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眼前一黑,他閉上的雙眼又緩緩睜開......是一幅模糊不清的畫卷展現在他的眼前。
張繼努力地聚焦著雙眼,眼前的蒙霧也逐漸清晰......這裡是醫院?惠通醫院?在張繼的記憶中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得知這裡是惠通醫院的。
眼前的圖像逐漸清晰,一大片低藍色率先印在眼簾......是一張醫院裡的病床,被褥和枕套上的藍色讓人看得心曠神怡,連一旁的長簾也是那種淡淡的藍色。
聽不清病床上的女子與她旁邊身穿黑色夾克的男人在說些什麽......只是這黑色在這藍色海洋中多少有些突兀,一旁還有一個小男孩扯著那個男人的衣角。
畫面一轉,張繼不知道自己是在誰家的客廳裡,他的視角變得矮了很多,連看著面前的房門都需要輕微地抬起些頭顱。
磕磕咯噔!一個年輕的女人打開張繼面前的房門,探了進來。這時張繼才意識到自己在牽著誰的手!讓他感覺很是溫暖,這隻磅礴有力的大手也是他從未感覺到的安全感,前所未有......更像是一種久違的感覺。
驚!是醫院裡的那個男人嗎?他...是我的父親?那躺著的那個......
他們似乎在說些什麽,那個陌生女人對著我溫柔地笑了笑,摸著我的頭對著我說著些什麽......我認真地看著她的口型,驚!一逸?林一逸嗎?我不是叫白洛嗎?!張繼有些震驚!
除了這個女人,讓我更加在意的是站在這個女人一旁牽著她手的那個靦腆的小女孩!她好可愛!
驚!張繼來到了一條熙熙攘攘的小道上,身穿華海中學校服的學生們摩肩接踵。
華海中學嗎?!看來如我推斷的一樣!我也是華海中學的一名學生!
驚!華海高中?!張繼抬頭看見了一棟莊重、典雅的教學樓矗立在他的眼前,是那麽的熟悉、那麽的歡喜!
......
那剛才的那個?是初中部吧?原來華海中學還分初中部和高中部的。
炙熱的籃球場上,仿佛烈陽在烘烤著大地......即使是身處記憶碎片之中,張繼也難忘記那片昏沉夏日熾熱的焦土,宛如自己身在那滾燙的開水之中,連水蒸氣都能讓人沸騰、窒息。
陽光刺進我的眼眸,一個女孩站在了那棟莊重、典雅的教學樓上!是要跳樓嗎?!張繼急忙地奔跑而上……
面對那女孩,自己似乎說了些什麽......可所有的聲音仿佛被屏蔽了一般,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父親?畫面一轉,似乎自己在尋找著什麽,是...是父親嗎?
一對母女正在張繼的眼前哭泣......驚!一旁的一個五歲半大的小女孩引起了張繼的注意!這不是張若琳嗎?!在林若雲的夢境中,張繼記憶最深刻的就是這個小女孩的模樣!......可我不是姓林嗎?不對!我是白姓白啊?是......張繼嗎?驚!
張繼平緩了一下自己混亂不堪的記憶,眼淚不知不覺的從他的淚腺中流出......張繼從回憶中清醒,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大腦如此的清晰,所有的線索與關系網在他的腦中展開,仿佛沒有一丁點兒線索能逃過他的捕捉!
閉上雙眼,張繼整理著腦海中的思路,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在這些天的遊戲中遺失掉了某段很重要的記憶。
剛才推開自己房門的肯定不是樓下那些玩家,更不可能是機器人!畢竟那個黑影他有著人類很深的思維!難道真的是第十三個玩家嗎?不對!可能是誰沒有真正的死亡!
時間:下午,
10時59分34秒......鈴鈴鈴鈴鈴!有人死亡,請玩家到安格堡酒店第三十二層尋找線索! 驚!果然!張繼這下更加確信了自己判斷!在這些天裡, 自己確實少了一段什麽很重要的記憶!
叮咚!眾人再度趕到安格堡酒店的第三十二層,而這一次張繼似乎被當成了凶手!
“果然如你所言呢!徐天依確實沒死!”張鎮柯看到張繼後就立即對他說道。
這次眾人沒有猶豫,而是一哄而上地就衝進了那間被黯淡藍光所籠罩著的培養室。
死者,徐天依,安格堡酒店前台服務接待員,死因是因頸部骨折斷裂而死。
謝媮熙捂著嘴巴,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不止是她,在場幾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現實!這簡直與之前發生的事情是一模一樣的!
“她不是死了嗎?”張鎮柯驚道,他甚至懷疑著自己的記憶都不敢去相信眼前看到的這個現實。
“她才是真正的徐天依。”張繼摸了一下眼前這個徐天依的頸脖,“這上面沒有膚貼。”
“看來是我們發現了時鍾的流速,打亂了凶手殺人的節奏。”老爺子平淡地說道。
“這應該是凶手留著的一張底牌吧。”張繼很快就有了這個判斷,老爺子在一旁點頭著肯定著。
看著她的身體狀態,張萌判斷著這個徐天依肯定是不止一天被困在這裡了。
之前的那個是替代品嗎?張萌有些震驚。
“她才是真正的徐天依,之前那個只是個替代品。可是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張萌看向張繼,他似乎在懷疑著他。
面對著張萌的懷疑,張繼並沒有理會,因為他總不能跟大夥說他們集體失憶了吧?這樣反而會被引起更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