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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仙劍開始拯救女媧》第29章 真的嘛?我不信。
“夢璃沒有用任何幻術欺掩,夢境中的嫘祖依然保持著自由的思維。不過,她雖是你們記憶中的嫘祖,卻只能算是不完整的部分,並且永遠停在了戰死西陵前的日子。是真,是假,還須諸位自行斟酌。”

 在嫘祖大馬金刀走近之前,柳夢璃稍微解釋了一下情況。姬軒轅從未想見,會在處置司危的過程中,以這樣一種姿態與嫘祖重逢,一時不禁怔在了原地。

 不過,背著兵刃走近的嫘祖,卻不覺得有什麽異常。她身著獸皮禽羽為甲胄,帶著一頂獸角高昂的頭盔,臉上以白骨嵌合的面具,仿佛象征著千秋戰功,以及西陵部首的彪悍驍勇。

 可在面對姬軒轅時,嫘祖雖不忘正事,卻還是卸下了骨面,露出因飽經風霜而略顯粗糲的端莊面孔。下一刻,只見嫘祖正視著姬軒轅,但又不能人前使他丟了尊上威儀,開口即克制著萬丈惱火道:“近來那些奇怪的魔族入侵人間,眾人正疲於應付。你是軒轅丘的首領,怎可丟下有熊來到西陵?!”

 “嫘祖,我……”

 縱使明知嫘祖並非真實,闊別已久的姬軒轅仍在思量後,用曾經與她對話時一般無二的態度交談,甚至毫不避諱地說:“現在的我們,都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什麽意思?”

 “這裡,是幾千年後的夢境。”

 未意姬軒轅如此平述,旁人都不禁朝他看去。唯獨嫘祖默然一陣,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過了一會兒忽地豁然一笑,說道:“原來如此,我們都已經是埋葬在過去的人了啊?”

 “果真如果是你,就不會大驚小怪。”

 “連這些魔物都已習以為常,夢境又有何足道?”

 口氣裡沒有任何波瀾,嫘祖下一刻心情反而輕快了許多,向著周圍一一打量過去,首先就看向了雲無月:“你是……魘魅,還有太歲。雖然沒見過你,但應該是縉雲提過的那隻小獸。”

 “縉雲對你一直心存感佩。”

 四千年的漫長歲月流過,對於雲無月而言,縉雲如今亦只是個尚未釋懷的記號,而非無法放手的執念。面對嫘祖的問詢,雲無月瞳孔一片真誠,恬淡地回道:“他有與我說過一些西陵之事。”

 “是麽?”

 過去的縉雲,並不相信存在長久不變的情感。雖然嫘祖一直有勸說他改正,但直到最後算得上與縉雲關系親近的,除了姬軒轅、嫘祖、巫炤,也就只剩下一個雲無月。

 不過,當時的雲無月處於幼年,還是隻脆弱的黑藍色飛天螞蟻。縉雲從未將之帶回有熊或者西陵,因此嫘祖亦未正式與她見過。

 但此刻掠過雲無月的面孔,嫘祖的視線旋即看向北洛,道:“帶著太歲的青年人,你是?”

 “辟邪一族,北洛。”

 縱使仍未能接受辟邪的身份,可要讓嫘祖明白出身來歷,免得她將他與縉雲混淆,北洛還是主動報上了出身。

 姬軒轅見狀不由莞爾:“北洛是縉雲的轉世,他尚未取回殘魂內的記憶,因此對我們並不熟悉。”

 “……我剛就奇怪,太歲認主不會認錯。他的個性,可說是與縉雲南轅北轍,截然不是一人。但,終究是我的後輩。”

 “隨意。”

 作為一個強大部族的首領,嫘祖不缺應變的智慧。看得出北洛對縉雲身份十分在意,嫘祖與姬軒轅相看一眼,便未再提縉雲的過去,而是有意識地地做出了區分。

 北洛對此倒是極為滿意,嘴角若有若無勾起些許笑意。

 緊接著,嫘祖又挨個和謝雲書幾人打了個招呼,最終看到了尚未醒轉的司危:“司危她,怎會也在這裡?”

