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小衙差 ()”
仔細打量了一番,見燕無雙面如桃花,明眸中神采未散,雲飛煙相信了兩人是清白的。
主要是張玉郎腹部有傷,應該也做不了什麽激烈的動作。
她微微頜首,很滿意這次試探。
若張玉郎真在她眼皮低下見縫插針,她說不得要懲戒一番。
至於如何懲戒,她暫時還沒想好。總之不會讓他太舒服。
第二日下起了雨,黃昏時眾人一路辛苦,堪堪趕回長安府。
剛將嬸嬸姐姐送到叔叔家。早已等得焦頭爛額的張繼喜極而泣的迎上來,先緊緊擁住妻子,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個瘦弱的胸膛,而後又來握侄兒的手。嘴裡還哽咽著:“大郎,多虧有你,護佑你嬸嬸毫發無損歸來。”
張玉郎撥開叔叔的手,選擇和他來了個擁抱,微微感受了下,叔叔胸膛上留有成熟女人的余香,牡丹味的,濃烈而馨香。
香味很讚,他頓時有點羨慕叔叔,目光越過他肩膀,望著雲英未開的張玉顏,開口道:“叔叔,我只能保證姐姐是毫發未損,至於嬸嬸,是不是毫發未損,你得問她自個,畢竟,她們被擄走超過了二十四...呃,十二個時辰,這些時間,其實可以發生很多事的...”
張繼登時神色大變,眼神急忙望向何晴。
“小兔崽子你說什麽?”何晴當即氣得胸脯大了一圈,似欲裂衣而出,一雙桃花眸恨恨盯著張玉郎。
虧她一路上還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以前對侄兒太過苛刻了些,將他趕出家門做的不對,以後是不是要改變一下相處方法。
怎麽說侄兒也是從小抱著她一對奶瓶長大的,為人嬸嬸,不能太薄情了。
但是這會,何晴已然將這些想法統統推翻,心裡恨恨想著:之前一點都不過份!該!
想歸想,恨歸恨,解釋還是要解釋的。何晴眼眶一紅,擠出兩滴眼淚,楚楚可憐道:“夫君,奴家絕不曾做過出格之事。玉顏一直和我在一塊,她可以為我作證!”
也沒有一直在一塊,到了河西府後,分開過幾個時辰...張玉顏輕歎口氣,道:“是的叔叔,我一直與嬸嬸在一起。”
在一起就在一起,你為何歎氣...張繼心頭仍然感覺沒底:“那顏兒你為何歎氣?”
“累的。”
“哦,嚇叔叔一跳。”
張玉郎付了車資,辭別一臉憤恨的嬸嬸,幸災樂禍的姐姐,極力挽留吃飯加過夜的叔叔,邁開腿,領著兩女往張家老宅去。
倒不是張玉郎不近人情,而是老宅離得近,沒必要打擾嬸嬸...再說她也不歡迎自己。
進了老宅,張玉郎轉身從打通了院牆進了隔壁大宅,前番這裡已經被他買下,重新裝修一番,這次回來正好入住。
老宅只有三間老屋,三人住著太擁擠。他是個有高質量生活追求的男子,個人還是喜歡住得寬松一點,當然,局部地區還是喜歡住擁擠一點。
兩女好奇的跟在身後。舉目四望,參觀著新家。
煥然一新的大宅子裡,前廳後院格局大氣,花園池塘環境優雅,後院裡還有個寬敞的地窖,裡面擺著滿滿當當的美酒。女兒紅,竹葉青,三步倒,五步搖,清河大曲,青河藍色經典,各種口味的酒類應有盡有。
十來個仆人丫鬟候列於兩旁,恭敬整齊的叫著:“恭迎老爺夫人們回府!”
一句“夫人們”,令兩女一個俏臉帶喜,一個俏臉微寒。感受大不相同。
“大難不死,值得慶祝一下,不如我們喝酒吧?”望了一眼心情迥異的兩女,張玉郎提議。
酒是色媒人...雲飛煙當即神色警惕問:“你想幹嘛?”
她與張玉郎已是老夫老妻,張玉郎若有想法,夜裡直接和她睡就行了,根本用不著喝酒,再說大難不死,他腹部被插了一刀,傷逝未愈。這就想乾壞事,不要命了?
我能幹嘛...張玉郎當即神色一正:“飛煙,別多想,這就是一頓慶祝新居和大難不死的素酒,淺嘗即止。點到即止,啥也不乾。”
雲飛煙狐疑的望了一眼他,又望了眼一臉懵懂的燕無雙:“真的?”
“真的!”張玉郎拍著胸口保證。連忙吩咐下人去準備。
等飯菜的功夫,三人各領了兩個丫鬟,選了並排三間隔開的廂房,沐浴更衣,祛除一路風塵勞頓。
張玉郎居中,雲飛煙居左,燕無雙居右。
五分鍾不到,張玉郎便已三下五除二的洗好了,一臉正經的擺手令兩個丫鬟下去,他悄悄摸到右側,在牆壁上尋找著透光之處,窺私於側。
選擇偷窺師妹而不是雲飛煙,並非燕無雙身材好,而是雲飛煙感知敏銳,偷看定會被察覺。
再說了,男人對未知的事物興趣更濃厚一些。雲飛煙他已盡知,而師妹卻是一片神秘未知,等著他去探索。
尋了一會,沒發現牆壁上有漏洞。張玉郎摸出紫青刀,輕輕在木板上旋鑽了一刀,扣下雞蛋大一塊木塊,瞪大眼睛瞧過去。
......
