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中年男人無意間的詢問,若林仁的心臟都要從身體裡面跳出來了!
他居然認出我來了?!
他居然認識我!
等等,冷靜,自己現在遮住了半邊兒臉,而且對方只是說出了“若林”這個姓,或許他只是認錯了,說的是另外一個姓若林的人也不一定,就比如說若林源三。
中年男子眼神盯著前方,若有所思的說:“後面的名字是怎麽念來著······仁,對吧,還挺不好念的,我一直都搞不清楚。”
原來這個家夥真的認識我!
可是我不認識他啊!
若林仁迅速地在腦中搜索著這個人的信息,但是完全沒有!
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現在怎麽辦?
是爽快的承認還是抵死不認?
假如抵死不認的話,萬一對方的確是自己長時間不聯系的熟人,在已經看出了他的身份的情況下,不承認的話說不定反而會增加對方的懷疑。
對方連遮住半邊臉的自己都能認出來,說不定真的有這個可能呢!
可要是現在承認的話,會不會影響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呢?
若林仁猶豫了一會兒說:“為什麽這麽說呢?”
這句話模棱兩可的,既沒有承認,也沒有說不是,這只是一種試探。
“什麽?”中年男人沒有聽懂。
“你為什麽會認為我是若林仁呢?”若林仁化被動為主動。
假如對方有一刻的猶豫和不確定,那麽自己就堅決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可惜中年男人沒有片刻的猶豫,馬上就回答了若林仁的問題。
“啊,你說這個啊,當然是因為我之前見過你啊,當時你就是穿著這身衣服,而且也用圍巾包住下巴,我的記性很好,不會認錯的!”
若林仁看對方斬釘截鐵的樣子,應該是真的認出了自己,那自己就沒有必要再裝作不是了。
他根據中年男人說過的話回憶了一下,但還是有些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了。
“不好意思,我們是在哪裡見面的,我怎麽想不起來了?”
“布萊頓酒店,新宿的那一家,還記得嗎?”
“這個······實在是不好意思。”
若林仁社會關系複雜,經常會到各種大酒店去吃飯,新宿的那家布萊頓酒店他雖然去的不多,但是還是很難記得住的。
“哎呀,就是上個月中旬,花見老師的那一次!”
“你說的是那次派對?”
“對對,就是那次出版紀念派對!”
花見老師是角松月刊的元老級撰稿人,也是名氣很大的作家,他在上個月剛剛舉辦了出版紀念日的派對,出版界的各路人馬齊聚布萊頓酒店,他身為角松月刊的主編當然不能缺席。
他記得那天正好下了大雪,比今天還要寒冷,他過去的時候下意識的用圍巾遮住了自己的下巴,恰好和今天的造型一樣。
如果他那天也在的話,肯定是憑著這身造型認出來的。
“你當時也在那裡嗎?”若林仁不甘心的再一次確認。
“那當然了,我們還說過話呢!”中年男子笑了笑說。
“真······真的嗎?”
“當然了!”
“那可真是太失禮了······”
“沒關系,畢竟我現在穿的和那時一點兒都不一樣呢!”
該死!
我在那天見過這個人嗎?
難道這個人是某個出版社的人?
可是也不能排除其他行業的人,花見老師這個人交遊廣闊,當時社會各界的人都來了不少。
若林仁仔細的回憶著,可還是一頭霧水。
他看著對方身上邋遢的穿著,的確很難和去布萊頓酒店那種高端焦點的客人聯系到一起。
“十分抱歉,您的名字,我也有點兒想不起來了。”
若林仁想從對方的名字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我叫鴨田,鳥的那個鴨,田地的田。”
“鴨田先生?”若林仁想不起來這個名字,出版業界的大佬裡面似乎沒有姓這個的。
那就是別的行當的人?
自負交遊廣闊的若林仁腦殼兒有點兒疼。
要不然就直接問吧!
“啊,對了,當時那位在你身邊的石夫人吧!”鴨田悄悄的說。
“是的。”當時他的夫人也一同出席了那次派對。
仔細想想,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她給自己戴綠帽子這回事兒呢,這身體的原主人真的慘。
“真是一位漂亮的人啊!”鴨田的笑容有些猥瑣:“不過娶了那種大美女,你不會很擔心嗎?”
若林仁翻了翻白眼。
你誰啊!
誰會和你說這件事情啊!
雖然你說的是甜蜜的真對啊!
說起來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啊!
不行,必須搞清楚這個人的身份!
若林仁忍住怒氣直接問道:“請問,你是出版業的人嗎?”
“那倒不是,其實啊,我家的茂是你們雜志的忠實擁躉呢!”鴨田得意地笑著說:“他最喜歡花間老師的作品了,說是從創刊號開始就全部都收集齊了呢!”
······
這家夥原來是個粉絲啊!
像是這種出版紀念日的派對,一般都會邀請一些幸運的書迷一起來參加,怪不得現在穿成這樣,還開著這樣的車。
既然他不是出版業的人物,也不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那麽就算是將來自己受到懷疑,警方也不會調查到這個人的身上。
若林仁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只要······
“這個······鴨田先生······”
若琳的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鴨田打斷了。
“不過呀,所謂的緣分真的是不可思議的東西呢!”鴨田興高采烈地說道:“之前也是啊,有位叫做平田滿的演員對吧,我以前一直不認識他來著,偶然有一天在電視上看到她的表演,結果第二天就在下北澤偶然碰到了!”
“鴨田先生······”
“還有啊!這種事情很多呢,有一次我就在長野縣的小丸町遇到過小葉大五郎,那可是我的偶像呢,年輕的時候好幾次特意去找他就沒能見到,沒想到卻在那麽偏僻的地方偶然見到了!”
“鴨田先生!”若林仁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啊,嗨!”鴨田終於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
“鴨田先生,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請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