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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數個時辰的來回試探,互噴口水,三方最終達成了城下之盟。
距離天黑還有一個時辰的光景,青河府與河西府的兵馬,各自退出長安府范圍,作為退兵條件,青河府獲得了北原府一半地盤,河西府得到一個互不侵犯的承諾,順帶解了朝廷發兵河西,三管齊下的危局。
朝廷割地求和,顏面掃地,不過眼下還不是追究責任,挽回顏面的時候,重中之重是盯著兩方人馬退出長安府,不順手牽羊帶走長安府一女一錢。
這些都是大夏朝廷不可割舍的資源。
河西七衛徐徐退出四門,依次交給前來接管的鐵臂營。
張玉郎率三千精騎,自北門入城,轉向東門接收防務。
路過東城老宅,見叔叔家大門敞開,院子裡一片狼藉,他心下一驚,急忙飛身下馬,入內查看。
院子裡有明顯的打鬥痕跡,血跡濺射的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用手一探,還帶著余溫。
房裡無人,嬸嬸與姐姐不見蹤影。
出事了...張玉郎神色凝重出了門,四下張望。一時竟然毫無頭緒。
仇殺?兵禍?亦或是江湖人士所為?不得而知。
左鄰申老頭拄著拐杖,巍巍顫顫道:“張家大郎,你可回來了,你嬸嬸姐姐被一幫**抓走了。”
張玉郎神色一振,扶住申老頭的臂膀,言語急切又不失溫和道:“申伯,她們因何被抓?”
“剛才城中四下傳言,說賊人要退兵,你嬸嬸姐姐聽了,便興衝衝的出門,打算去接回被羈押在廣場的令叔,誰知一出門,便碰到一幫**,他們看上你姐姐手中寶劍和你嬸嬸姿色。搶奪不成,追進家裡行凶.....”
“???”看上了我嬸嬸的美色和姐姐的寶劍?不對勁!張玉郎有點懵。
嬸嬸除了身材有點炸,其他方面哪有姐姐好看!此舉傷害性雖高,但侮辱性更強。但願姐姐不會被氣到自閉。
“申伯,她們被抓往何處?”
“東邊,一刻鍾前走的。”申老頭舉起乾癟枯老的手臂,指著東門方向。
一股子怒火自張玉郎腳底板升騰,直衝腦門。他松開申伯,縱身躍上四不像,大手一揮,壓抑著怒火道:“眾將士,隨我追擊!”
犯我家人者,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打死。
“噠噠噠...”
三千騎兵縱馬起速,消失在東門外。
雲飛煙急揮兩鞭,追上張玉郎,問道:“救人還是殺人?”
“救人也殺人!”張玉郎控制著馬速,盡量不甩開大部隊太遠,解釋道:“他們可以攻入長安府,可以令皇上顏面掃地,但動我的家人,不行!”
雲飛煙沉默了一下,輕聲問:“那我是你的家人嗎?”
“不是。”
張玉郎搖頭,見她花容大變,連忙解釋道:“你是我愛人,是比家人更高一個等次的存在。”
雲飛煙嗔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眼睛眯了起來。
好險,剛才竟然感覺到一股子殺意,還好我機智...張玉郎暗暗松口氣。
一路快馬揚鞭,追出去四五十裡,天色暗了下來,仍然不見河西七衛的蹤跡。
如花似玉的姐姐.....嬸嬸落入一幫老兵手裡,張玉郎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焦急萬分的同時,又有些放心。
院裡有血跡,卻無屍體,這說明當場無人死亡。一路急速追趕,卻沒有追上河西七衛。這說明他們也在一直趕路,來不及做什麽其他的,奇怪的事。
這樣的結果暫時還可以接受。
正趕著路,雲飛煙忽然勒住馬勢,說道:“前面五裡外,有兵馬安營扎寨。”
張玉郎揮手止住後軍,緩緩停下馬速。
長安府東五十裡,荒野。
入夜,夜色漆黑而萬籟俱寂,沒有星月光,沒有馬嘶鳴。蒼穹大幕似如烏雲蓋頂,無聲無息扣在蒼茫大地上。
兩個黑乎乎的人影矗立在山坡高處,凝望著坡下的兵營,極目所見,光亮之外數丈,便是黑漆漆一片。
七千騎兵,駐扎在一個狹長的山谷地帶,綿延出七八裡地,首尾不相顧。
望著山坡底下的扎營陣勢,張玉郎思緒轉動,瞬間湧現出一條計策。
就戰鬥力來說,他麾下三千騎兵絕非河西七衛的對手,二打一都未必能佔到便宜。但若有此計相助,重創河西七衛卻也不難。
營中,熊熊燃燒的火把,在初夏的山野微風中晃動著。那裡火把通明,正開著篝火晚會。
再等下去,姐姐嬸嬸恐怕...張玉郎從背裹中摸出一大包藥粉,遞給雲飛煙。又指了指折鏡。
雲飛煙點點頭,悄無聲息的飄了下去。
那是一包份量足夠多的蒙汗藥。麻翻六七百人不在話下。
而底下參與篝火晚會的,少說也有千人,還都是小頭目級別或以上的。
雲飛煙此去,一來下藥,二來順便悄悄尋到姐姐與嬸嬸,暗中保護。等藥效發作,張玉郎再率兵摸進去,與她裡應外合。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時間一點點過去,山坡底下篝火狂歡依舊熱烈,負責守值的兵士,一手提著肉食,一手提著酒葫,放聲嗓子吼著不著調的曲子。
在這個河西七衛攻入京師,名震天下,得勝歸來的日子裡,沒有人會責怪他們肆意開懷,放松警戒。
張玉郎從包裹中摸出八倍鏡,仔細看了過去。
一個黑點,仿如一隻壁虎。輕盈迅捷的上了瞭望台,悄無聲息解決上面的兵士,隨後又摸向另一個瞭望台。
一柱香時間後,二十多個瞭望台上的兵士全部被擺平。
雲飛煙扭過頭,遙遙朝著張玉郎舉了個OK手勢。無聲無息地躍入軍營,隱沒在黑暗中。
她修為高,感知敏銳,能感受到被張玉郎目光注視著,故而才有此手勢。
又半個時辰過去,軍營中聲響逐漸沉寂下來,通過八倍鏡,見地上已經歪歪扭扭躺倒了幾百人。張玉郎下了山坡,返回二裡外,將隱藏在此處的下屬們召集起來,舍了馬匹,悄悄摸了過去。
先頭百余人剛摸進營地,卻見地面上到處都是屍體,少說有百十具。
張玉郎靈機一動,順勢改進計劃,令屬下眾人換上河西七衛的衣衫盔甲。裝作巡邏隊,一個個營地摸過去,隻尋睡熟的營帳下手,不進還有動靜的營帳,於悄無聲息間,整個營帳的解決熟睡兵士。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更多下屬摸進營來,換上七衛衣衫,右臂纏著白布條以做區分,而後分頭行動。
行動異常順利,潛入營地一個時辰後,粗略估計,自己這一隊,少說已經結果了數百人,卻還未暴露行蹤,張玉郎意識到不對勁。
河西七衛可都是老兵,怎會如此懈怠?難道說此次出兵長安府,連續幾日精神緊繃,忽然松懈下來,困意深沉?
他深吸了口氣,將紛亂思緒甩出腦海,堅定了將這支老兵連根拔起的決心。
若不把握住這個機會,如何對得起嬸嬸姐姐受到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