 “司危幾千年前就已死亡,在你面前的只是用蘇生之術複生的亡魂。”

 謝雲書簡單明了地將後世陽平放生之事,以及西陵即將陷落的事轉告嫘祖:“姬軒轅他們下不了手,所以希望你來開導開導她。”

 “荒唐!那,就請你讓她恢復清醒。”

 聽到巫炤與司危喪心病狂的行徑,嫘祖當場怒上眉梢,氣盛至極。謝雲書聞言亦不耽擱,當場解開了司危的意識封鎖,讓她從寂靜中醒轉。

 不過,沒等司危睜眼看清眼前一切,只聽到“啪”的一聲,火辣辣的痛楚,瞬息從臉上發作,使得她清醒了過來。

 “嫘……嫘祖?”

 捂著通紅與死白交織的面頰,司危卻絲毫不覺疼痛,只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偉岸身影,旋即猛烈搖晃著腦袋,難以置信道:“不可能,這是夢,這是姬軒轅想要騙我弄出來的夢!”

 “是夢,但你與巫炤依然對不起西陵,是你們讓眾人的犧牲成了笑話。”

 仿佛過去疼愛司危的不是自己一樣,嫘祖身為上位者早有決斷,語調雖不見冰冷,卻盡顯疏遠漠然:“縱使是戰死,西陵也不會原諒,擅自將刀對向同胞的人。”

 “你,你不過是個騙子!”

 黑色的血霧,化作一條黝黑的長鞭,司危仇恨地瞪了姬軒轅一眼,即欲朝嫘祖發起進攻。但就在此時,一隊戰士突然加快腳步來到嫘祖身邊,聲調急促道:“嫘祖,西陵城內出現一條通道,裡面不斷有魔物湧出,大家死傷慘重。”

 “魔物……開啟城內靈矩之眼,減輕眾人壓力。派人疏散平民,眾軍隨我迎敵。”

 “是!”

 雷厲風行地下達指令,嫘祖卻是看都不再看司危一眼,便在傳訊之人的跟隨下,往發生魔族侵入的城中危境揚長而去。

 不知為何,司危見狀,突然心裡難受已極,只因心知接下來,將會發生何等慘事。左顧右盼片刻,無論司危再怎樣不肯面對,在見到一切擺設與她印象如出一轍,每一面孔都與她記憶相符合之時,亦不得不承認這就是她最愛的西陵。

 縱使只是一個夢,那也是她司危不允許別人破壞的夢……

 西陵的一草一木,比任何外人都重要!

 咬牙一狠心,司危不由自主邁出腳步,像是一頭靈巧地豹子,追了過去。

 姬軒轅卻不禁心頭一沉,略有些憂傷地說:“她終究還是過去那個孩子。”

 “是孩子,但也是無法赦免的罪人。”

 雖有少許共情,北洛卻依舊如此判斷,而後看向謝雲書:“無能挽救這樣一段歷史, 本就是司危難以放下的自責。經過這個夢境,她要能想明白,自然會歉疚悔恨離世。她若依舊鑽牛角尖。那這裡的每一個景物受到的破壞,每個人的死亡,對她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別說的這裡和我們無關一樣。”

 “何意?”

 “諸位就算想探究過往歷史,也別忘了這裡是夢境。越是凝實穩固的夢境,往往亦意味著風險,以及足夠令強大魔頭通過的通道。”

 察覺到越發濃重的魔氣,謝雲書善意地提醒道:“這可不全是看戲,會有真正的魔入侵。”

 “至少能再看一眼嫘祖,再看一眼西陵。”

 姬軒轅取下背上的烏號弓,並不覺有什麽危機為難,仿佛每一秒都是圓夢的恩賜。

 “過去做不到的事,今天,一定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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