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又過去五年,沈元景師徒新得了道法與法寶,全都守山不出,只在一處各自練功。許飛娘等幾次上門拜訪,都得知沈元景閉關,無奈離去
這天,忽然遠處飛來一道劍光,迅速落到崖上。今日是米明娘值守洞府,見是凌渾,忙起上前迎接,等到了裡間,又請了幾位師兄師姐過來。
奉茶過後,司徒平先將一瓶純陽築基丹奉上。凌渾一看,滿意至極,連說沈元景有心,以後定會有報。
楊達說道:“師父閉關前曾有過交待,若是凌師伯前來,說明開派在即,手下定無人手,令我師兄弟幾個,除卻要留一個在洞府外,其余人盡可出山,幫助師伯奔走。”
凌渾大喜,說道:“今見幾兩位師侄神光內斂,法力渾厚,放在玄門大派中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比之我前次見到的峨眉那幾個弟子絲毫不差。有你們幫忙,也省得老叫花子覥著老臉四處晃蕩以大欺小。”
他仔細看了看,越看越是眼紅,不知這些個良才美玉,沈元景是如何收到門中的。他將每人都誇讚一番,見到余英男尤為眼熱,說道:
“我欲要繼承師父巨山真人遺志,開創一派。苦無時機不至,久久未能成行。上次得你師父相助,有了一樁護身至寶,再也不虞被人鎮壓。
現今尚缺一處洞府,我可不敢像你師父一樣大膽,在一堆老怪中間立下門派,便隻敢在邊陲之地尋訪。
雖俞巒道友大度,要將她所在的雲霧山金石峽讓出,可我等怎是那般無恥之人,思來想去,惟有前次見到的滇西大雪山青螺峪四季如春,靈機興盛,十分合適。
那裡原本的主人神手比丘魏楓娘被你師父殺死,剩下的川西八魔不成氣候,只是他們拜在毒龍尊者座下,自以為有了更大靠山,肆無忌憚。
我已經定下計策,過不了多久便可光明正大的找上門去。只是我原本定下的那幾個弟子還不成氣候,如今天機混亂,怕他們暗中出事,還要請幾位師侄幫襯一二。”
楊達便讓幾位師弟師妹上前,說道:“凌師伯需要我們去辦何事,盡管吩咐。”
凌渾先一指楊達道:“師侄你沉穩可靠,替沈道友大理門派多年,其中關竅定是比我還懂,這掌控全局非你不可。”
楊達領命,他又道:“既然楊師侄離去,那司徒平師侄便留在洞府裡頭,替沈道友照料。至於其他三個,商師侄你跟著楊師侄,米師侄你入道年歲早,後面聽我吩咐,見機行事。
至於余師侄,你雖神氣完備,可畢竟年幼,又秉持沈道友傳承,就跟著我長些見識,可好?”
幾人自然無有意見,紛紛收拾好一切,又請司徒平分了些自煉的丹藥,隨著凌渾外出。
……
幾個月後,沈元景出關,聽著司徒平介紹近來大事,隻點點頭,囑托他好好看守洞府,便架起劍光化虹而出。
他飛在空中,心道:“這許飛娘也真是大膽,既然與峨眉派撕破了臉,還敢駐在黃山不動。不過她幾次三番送信過來,說有要事,裡頭隱約透露已知烈火祖師等人後頭站著哪位,倒是不得不走這一趟。”
太行山處在五台山、華山與北邙山中間,就算洞府隱秘,也逃不過那些個老怪物的搜索。他一向是不親近也不得罪,省得門人遭殃,是以多知道一些正魔動向,十分必要。
不多時,便已到到達黃山。只是那許飛娘所居的五雲步,原是山中最高寒處,而又最為神秘的所在,若非有著引路符篆,要尋也會費不少時候。
甫一落到洞口,就先見著一人在洞口打盹。只見那少年身形矮短,穿著一身紅衣,足登芒鞋,頭頸間長發散披,打扮得不僧不道。
這少年倒是警醒,立刻睜開眼睛,和二眉交錯處有一塊形似眼睛的紫記湊成三隻,加之滿臉青筋抖動,似人間夜叉。
“你是何人?來我五雲步作甚?”他一開口,掀唇露齒,滿口黃牙,相貌非常醜惡,沈元景知道這人便是許飛娘新收的門徒三眼紅蜺薛蟒,也懶得計較他態度惡劣,說道:
“你去告訴你師父,便說清玄子上門拜訪,請她出來一見。”
薛蟒吃了一驚,他常聽師父說起修行界裡頭的事,這位是她常常掛在嘴邊,是不能得罪的一位,連忙露出討好神情,恭恭敬敬的道:
“原來是清玄真人當面,請恕晚輩無禮。師父早有吩咐,若是真人前來,無須通報,先請到裡間奉茶。”
說罷他忙讓到一邊,往前虛引。沈元景也不客氣,徑直入內,到得一處會客室,等待一會,許飛娘匆匆而來,臉上帶著笑意,說道:“幾年不見道友,神氣湛然,想來是功行更上一層樓,可喜可賀!”
沈元景輕笑一聲,也不謙虛,說道:“僥幸有所得而已,算不得什麽。”
他越是這樣,越叫許飛娘不敢怠慢,她可是親眼所見,這位一人敵住苦行頭陀和嵩山二老,絲毫不落下風。這三個裡頭任意一個,在未練成幾樁威力巨大的法寶之前,她連叫陣的實力都沒有。
閑聊幾句,她便收斂,叫薛蟒出去,正色道:“道友此次過來,想必是想知道烈火祖師與冥聖徐完背後的那位高人吧?”
沈元景點點頭,許飛娘也不敢賣關子,說道:“我所知不多,只聽曉月禪師說起一次,乃是那西昆侖紅蓮盛會的主人。 ”
“原來是他。”沈元景臉色十分凝重,雖然原著中並未提及此人,可從幾本後人附著著作中來看,這是為十分了不起的人物,至少也是芬陀、白眉這一級數的魔君。
許飛娘從未聽說過此人,想要打探,可見對方諱莫如深,也自心驚,忙轉移話題,說道:
“那日曉月禪師開派以後,廣收各方散人,一時之間,五台派果然壯大。只是派中師兄弟們各有異心,爭鬥不止,偌大一個五台派仍舊四分五裂。
禪師本還有心團結,可時間一長,也心生怨恨,氣林淵幾人與他作對,便去尋了烈火祖師,又有冥聖徐完,結成聯盟,引那毒龍尊者的師弟史南溪入到五台派做長老。
這一招果然管用,禪師聯合石南溪以及幾個投奔而來的強力散仙,三次鬥法,都勝過了林淵幾人,才勉強把五台派捏合一起。”
沈元景輕笑一聲,說道:“看來曉月禪師背後那位也蠢蠢欲動了。傳聞他走火入魔,把半個身子燒的焦枯,不得動彈,只是不知複原了沒有。”
許飛娘心裡一驚,這才想起曉月禪師還有哈哈老祖這樣一位師父,不由得為林淵幾個擔心。她雖恨幾人識大體,可畢竟是一師所出,多少有些情分。
想到此處,又分外羨慕沈元景,雖處旁門,可傳承不缺,本領高強,便是得罪了峨眉,對方無有萬全把握,也不敢將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