前亂轉著了,顯然在找他家的少爺。
陳功又被摁倒在地,娘的,老子知道要下跪,該死的庸人!
為此,陳功壯著膽子瞪了一眼供桌上的遺像。遺像裡的男子好像也在看著自己。
“瞧你那眼神,怎麽看都不像個善人,模樣有點像那個誰…”
孝子賢孫嗎?
不斷有人進來焚香祭拜,完畢時,陳功背後就會有隻手,摁住自己的後腦杓,給喪客叩頭答謝。
“你妹啊,能不能輕點!”
小腰啊,早已酸困無比了,一個字,“忍!”兩個字“還要忍!”是三個字,暈!
也不知道進來了多少人,老老少少的,哭泣加號啕,斷斷續續地聽到:
“陳老爺啊,你怎麽就這麽走了啊,隔壁老王還等著你,啥啥啥呢!”
“茂中啊,天嫉英才,讓老夫痛失了一名好學子啊!”
一位白胡子老者,有人攙扶著走進靈堂,痛哭流涕道。
還有人嗚嗚咽咽地說著讚頌和恭維的話,也不知這個死去的陳老爺到底德行幾何?
這樣的守喪要進行九天,每天會有人準時給陳功送茶水,早上出門前小青會服侍陳功吃飽飯,直到晚上回來時才能再次進食。
就這,聽說還是老太太照顧少爺有病, 晚上就沒讓他守靈,而換作了本家陳姓的侄孫們了。
平時,一直是阿呆陪侍著陳功,磕頭、作揖、上茅廁!
靈堂前貼著訃告,陳功過來過去的,每次都掃一眼,便也知道了死者的真實身份:
“……陳老太公諱名貴年,字茂中,生於元大德元年,卒於至正二年,享年四十有五。舉孝廉,中舉人,富甲一方,造福萬民矣!”
“嗚呼尚饗……”
陳功心中一怔。
“原來我到了元朝末年了呀!”
陳功不由地脊梁骨子裡就冒了冷汗,這次穿的可真夠遠的!
“這個陳老太公沒想到還是個舉人啊,‘富甲一方’是說他有很多錢嘍,這還差不多!”
想到這個前世的少爺是陳家的獨子,陳功不由地心中一喜,好像也沒枉費這幾日的辛苦,倒也過得去了。
這幾日披麻戴孝的,除了有點腰酸腿疼,其他也沒受什麽罪,只是每晚這個叫小青的丫頭,總是要陪侍自己睡覺,這個嘛……
小青雖說是個小丫頭,可怎麽都覺得別扭,尤其她到了半夜,總要把那個夜壺,伸進被窩裡,給自己那個啥,想想都有點麻麻的。
“我靠,自己已經是成年人了,怎麽可以這個樣子呢?那個啥地方,可不能再讓她碰了!”
不好直說啊!
陳功想著自己還得裝下去,眼下陳家正在治喪期間,家裡的老太太還沒正式照面,其他諸如房產、地契,存款啥的,都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呢!
一個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