晚餐時,張玉郎仰著頭,艱難壓下鼻血噴湧的衝動,目光有意無意望向容光煥發的燕無雙。
“師妹,來吃個雞腿補一補。”他夾起一根肥腿遞了過去。
燕無雙被看的俏臉通紅,羞澀接過雞腿,“謝謝師兄。”
“???”雲飛煙有些吃味了。
張玉郎連忙也給她加了個腿,轉過頭輕笑一聲道:“師妹,我們來對對子吧。青龍出海!”
聞言,騰的一下,燕無雙的耳根也紅了,抬起妙目與張玉郎大有深意的目光對了一記,低下頭小聲道:“白虎歸山?”
“夜郎自大。”
“虛懷若谷?”
“錯,緊小慎為!”
“???”完全聽不懂,雲飛煙停下筷子,一頭霧水望著打啞迷的兩人。
隱隱感覺到不對勁!
白虎好,緊小也不錯....確認燕無雙已經收到暗示,張玉郎呵呵一笑:“吃飯吃飯。喝酒喝酒,飛煙我敬你一杯。”
“???”
吃過飯,見張玉郎將燕無雙安排在一樓西面,一間偏僻角落裡的客房,頓時又是一腦袋問號,而她與張玉郎夜裡則住在二樓東面的房間。
這也離的太遠了吧?還是不對勁。
回了房間,張玉郎解釋道:“是這樣的,讓師妹住遠一點,主要是防止夜裡有什麽動靜,會吵到她。”
解釋很合理,雲飛煙俏臉一熱,啐道:“你有傷在身,別胡思亂想,也別亂動,傷口會崩裂的。”
“放心,我不動。”張玉郎話音一轉:“那你來動?”
自從與彌臨可以自由切換神魂後,他覺得底氣格外足。一日不那啥,就感覺如隔三秋,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即使身體有傷,也擋不住一顆騷動的心“砰砰砰”的直跳。
雲飛煙嗔了他一眼,無奈點頭應下。
若不答應,接下來張玉郎定是死纏爛打,直到她答應為止。既然最終要答應,索性一開始就遂了他心願。
她是個嫌麻煩的人。
剛一坐到床上,她就吃了一驚。注①。
......
半夜三更,夜雨未停,雨點打在屋簷上,劈裡啪啦響著。
張玉郎輕輕喚了兩聲“飛煙”。借口上茅廁,披上衣衫溜了出去。
半夢半醒之間回味著余韻的雲飛煙“嗯”了一聲,不做他想,迷迷瞪瞪睡了過去。
一個時辰後,雲飛煙暮然醒來,伸手一撈,身側無人,頓時驚坐而起,睡意全無。
她披上衣衫,悄悄來到一樓西廂,凝神傾聽一會,注②。而後寒著臉回了二樓,靠在床頭生悶氣,忿忿念道:“要是他現在回來,我就原諒他。”
兩個時辰後,張玉郎仍舊沒有回來。
雲飛煙感覺自己的憤怒有些壓抑不住了,恨恨想著:“要是他現在回來,我就三天不和他說話!”
三個時辰後,天色將明,就在雲飛煙有了殺人衝動時,張玉郎打著哈欠,腳步虛浮,一臉疲憊回來了。
一進房間倒頭就睡,仿佛沒看到她冷著臉。
“你去生孩子了?上個茅廁這麽久!”她冷冷問道。
初夏時節,房間裡倒是沒有擺桶,即使是真的去茅房,也用不了三個時辰這麽久,更何況她知道內情!
糟糕,這語氣不對...張玉郎打了個寒顫,清醒過來,心思急轉,組織著言語解釋道:“飛煙,如果我說走錯了房間,你信麽?”
信你才怪!雲飛煙氣憤質問道:“無雙妹妹怎麽樣?”
若非親眼所見,她還真不明白昨晚吃飯時白虎的含義。
“就那樣吧,我覺得還是你更好。”
見雲飛煙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張玉郎連忙自救。
但是晚了,一把劍“滄啷”一聲出了鞘,房間裡頓時劍氣四溢,溫度驟降,令人徹骨冰寒, 與之相同冰冷的還有雲飛煙的神色,她輕啟櫻口紅唇,不容置疑說道:
“給你兩個選擇,你離開她,或者...我殺了她!”
夜雨驟停,窗外黑乎乎一片,雞鳴聲陣陣響起,正是黎明破曉前最後的黑暗,
張玉郎緩緩轉過身子,抬眼凝望著殺氣凜然的雲飛煙。俊朗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只有這兩個選擇麽?”
早就猜到你沒那麽大氣,但我一點也不後悔!注③。
“只有兩個選擇。”?
“那你殺了她吧。”
這麽絕情???雲飛煙眼神一變,仿佛難以置信張玉郎的選擇。
?下一刻,卻聽他不急不緩說道:“反正無雙她爹也是死在你劍下,殺了她正好將她一家滅門,湊個完整。”
房間裡沉默下來,氣氛僵住。
良久,雲飛煙放下劍,白了他一眼,氣惱說道:“......你定是吃準了我不舍得下手,故意硬撐我。”
“沒有,你比較大,我一掌難握,吃不太準,之前撐得差不多,現在已經撐不太開了。”
“討厭死了,再不理你了!”
就會說一些莫名其妙讓人羞澀的話,雲飛煙用力將劍隔空擲在牆壁掛靠上,氣呼呼蒙頭躺下,背過身去。
搞定!張玉郎暗暗一笑。
他其實並沒有吃準雲飛煙心思,只是從蛛絲馬跡中猜出了她的底限。
如果她真想殺無雙,定不會隻穿上衣,被窩裡的下半截還光著,就提劍去殺吧?
回轉思緒,望著背身而對的雲飛煙,他眼前一亮。
這個姿勢.....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