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厄:那是你存私房錢的姿勢不對,我有個朋友,偷偷摸摸在書房存了九十六兩銀子,就從未被他夫人發現,前兩天看了看,銀子不但沒少,還多了二兩,已有九十八兩了。】
【五雷尊者:為何不少反而還多?本尊甚是驚訝,並異常關切,請度厄大師盡說其詳。】
【度厄:因為我朋友在銀子上留了個字條,上面寫著“存夠一百兩給夫人買個大件金飾”。】
【白使:高呀!】
【風大俠:此計甚妙!】
【玉清大尼:貧尼學到了,以後說不定能用上。】
【五雷尊者:我夫人不愛首飾,她酷愛武道,已是修神境巔峰武者,晉級宗師在即,其次便是攢錢,她說要攢夠在南靈山起一棟三進大別院的錢,度厄大師,請幫忙問一下你的朋友,我這種情況,應該怎麽藏私房錢才不會被她搜走,我可以出一元之力作為報酬。】
【風大俠:一元之力?你將元力轉給我,我送你百兩紋銀。信使送到你家的費用我出!】
見狀,張玉郎急了,雖然他暫時用不上元力,但這東西既然宗師都有用,必定有其不凡之處,他連忙輸入:【我先來的,風大俠你怎麽可以截胡?忒不厚道!】
【五雷尊者:度厄大師莫慌,我不會和他交換的,我缺的不是錢,而是藏錢的方法。】
【風大俠:所以說,為什麽要成親?女人完全是累贅,女人只會影響我輩拔刀的速度。是青樓不香?還是前後左右皆女不妙?】
【五雷尊者:風大俠,聽說你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所以當初你把她殺了?】
【風大俠:不,起初我把刀扔了。每天與她花前月下,後來又覺得還是舞刀弄劍比較適合我,雖然練武同樣也費體力,起碼腿兒不顫,眼不花腰不酸,】
【五雷尊者:羨慕啊風大俠,本尊有些想去青樓看看...壞了,我夫人來了,度厄大師千萬別忘了幫我問。】
【度厄:好,我幫你問問。】
良久,五雷尊者沒有回信,就在張玉郎以為他下線了,準備關鏡時,鏡面忽然閃爍了一下。
【五雷尊者:問什麽問?不準問!老雷現在正躺在地上,傷者神態安詳,情緒穩定...我是他婆娘。】
“.....”
窺屏的眾人心俱是一凜:五雷尊者這一次慘了。
看來平日裡,五雷尊者沒少被他婆娘收拾,我要引以為戒,避免出現這種局面,畢竟我就是再練一百年,也打不過飛煙...截止目前,張玉郎還沒有見過比雲飛煙更能打的人。僅僅靠一個布風箏就能遨遊天空的本事,簡直駭人聽聞。
他合上折鏡,枕著雙手,任由思緒發散。
初到大夏時面臨的饑荒危機,江湖瀕死局面,此時全部消散無蹤,生存下去,活得滋潤一些再不是問題,江湖凶險也基本無慮,也到了考慮新目標的時候。
正如紅光師兄所說,人需要不停往上爬,只有爬到一定高度,才能安穩瀟灑度過一生,不受傷害。
每個人的目標都是階段性,且循序漸進的,處於溫飽線以下的人,首要目標永遠是溫飽,而非富甲一方,君臨天下...
正如當日,突兀來到大夏的自己,全身家當一兩二錢,首要目標只能是活下去,不餓死在寒冷的冬天。而非不切實際的登臨九五,稱霸江湖。
小康富戶的首要目標永遠是再富裕一些,家和妻美,子女雙全,隔壁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鄰居,頭上色彩純正。
地主老財的目標永遠是多活幾年,守住財富,世世代代延續下去。
小官吏的目標是往上爬,大官吏的目標是在上不負君,下不負民的紅線內盡量多撈錢,多娶幾房如花似玉的美妾,身體健康。
書生的首要目標永遠是高中三甲,光耀門楣,武夫的目標永遠是開宗立派,沙場揚威立功名。國君的目標永遠是千秋萬世,立不世之功業,長生不老。
往著俱往,自己的目標也該相應提高了。
眼下比較期望的目標暫時有三個,一是待在五原寺提升提升修為。武道前路已斷,修門功法又因資質愚鈍,修練不成,好在天不絕人,還有佛宗這條路可以走。
二是完成任務,將周神三策交給大成皇帝。
種種跡象表明,雖然大夏王朝傾覆在即,但西北局勢卻逐漸明朗,大成皇帝這條大腿很穩,需要抱緊,以圖亂世來臨時,有處安身。
最關鍵的是長平郡主這條線不能斷,自己還有些不成熟的想法...需要實驗一番。再說了,小籠包郡主那麽可愛,如何割舍的下!
