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林子楠前世就會,磨石頭,林子楠也幹了有一年多時間,可是真讓他說個點石成金的方式方法,他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此時此刻,林子楠就乾著機械工人的流水線工作,時不時的被燭敲打一番。
倒不是他沒有耐心和毅力,而是重複的巫器保養維護,千篇一律的動作,次數久了,不知不覺間就厭了!
而那鑄造巫器的技術活兒又用不到他。
“寨子裡看來真的有問題,青壯年少了不少!”
林子楠記得那年,這裡打磨保養巫器的也是年輕的小夥子,從不用婦孺,因為這會佔用年輕戰士熟悉兵器的機會。
“你聽說了沒?那個關起來的中原人瘋了,見人就咬……”
“你知道什麽啊?那是裝瘋!姒婦家的軲差點兒被騙,丟了性命!”
“你這話說的在理,中原人賊精賊精的,老愛騙人,上次賣他們的皮毛……”
“呃~好像樓歪了!”
林子楠十分的無語,頭上像是有一隻烏鴉飛過!
怎麽才剛說起關著的中原人,怎麽下一句就變成了騙不騙人?
他很想揪住前邊的大姐,大吼一句,能不能把話說完整,可是看著對方比他要還粗的大腿,他退縮了!
一天!直到日頭落山,將手中的最後一根箭矢類巫器遞給了燭,在他不置可否的眼神下,訕訕得逃了出去。
“阿姐,你見過寨子裡關著的中原人麽?”
林子楠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打破祭壇內寂靜的氛圍,索性問起了白天聽到的小道消息。
“嗯!”
“那他犯了什麽錯?我記得以前咱們與中原往來不錯的。”
“偷了隔壁的東西,跑到咱們這兒來了。”
籹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沒怎麽細說。
“黑角寨?他們有什麽好東西?除了一窩禽獸,就是人都找不出幾個!”
“萬年桃木樁!”
“嘶~他們的巫還不瘋了?”
“你不需要了解這些!”
“阿姐,你告訴我,你跟首領的爭執是不是因為我?”
林子楠最終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猜測,他不傻,通過觀察,又加上聽了一天的八卦,
再結合剛才籹告知的這些信息,他得出了自己的結論,寨子裡缺人,缺少能戰的戰士!
“……?”
籹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盯著他看了許久,那平靜的眼神讓他修道幾年的心有些發毛。
“我,我就是問問,不過,阿姐,我想站在你身邊!而不是你的身後!”
也許是內心深處養成的,而且還成為烙印的本能,讓他不敢直面籹。
可是又有那麽一瞬間,他不怕了,無論前世今生,都沒有過得情況,他生出了一股欲望。
他想保護面前蒼老了許多的容顏,他不想像前世一樣得過且過,享受庇護下的自由。
“嗯,明天我會去找燭!”籹的回答依舊簡單乾脆。
望著黑色的夜空,有那麽幾顆星調皮的眨著眼睛,像是在跟林子楠打著招呼。
祭壇周圍應該被祭壇施加了結界,沒有一絲風聲,靜的讓人生困!
“咚!!!”
強烈的震動讓林子楠一躍而起,又慢慢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摸向祭壇中心。
他移動得很慢,精力全部集中起來,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大風驟起,只見祭壇上方出現了一個黑色身影,淡淡的星光並不足以讓人看清對方的面容。
可是風聲烈烈,又足以表明來者不凡,氣場很是強大。
就在對方揮手間招風聚勢,眼看就要破入祭壇,寨子東北方傳來了首領昊的怒吼!
“祖地越來越墮落了,竟然引狼入室!”
“昊!不用徒費口舌,我們也僅僅是借勢而已!還是那句話,回來吧,都是上古後裔,何必弄得這麽僵呢?”
林子楠能聽的清楚,那是首領與祖地之人在對話。
聲音清晰,猶在面前,想必此時寨子內的所有人都能聽的清楚。
“哼~相裡氏!說得好聽,當年逼著先巫離開,好像也有你一份!”
昊做了那麽多年的首領,豈會看不出對方的伎倆,只要將兩方淵源一出,寨子裡的人肯定會安穩不少。
“怎麽?讓我說到痛腳了?哼,你最好趕快離開,否則就是大巫師那老東西也保不了你!”
那人也非胸無城府之輩,對於昊的言語,不予辯駁。
“就是一件死物,交給祖地保管不是能更好的造福於族人?何必如此自私呢?”
“哼~多說無益!手下見真章吧!今天就廢了你!”
有道是一山還比一山高,論起鬥嘴,昊輸得不止一籌。
“哈哈~哈哈!我說我絕對能撐到那小丫頭的死期,你認為呢?”
說罷,兩方盡施手段,雖然昊很想速戰速決,再去幫助籹,可是對方不給他機會。
雖然每次都是昊佔據著上風,可是他又不敢放開了攻擊,因為後方就是自己的寨子,自己的族人。
林子楠沒有管首領那裡的情況,因為祭壇這裡也不容樂觀。
一片片翠綠的葉子,像是桃葉,卻又無枝而生;像是受了某種召喚,以某種規律在擺動。
雖然那翠綠色的桃葉能聚攏周圍的能量,可是在對方的攻擊下,結界已經縮小了不止一圈。
就在葉落飄散之時,一根桃木手杖,出現在祭壇上空,林子楠瞬間感覺到壓抑之感盡消。
“阿姐?”
