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鞘,必見血光,何況是葉檸己經被兩名士兵按跪在地上,任由他怎樣反戈,都動纏不得,根本就無法擺脫他們的束縛。
“林夕,我喜歡你!”此刻的葉檸倒是十分的清醒和坦然,竟然沒有一點兒畏懼,他覺得在臨死前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也是一種莫大的釋懷。
“啊……”人命關天,就在彈指間,林夕長這麽大,可沒見過這種場面,大聲一叫,然後又縮在了床角哭了起來,雙手蓋住了眼睛,根本不敢看下一秒血腥的場面。
迅捷而又利落,陰冷的劍鋒刺入了人的身體,不拖泥帶水,頓時血腥蔓延。
……
然而,葉檸卻一點事兒都沒有,毫發末損。
因為,在生死關頭、風馳電掣的那一刻,又是啞巴挺身而出,一個魚躍,他用自己的身體攔在了葉檸的面前。
是什麽令他做出了如此驚人的決定?一個因為內疚和自責,平時已經習慣了變得膽小唯諾的人,競然三番五次甚至是不惜以犧牲自己的性命來保護著葉檸這樣一個與他素未平生的人?
時間像是凝固了,整個兵營石壁內一片陰森冰冷,如同死一般的昏沉。
葉檸不解,眾士兵們也有疑惑,個個都目瞪口呆,不知所然,大家都驚而不語,原地發呆。
那將軍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他拔出了已經刺入啞巴體內的劍,看了看啞巴,然後開始緊張了起來,蹣跚後退了幾步,“乓”的一聲,寶劍落地……
“大叔,大叔,您沒事吧?您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葉檸掙脫了按壓他的士兵,扶住了啞巴,用手幫他按住不斷噴血的傷口,已經傷心不已,泣不成聲。
啞巴看著葉檸,滿面慈祥,像是一個父親臨死前倒在自己孩子的懷怉裡,知足而又安祥,他用粗糙滿繭的老手撫摸著葉檸的臉龐,面帶著難得一見的微笑,這是一個很滿足的微笑,像似已經解脫了……
“姓林的,你瘋了,這個年輕人跟你有什麽關系,讓你不惜性命來保著他?”那將軍衝著啞巴又是一陣臭罵。
“你怎麽能這樣,動不動就要殺人?”葉檸雙眼怒瞪著那將軍,悲憤的表情無以複加,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那將軍早已經是葉檸的‘“眼下魂”了。
“哇、哇……”沒等那將軍回話,啞巴低呤了幾聲,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住後一蹬,把葉檸順勢壓倒在地上,然後他反過身來,用嘴巴死死地咬住了葉檸的衣領。
“嗤……”一道撕碎衣物的聲響驚醒了眾人,啞巴用盡了最後的一口氣,把葉檸的衣服給撕開了……
“哇、哇、哇……”啞巴不停的扭頭,示意大家看看葉檸的身體。
葉檸光著膀,也是不明所以,只能靜靜的看著大家。
那將軍和士兵們圍了過來,看著光著膀赤裸上身的葉檸,個個都呆若木雞。
“大叔、大叔,您醒醒,您要挺住,可不能死啊!”啞巴剛才用力過猛,之後又迫不及待的想告訴大家什麽,體力耗盡,突然暈了過去,葉檸慌亂中邊幫他解開繩子,邊無助的撕喊著:“大叔,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那將軍看著光著膀的葉檸,突然後退幾步,腦子像似短路了,靜靜的站著,呆若木雞!
“將軍!”有一個士兵過去推了推他。
那將軍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又看了葉檸了一會兒,隨後又仰天長嘯:“啊……”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像是幻想已久又失而復得的歎喊,
這撕心裂肺的歎喊,道出了他畢生的艱酸與悔恨,響徹雲霄! “將軍、將軍……”眾士兵們圍了上去,個個群雄激昂,誓死如歸,卻又像是無頭蒼蠅,都急切地期待著那將軍的決定……
那將軍不語,推開士兵,來到葉檸面前,與之前相比,他完全變了一幅模樣,面善許多,他蹲了下來,小心地扶起葉檸,從頭至腳細細的打量了葉檸一翻,然後微聲細語的問道:“你是不是姓葉?”
大難不死,前前後後,刀光劍影,血腥彌漫,此時的葉檸早已經被驚嚇得不輕,他瑟瑟發抖,面色蒼白,著急又懼怕,他像是一個受重罰的孩子,只顧著不停地點了點頭……
“啊,噗……”那將軍跪在地上,又大叫了一聲,口吐鮮血。
“將軍,怎麽辦?”
“將軍,決定吧!”
“將軍!”
“將軍!”
……
眾士兵們又一次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緊握著腰間的軍刀,蠢蠢欲動!
那將軍摸了摸葉檸脖子到胸前的那一條長長的‘S’型,如神化般的胎印,五味雜陳,心裡七上八下的,似乎有些焦慮、興奮和不安。
他站了起來,不停地來回鍍步,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他腦海裡爭鬥著,讓他舉棋不定,心急如焚……
“將軍,再不做決定就晚了,恐懼他們已經過來提人了!”有一名士兵更心急,乾脆過來直接攔住了那將軍鍍步的路線。
“報,李將軍帶了一隊人馬正向我們營地趕過來。”在眾人迷茫之際,哨兵衝了進來,急促地通報了起來!
“這麽快,他們總共有多少人馬?”那將軍驚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看葉檸,然後便急切的問了起來。
“大概七八十人!”
“七八十人,七八十人?”那將軍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了起來,之後他又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士兵,又沉思了起來。
“將軍,不能再猶豫了,再晚就來不及了!”
“對,將軍,快決定吧!”
“將軍,不能再猶豫了,我等誓死追隨將軍!”
……
眾士兵又是一陣迫不及待的催促!
那將軍跑到了營地門口,遙望著遠處浩浩蕩蕩而來的軍隊,突地間,他拿定了注意,變得神采奕奕,目光中堅定從容,誓死如歸……
“葉家軍聽令!”那將軍跑了進來,衝著眾手下大喊著。
眾士兵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葉家軍聽令!”那將軍聲浪濤濤且顏面剛毅、義正言辭,提高了聲調,又重複著剛才的命令。
“得令!”這時眾士兵突然都反應了起來,迅速的集合了起來,個個精神抖擻,群雄激昂,滿臉的期盼,等待著那將軍下一步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