這就牽涉到第三個期望...改變雲飛煙一夫一妻的糟糠思想,與大夏朝民風看齊,如此,才能去品嘗不同的風景,味道。
在沒有說服雲飛煙之前,暫時只能蟄伏下來,否則萬一正拈花惹草,被當場逮住現行,進而被摁住收拾一頓,那就忒不劃算了。
五雷尊者前車之鑒就在眼前,血一樣的教訓,發人深思。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但是尷尬可以。
發生社死事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引以為戒,重複栽倒在同一個坑裡。
雲飛煙是認定從一而終的,一般來說,這樣的女子,都很介意唯一性和獨佔性,眼裡容不下任何沙子。
雖說自兩人關系確定後,雲飛煙從未對他發過飆,但凡事都是從無到有,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
畢竟她有發飆的實力...這一點,張玉郎拎的很清楚。
翌日,五原寺後院,四人相顧無言,本是商議如何救出周婉兒,卻沉默對坐在周之平的禪房裡,
周二夫人眼神奚落中帶著探究,時不時巡視一番雲飛煙與張玉郎,臉上寫明了“你倆昨天的事兒本夫人都知道”,“佛寺內竟然做出這等事,也不收斂一些。”,“動靜那麽大,本夫人有被冒犯到”的意思,
雲飛煙兩手交互捏著衣角,紅著臉,羞臊的垂下頭。她臉皮薄,扛不住周二夫人奚落嘲諷的眼神。
張玉郎大咧咧迎上周二夫人的目光,望著她略顯浮腫的黑眼圈,調皮眨了一下右眼,明知故問道:“夫人,昨夜可安睡?”
“呵,豎子!你來說說,本夫人如何安睡?”周二夫人瞪了他一眼,心有不忿。
六次,隔壁房間昨夜整整鬧出六次動靜,平均每次持續一柱香時間,每隔半個時辰就折騰一次,六次折騰完,四個半時辰就過去了,一晚上才幾個時辰?五六個時辰而已!
怎麽安睡?如何能安睡!怎能不令她義憤填膺。若不是考慮到打不過雲飛煙,她早就提著劍衝過去把張玉郎給閹...暴打一頓。
“夫人?”沉思中的周之平驚訝扭頭,目光投向張玉郎,瞪眼皺眉,質疑道:“你叫我娘夫人?師弟,師兄待你不薄吧!我把你當師弟,你叫我娘夫人?”
糟糕...叫順口了,一時改不過來。張玉郎心下一凜,能夠不帶前綴而稱呼夫人的,只有周二夫人的夫君河間王一人。
周二夫人也是一驚,才意識到稱呼過於親昵,登時臉上一熱,心下羞臊。
被困天絕峰那三天,張玉郎稱呼她為夫人的次數太多,甚至兩人肢體接觸頻繁,都在不知不覺間習以為常,此刻若非周之平異議,她還恍然未察到不妥。
她目光不自主的投向張玉郎,帶著期望,期望他能化險為夷,給出合理解釋。
這時,雲飛煙從羞澀中緩了過來,明眸瞪大,眼神對著周二夫人窮追猛瞧,將前番受到的奚落待遇,成倍還了回去。
張玉郎心思急轉,組織著言語道:“大師兄,我倆親如兄弟...”
周之平“呵”了一聲,大手一揮:“親如兄弟?你應該叫我娘為娘親,而不是夫人!”
言語間,眼神裡充滿了不信任。考慮到師弟斑斑劣跡,他有理由懷疑張玉郎對他娘親有不軌意圖。
若是這樣,他說不得要大義滅親了。
張玉郎點點頭,神色誠懇說道:“北山馬夫言之有理, 師弟我失言,從今往後,你娘親就是我娘..”說著,心裡默默在最後面加了一個字。
無風無浪,友誼的小船卻忽然翻了。
“你?!”周之平急促呼吸了一下,漲紅了臉,拂袖而去。
北山之事,是他無法被觸碰的禁區,誰碰跟誰急。
“喂,大師兄,這就走了?不商議如何救婉兒妹妹了麽!”張玉郎追出門,對著大師兄的背影叫喊。
周之平梗著脖子,不回頭不出聲,也不搭理他,大踏步揚長而去。
商議隨即不歡而散,周二夫人打著呵欠,回房補覺,對她來說,婉兒雖然重要,但美容覺更重要。
臨走,她眼神暗含威脅,大有深意的釘了張玉郎一眼。
張玉郎連忙舉手表態,白天絕不亂來,絕不鬧出動靜驚擾她。
周二夫人這才滿意離去。
......
回了房間,想起還有一項事迫在眉睫,函待解決,張玉郎摸出折鏡,發出求助信息。
【度厄:貧僧有個朋友,將要晉級小護法境,不過他根基不穩,如何在不知不覺間,喂他一顆封精鎖神丸,讓他沉澱一年再晉級,諸位有沒有良策?貧僧願意出一元之力為酬,在線等,挺急的!】
說金剛而不是護法,張玉郎深有考量。
修門白使是有世間所有小護法境界高手名單的,但沒有小護法以下的名單,如此說,不會暴露更多信息。
度厄這個馬甲不錯,他暫時不想暴露。
正所謂背黑鍋度厄來,送死也是度厄去,如此美妙的秘密,自然要小心翼翼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