此時林子楠看清了祭壇附近的情形,以及正在較量的雙方。
上方的身影聚風攏勢,一雙鐵手剛猛無雙,可是肉掌難敵神器,無論對方如何努力,那結界漸漸穩定在了原本的大小。
趁著對方尚未改變進攻策略的空檔,籹玉手一攬,林子楠就被她帶到了身旁。
“啊姐~”
不待林子楠說完,腦海中好像多了一些記憶,有祈禱,有祝由,有蘸鑲,包含了步、法、訣、咒等等。
雖然多,但是感覺每一種都有種意猶未盡之意,應該是基礎中的基礎。
“若你能施展,我便同意你的想法!”
這是籹對於林子楠昨天的答覆,林子楠不疑有他,立即閉目觀想記憶,同時手指撚決比劃著。
空中那人見久攻不下,手中出現一面黑色大幡,哪怕夜色如此,風聲依舊,
可是當那巨幡出現之時,林子楠被迫退出了凝神狀態,驚愕得看著天上。
黑雲滾滾,隨著對方的揮動,像是化作一條黑龍,發出一聲唳嘯,衝向了向著祭壇南側一裡處。
饒是籹萬年不變的神情也是微微變色,口中吐出一口散發著刺鼻氣味的黑色血液。
“哼~汨敉嘜勠,尐卩慝嘸!”籹沒有擦拭嘴角的殘血,而是手指在祭壇上連點幾處。
嘴裡念著咒語,臉色越來越蒼白,直到那棕色桃木杖漸漸變成黑色,
一股詭異之極的黑色漩渦壓縮到了頂點,向著空中的身影射去。
“我等本無怨,本座不想做那鷸蚌相爭……咳~今日之賜,他日我仇忘語定會百倍奉還!”
林子楠看到空中那從容淡定的身影突然間變色,原本口中講和的話還沒說完,就變成了憤怒的咆哮!
對方沒有糾結,也是一個拿的起放的下的人物,雖然懷中抱著一人,可是消失的速度很快,眨眼之間,話音未落,便不見了蹤影。
祭壇結界被破,想來對方應該是急於救人才無奈罷手,而被救的人應該就在另外一處祭壇之下。
“阿姐!你怎麽樣?”林子楠拿出了手中的三清丹給籹服下。
藥力之下,籹的呼吸開始漸漸平穩,但是女的臉色仍舊沒有絲毫變化。
林子楠知曉些醫理,不敢隨意的強度元氣。
更何況在喂籹服藥時,他感受到對方身體裡有一股能量,不像是真氣,很是排外。
“巫,黑角寨的人對我們發起了偷襲!”
“巫~戰士們快撐不住了……”
“巫~”
“我與你們一起去!”
林子楠面色有些難看的從祭壇內走了出來。
“你是誰?”
“你是楠?巫呢?”
幸虧來的人裡有認識他的,可是此時族人們更想見到巫。
“巫剛才受了傷,暫時療養一番,傷勢稍作穩定,便會與我們一起,消滅來犯的雜碎!”
林子楠此刻說的很有底氣,讓人不得不相信,巫一直在關注著他們。
“可~?”
這個族人應該是想說,沒有巫的祝福,他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還不等對方把話講完,一道綠色靈光環繞在他的身上。
“祝由?!”
“哈哈,走!殺光那些雜碎!”
前線並不樂觀,寨門雖然沒有破,可是距離被推到,也差不了多久了。
戰士們個個都是身滿鮮血,缺胳膊斷腿的還好些,能夠活著,可是一些直挺挺站著的身體,腦袋卻是沒了。
林子楠腳踩著某種步伐,嘴裡念著咒語,天空中那僅有的幾顆星中間竟然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大杓子。
“淨化!”
林子楠長呼一口氣,一道道的白色漣漪在這夜色之中很是耀眼。
戰士們臉上興奮不已,空氣中原本彌漫著的,那股難聞的氣味消失的一乾二淨。
林子楠此時用的不是籹傳授的基礎手法,而是前世從日記中得來的。
不知為何,在接受符、步知識的時候,那道秘術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
直到面對慘烈的寨門,聞著空中那惡心的氣味,他決定冒險一試。
感受到周圍節節攀升的氣勢,林子楠再接再厲,一道道祈福之術施加在己方戰士之上。
某刻,他突然福臨心至,一股心悸的感覺躍然心頭,鹿戲扭腰,猴戲騰挪,可是那種感覺依舊揮之不去。
當給最近的戰士添由加術之後,一股眩暈之感,讓他有些站立不穩。
林子楠暗道不妙,立即站穩了太極樁,口吐清靜經。
在不明真相的戰士們看來,是己方的巫在給自己施加祝福,又或者與敵方隔空鬥法。
林子楠身上漸漸敷上了一層白霜,並且感覺到全身血液運行有些遲滯。
另外腦海中好似浮現了一隻黑色狸貓,小心翼翼的在腦海中尋找這什麽。