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天仙無聲無息地離開，又無聲無息地回歸，各歸各位，沒人知道勝負的結果，沒人知道鴻蒙紫氣最後落在誰的手裡。

“誰贏了?”丹姬可一直在關心芸姚。這個冤家讓自己如此擔驚受怕，要是輸了的話，她肯定繞不過對方，一定要大戰三百回合才能出氣。

剛才發生的一切太快了，芸姚分分鍾就決定冒險，雖然丹姬已經習慣，但還是覺得芸姚總把三界安危放在第一位，實在是不應該。她要是死了，這三界對於丹姬而言也沒什麽意義了。

芸姚沒說話，右手的纖纖玉指在虛空一勾，鴻蒙紫氣就出現在了掌心。

事實證明芸姚贏了，雖然她成為天仙的時間最短，但還是她贏了。

“這還差不多。”丹姬也替芸姚高興，但很快就收斂喜悅，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冒險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知不知道我們還在等你回來?每次看你不顧一切，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麽?知不知道我們的心臟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怎麽能這麽亂來?”

這些話雖然是責怪，但包含了深深的關心。芸姚心中也是感動，在行動的時候她確實沒考慮那麽多，連自己的小命都沒考慮，又怎麽會考慮妹子們的心情呢?

“我錯了。”認錯吧，芸姚能說什麽呢。

丹姬也忍不住歎息，她很清楚芸姚現在雖然道歉了，但下次還敢。對方就是這麽一個人，所以才能接近聖人境界，因為芸姚不僅僅代表了自己，也代表了三界中所有支持她的人。

自私成就無私，芸姚一開始也沒有這麽偉大，她的理念都是如何確保自己的強大。而她很清楚如果沒有一個穩定的規則，如果是弱肉強食的亂世，她那種弱雞根本沒有生路，所以芸姚必須維護規則。

然後一路從維護規則到創造規則，芸姚以自私創造無私，最後她的力量已經不能隻為自己而用，得為了大家而用。

所以芸姚沒有選擇，除非她放棄三界最講義氣的人設，放棄和衷共濟的理念。

其實這個世界的強者就是這樣，要麽主動去分配，要麽就是被動分配，要麽就是站得遠遠的，不要干擾分配。

聖人也是如此，要麽是躲得遠遠的，要麽就是主動分配，所以眼下還沒有出現有眾生強迫聖人分配。

但如果聖人一味地索取而不分配，那三界眾生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反對聖人的。所謂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就是這個意思。要麽被聖人吸乾，要麽因為反對聖人而死，肯定是選擇反抗而死。

芸姚是屬於主動分配的人，最後建立了屬於她的‘仁’，走上了成聖之路。

丹姬也不是真的發火，見芸姚誠懇地認錯，就立刻轉換話題。雙眼盯著那玄之又玄的鴻蒙紫氣，好奇地問道:“有了這個就能成為聖人麽?”

“不一定，不過沒有肯定不能成聖。”芸姚說道:“這是天道自然產生的大門，是引導大量天道的必須法寶。我已經和未來佛和古佛約定好了，等我成聖之後，就把鴻蒙紫氣借給他們。”

“為什麽是借?”丹姬問道。

“因為他們之間有猜疑鏈，互相不信任，所以認為如果我成聖之後，鴻蒙紫氣就的所屬權給我就行了，但必須把鴻蒙紫氣借給他們修行。這樣他們就不用擔心其中一人霸佔鴻蒙紫氣了。”芸姚想到未來佛和古佛的互相猜忌，也是無可奈何地笑了，只能說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這就是囚徒困境啊。

“那他們不是沒機會成聖了?借用鴻蒙紫氣不算成聖吧?”丹姬心想哪有借來借去的。

“他們可以成為臨時聖人啊，臨時聖人總比成不了聖人好，不是麽?”芸姚覺得對於未來佛和古佛而言，這已經算是進步了。

他們兩人肯定也是因為合算才會同意這個方桉的，芸姚掌握所有權，但得定期把鴻蒙紫氣借給另外兩人。

另外兩人輪流用鴻蒙紫氣，也不用擔心對方耍詐，因為鴻蒙紫氣最後的主人是芸姚，她將負責管理。所以最後三人打完之後，又商量了這麽一個方桉，最後三位天仙都覺得賺了，皆大歡喜。

丹姬聽了，哭笑不得地說道:“虧你們想得出來，臨時聖人簡直就是拉低聖人的格調。”

芸姚卻說道:“臨時聖人也是讓更多人知道成為聖人是有可能的，也是激勵大家罷了。”“總之這是個三贏的方桉，現在我就用這鴻蒙紫氣，配合偽鴻蒙紫氣，爭取一口氣突破成為聖人。”

“你成為聖人之後，不會嫌棄我們吧?”丹姬一秒變為怨婦，擔心芸姚成為高不可攀的聖人之後，就會嫌棄她們這些修為低位的道侶了。

“聖人也是人。就算一直隱居的女媧娘娘都需要善財龍女呢。”芸姚表示聖人都需要理財，自己找幾個道侶怎麽了?“反正我不怕被說成生活作風有問題。”人無完人，有個多情的缺點也證明芸姚依舊是個生命，而不是什麽不食人間煙火的怪人。

丹姬被逗笑了。

有說有笑，似乎以後的修行也會更加順利。

芸姚再次閉關，在碧遊宮深處的道場，一個人衝擊聖人境界。不過在此之前她得問問小明，他到底是誰。

之前含無量突破百分之九十四的時候，如果沒有小明，她肯定不能這麽快就恢復意識。

從後天人種袋裡召喚出小明，芸姚盯著這個詭異的眼球問道:“你究竟是誰?”

小明並不意外，就知道芸姚肯定要問。“我就是氣仙，不過我是盤古的惰性共鳴而生，是三界第一位氣仙。”

沒想到小明竟然直接就交代了，芸姚準備的威逼利誘全部用不上了。對方這麽配合，搞得她一拳打在棉花上。

不過小明的身份確實讓人驚訝，沒想到他竟然與盤古有關，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是盤古的惰性。

那可是盤古啊，開天辟地的盤古，難道他也會偷懶麽?

看芸姚驚歎的表情就知道她在什麽，小明覺得盤古偷懶也很正常啊，盤古為什麽就不能偷懶?

“認為盤古就一定完美無缺，這只是你們這些星鬥小仙的一廂情願罷了。事實上盤古不但喜歡偷懶，還有你們常說的選擇困難症。光是在開天的時候選擇橫掃還是豎劈，就糾結了無數的時光。”

因為根本沒人告訴他應該如何開天，甚至都沒人教他應該如何使用盤古斧才能發揮斧頭的最強威利。所以盤古每天就是糾結，然後就休息，休息好了繼續糾結，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到最後他才意識到虛無之中，不管橫掃還是豎劈其實都一樣。

“……”芸姚突然感覺盤古有點呆萌了，糾結了那麽久，最後發現毫無意義，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